非我(9)
此刻的她,对着周丽鹃笑地好不灿烂呀!
暴露女1号名唤天暮,也不知道是真名还是艺名。
自打□□来的这半年来,她就没少针对过她。
其实周丽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到她了,她除了跑,被打之外,还真没有做什么得罪过她的事。
但天暮却不这么想,她的逃跑,恰恰就是得罪她的源头。
她觉得周丽鹃装。
都是出来卖的,谁又比谁高贵到哪里去。
加上她那晚上的遭遇,她简直杀了周丽鹃的心都有了。要不是自己命大,今天坐在这里的就不是她了。
叫的人不开口,周丽鹃只能傻站着。
那一群人酒过三巡之后,仿佛才记起来有她这么个人存在。
王帮主招呼着周丽鹃过去,让她敬酒。
周丽鹃此时腿站的都没有知觉了,稍稍一动,便是一阵钻心的麻。
见她没动,王帮主抽出在天暮裙底下的手,朝身边的人挥了挥。
天暮很会看眼色,她扭着腰站起来,挪到一边。笑着看周丽鹃被拖了过去。
周丽鹃的头被摁在沙发前的矮桌上,脸贴着玻璃桌面。
“你瞪谁呢!啊,瞪谁呢!”王帮主边说边抽她的脸。
奈何接触面只有那半边脸,王帮主的巴掌大都挥在了周丽鹃的脑袋上。
疼,哪都疼。
“叫你敬酒那是抬举你,还不识好歹。”王帮主可能是扇累了,气喘吁吁地倒在沙发里。
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
天暮见状,忙迎上去趴在他怀里给人顺气。
屋里的一伙人正看得起劲儿,当然不希望就这么停了,那多扫兴啊。
其中一人笑道:“哎呀,王总近来身体好像大不如从前了,改天我让秘书给你送点东西补补。”
王帮主酒劲儿一上来,拔开挂在身上的天暮,拽起周丽鹃的头发,提着瓶酒就往她嘴里灌。
周丽鹃被迫仰着头,根本来不及吞咽。
她死命地挣扎着,拍打着。
却无济于事。
周丽鹃觉得,她这辈子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
要说有,就是诅咒过打她的后母,还有打过后母那调皮的儿子。
不过她也被打回来了不是。
她应该是能去天堂的吧,妈妈也许就在那儿等着她呢。
周丽鹃的手缓缓的垂了下去,她无力的眨了眨眼,眼前的一切都变的扭曲了起来。
人也扭曲,笑也扭曲。
周丽鹃双手护着脖子,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还活着。
——
周丽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MUSE的,她扶着着墙慢慢的地往下滑。
她一步也走不动了,整个人蜷在一起,想着就此睡过去得了。
可是脸上的辣,胃里的痛搅地她不得安宁。
“哎哟,这不是小黄鹂嘛。”一道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周丽鹃努力睁开眼,只见一双甚是眼熟的白色球鞋。
只不过这回鞋上有些脏了。
“啧啧啧,这才几天没见,小黄鹂怎么又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啊!”程正生曲腿在她面前蹲下。
周丽鹃看见他那张妖冶的脸,抱住自己又往墙边蜷了蜷。
“一看就没好好复习功课对不对。”程正生捉住她的下巴,“看来小黄鹂不是好学生哦。”
周丽鹃使劲儿缩着脑袋,嘴里喃喃着:“别碰我。”
“什么?”程正生没听清。
周丽鹃已经没有力气再开口了,她听见程正生附在她耳边笑:“怎么,嫌我脏啊,咱俩谁也好不过谁。”
在周丽鹃失去意识之前,她看见了程正生风尘仆仆的背影,渐渐跟黑夜融为一体。
——
“你终于醒了。”秦殊说。
“我睡了多久了”周丽鹃一开口,声音跟那鸭子似的,又涩又干又哑,难听的很。
“一天一夜。”秦殊说,“也烧了一天一夜。”
周丽鹃浑身无力,她望着天花板。
她现在都不配去医院了。
“我怎么回来的”周丽鹃问,她隐约记得见过程正生。
“小六说是在后街找到的你,把你带回来的。”
“哦。”她欠小六的好像越来越多了。
“你信不信命?”秦殊问,“要不,我带你去算算命吧。”
周丽鹃转头看她:“算命”
“嗯,我听说一个算命的,挺准的,运势啊,姻缘啊,财富啊都能算,MUSE的好多姐妹都去算过,有的改了名字后还真走运了,生意一桩接一桩的。”
周丽鹃也挺想知道她这条命还能撑多久,便点头答应了。
两人拿着地址七拐八拐,进了个小巷巷。
巷子的尽头,就是间矮坯房。
屋前支了一副高大的挂架,挂着一张发黄的白布。布的中间画了一个阴阳八卦图,图的两边各写了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