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33)
这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就是周丽鹃爆发了,她不怕死的揪了一把头发眼都不带眨的就是一剪刀。
她这人怂归怂,前提是别人不来惹她。
以前只要周斌惹毛了她,周丽鹃便十倍的还回去。即使周斌妈再怎么打骂她,她也不记事儿,下次还是照样来。
程正生顿时感觉脑门凉飕飕地,伸手一摸,原来是缺了坨毛。
而那坨缺失的毛发此刻正被周丽鹃死死地拽在了手里。
就在周丽鹃做好了即将赴死的准备时,程正生却笑了,不是那种阴恻恻的笑,而是那种发自肺腑的开怀大笑。
很多时候,周丽鹃都觉得程正生脑子有问题,可自他来后MUSE的生意更是一天比一天好。后来周丽鹃便觉得他只是性格古怪,但见他在富商权贵之间游刃有余的圆滑模样后,便更多的觉得是她自己有问题了。
不然为什么自程正生出现后她就很少有了逃跑的念头,为什么明明好几次被他逼进绝路后仅因他对自己的一点点好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是正如那算命的所说命里缺木所致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哟,咱们小黄鹂生气了。”正当她想的入神之际,程正生那张脸已经凑到了她跟前儿,即便没了那坨毛,也丝毫不影响他那妖孽气质,反而比之往更甚了,特别是他那天生的下眼线。
周丽鹃也没有躲闪,直直地与他对视。
而这恰恰合了程正生的意,见多了软怂软怂的周丽鹃,他还真怀恋那个初次见面就朝他放狠话说我早晚有一天会杀了你们的周丽鹃。
这不,他就见着了。
“来来来,这边也来一剪刀,虽说理发师手艺不咋地,咱好歹也得来对称是不是”程正生说。
然而周丽鹃的硬气也就维持了那么几分钟,要她在来一次,她已没了那个勇气。
程正生也不恼,故作可惜地叹了口气,说:“真不剪机会只有一次哦,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哟!”
周丽鹃摇头。
“那就出去。”程正生敛了笑。
待周丽鹃出去后,程正生拿着镜子是看了又看,得出了一个结论——真他妈的丑。
——
回到MUSE后,周丽鹃又开始了拉客卖酒的日子。
这天元宵夜,好几个姐妹凑在一起商量着待会儿去哪儿玩。
周丽鹃刚好路过听了那么一耳朵,就被其中一个姐妹拉了进去。
“杜鹃,你待会儿也一起去嘛。都来了这么久了,咱们都没一起玩过。”那拉她的姐妹说。
“对啊对啊,一起啊!”余下几人符合道。
“而且今天是咱们的头牌白渡请客,不去白不去啊。”其中一人又说。
周丽鹃想了想,便点头应了。
收工后一行人便你拉着我我挽着你出门了。看样子好的跟亲姐妹似的。
周丽鹃不习惯这样的亲热,自己一个人落后她们几步的走在后头。
没多久,便到了地方。
周丽鹃原本以为就是定个馆子吃个饭,没想到却来了个这么高级的酒店。一行人里头就她裹得跟个熊似的,与这地方格外的突兀。
她望着这富丽堂皇的大厅,听着优雅动听的旋律,踩着质感柔软的地毯,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一行人在靠窗的位置落座后,便又凑在一起聊了起来。
起先众人的话题都还放在不熟的周丽鹃身上,有人说杜鹃啊,你真的太瘦了,这样行情会不好的。又有人说,杜鹃啊,你这什么品味啊,干咱们这行的就得学会打扮自己。
周丽鹃都只一笑了之。
大伙儿说了几句,便也觉得没趣,不再聊她了,转而聊起了最近势头正好的白渡。
在上菜之前除了周丽鹃之外的所有人都在吐槽着今晚请客的人—白渡。
许是周丽鹃的存在感太低亦或是自己压根儿就对她们没有什么威胁,那几人在她面前是真的没有避讳。
明明一边承着人家的情,却又在一边嚼着人家的舌根。
周丽鹃顿时有点同情白渡了。她花钱买的不是背后的人情,而是表面的感情。一个人若是爬的高了,走的远了,就需要这种姐妹情深,即便它是虚假的,也至少能填补那一时的空虚。
上菜后,几人中止了原来的话题,开始聊起了自己最近的生意。
A说自己昨晚上接了个包夜,但那男的忒他妈烦,一整夜都在要,要就算了,每次都几分
完事儿。
B说你那还算好的,我昨晚那个,雷声大雨点儿小,前戏做的那是真心足,花样更是一套一套的,搞得老娘还以为是遇到了个高手,没想到进都没进去自个儿就先歇菜了。
C说我那个也挺烦的,久倒是久,但是太烦人了,不让你睡觉,一直在你身上捏来捏去的。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