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87)
周丽鹃许是觉得这床太硬,睡着不大舒服,扭身想滑下去。
但刚歪了一下,就被程正生给捞正了回去。
一连好几下,她也就不动了。
硬就硬点儿吧,反正这门板床她也不是没有睡过。
见怀里的人不动了,程正生这才有空来理理这两天的意外收获。
为什么是意外呢,因为他的本意只是顺着王土鳖这条线来扯出花场拐卖的这一根儿丝,MUSE虽是其中最大的买家,但是这后头的资金来源,却是远在沅陵的Lan。
所以啊,要扯丝,他就得亲自来一趟喽!
不然依那扣门死老头的尿性,他这游戏何年何月才能玩儿完哦!
好巧哦,刚来了两天,就听了个好故事。
至于故事的真假嘛,查查不就知道喽!
他倒希望是前者。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今年刚好是她那丈夫死去的第十九个年头了,再加上一桩命案,那真是可喜可贺啊!
这样一来,他也能玩得更刺激一点儿不是。
周丽鹃好似也感受到了他的刺激,不再安于现状了,手脚并用,梦游般地往旁边爬。
程正生啧了声,伸手将人又捞了回来,一个挺身坐立。
周丽鹃啊了声儿,醒了。
睁开眼,就对上了那双盛满笑意的黑色眸子。
“既然小黄鹂这么想,那我们不妨继续。”听着倒像是询问,只那动作却总是先行一步。
周丽鹃刚想摇头,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想起以前和田秋芝在花场听她们聊到如果男人不知节制的话,那么你就哭,使劲儿的哭,有多大声就嚎多大声。
其中有人却不赞同,一副经验老道的语气道这可不行,你越是哭他就得越来劲儿。这种时候,能跑则跑,脱不了身就给我使劲儿的扭,给他那玩意儿扭断了就一了百了了。
引得众人一阵哄笑,说那可不得行,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买卖做不得,做不得。
她俩面子都薄,听了一耳朵就红着脸跑了。
跑。
她现在就算有那个胆儿也没那个力。
扭。
好像也不成,就算她有那个力也没那个胆儿了。
她抬眸瞧了程正生一眼,羞得立马又低下了头。那双眼里,全是她不着寸缕的身影。
程正生好似猜到她的想法,幽幽道:“小黄鹂可要想好了哦,到时候没有女儿给那预定的人,可不许赖我呢!”
周丽鹃这会儿也记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事儿。
待他再要开口时,她便急急忙忙地伸手去捂他的嘴。害怕他问这预定之人是谁,原本只是一个早熟小孩子的玩笑话,到时候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感觉到手心有湿漉漉的东西滑过,周丽鹃又急吼吼地收回手,一个劲儿的在程正生的身上蹭着手心。
想要把那点湿意和麻酥蹭掉。
“知道什么叫礼尚往来么。”程正生笑。
周丽鹃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了这个,还没待她反应,就听程正生接着道:“就是你摸了哪儿,我也得摸回去的意思。”
于是摸着摸着,周丽鹃又被摸睡了过去。
——
蓝城这回运气不错。
他电话过来时,程正生刚好完事儿。
这通电话的主要目的一来是通知程正生明天媚姐举办了一场“家宴”,看样子挺隆重的那种,再三叮嘱他千万不要忘了。
二来是确定程正生没有丢下他独自跑路了。
程正生“嗯”了声,表示知道了。毕竟心情还不错,他还好心地补了句:“知道了。”
随后便听见那头的蓝城长长的舒了口气。
程正生这回罕见的没有笑他。
蓝城从小生活在孤儿院。养了几年,院长终是确定了小孩儿没有残,也没病,长的也水灵。便四处替他寻领养人。
但他非要傲气,一个人拍拍屁股就走了。
程正生知道,他只是害怕被再次抛弃罢了。
正如蓝城说他不懂家是什么意思一样,程正生也不懂被抛弃是什么样的感觉。
可神奇的地方在于,他们竟也能彼此理解——那些触及对方原则性的东西,不能闹。
是以蓝城从不过问他家里的事儿,程正生也从不过问他的少年经历。
至于俩人又是怎么知道对方情况的呢,那就得问问酒这个东西了。
正所谓知密者不能成为朋友,那就只能是死人。但是双方都秉着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的原则,做个朋友就算了吧!
只是这一做便是好些年了,丢了也怪不划算的。
“那就好。”蓝城凶巴巴地回了句。
许是这声儿过于高亢,震到了一旁的周丽鹃。累到极点的她也只能哼唧哼唧表示自己的不满。
但蓝城耳朵多尖呐,一声周掌门将周丽鹃彻底给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