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飞行日记(169)
“你真小气。”见他脸色又要变了,许岛蜻赶紧转移话题,“我好饿啊,中午就吃了一个面包。”
他依旧挂着一张臭脸:“谁不让你吃饭了?”
“我今天好多事情,光开会就开了三个小时。”她晃了晃他的手臂,“然后想着你今天要回来了,为了能节约时间早点下班见你,就没去吃午饭。”
“呵。”凌戈走慢了点,“真会说。”
“都是跟你学的。”哄他真的很简单,许岛蜻信手拈来,“不过我说的都是实话。”
两人又啥事儿没有,手牵着手往园区门口走,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你挠挠我的掌心,我捏捏你的手指。别管平时多成熟的人,谈了恋爱都那样,跟小孩儿似的,上一秒闹别扭下一秒和好,。
刚走到车边,许岛蜻就看到副驾座上放着一朵硕大无比的金灿灿的菊花。不是夸张形容,她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一朵菊花,把她的头遮得严严实实。
凌戈出差的那个小镇全是种菊花的,观赏和食用皆有不同品种,每年大量出口到国外。“这是我亲手摘的,专门挑了最大的一朵带回来。”
于是许岛蜻一路上欢欢喜喜地抱着,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想去找个好看的瓶子装起来。然而门刚关上,就被人抵在玄关,上来就吻势凶猛。
待过了这一阵,凌戈才缓下来,捧着她的脸一下下地啄吻她的鼻尖、嘴角,这时还没忘记问她:“想我了吗?”
“嗯。”他回来了,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想念。
他没听到答案不罢休,轻轻咬上她的嘴唇:“嗯是什么意思?”
许岛蜻松开手里的花,以行动热情回应。唇舌交缠间,她的手从他的后脑勺不知不觉游走到脖子上,来回抚摸。
凌戈早就发现了她的小癖好,捏住她作乱的手低笑出声,“你这个色魔,爱的果然是我的身体。”
她短短的指甲在他脖子上一刮,听到他吸气才作罢,有时候真觉得他是个哑巴该多好。
当两个熟得不能再熟的人,共同踏入陌生的领域,又会多一些全新的体验和认知。像找到了一块关于对方的拼图,完整的却是自己的内心。
“你果然很爱我的脖子。”凌戈在卫生间看到脖子上的红痕,瑟瑟发抖,“真担心有一天被你掐死在床上。”
“我才没有那种癖好。”
“你还没有?”他故意啧啧出声,“小许,你低估了自己。”
许岛蜻一个白眼飞过去,“回你自己的卫生间。”
她洗完澡出来,没看到门口的菊花,走进厨房问已经在做饭的凌戈。
“你看到...”话没说完,就已经注意到饭桌上摆的一碟,“这个?”
“菊花刺身。”这是凌戈出差吃到的菊花宴里的一道菜,下面香蕉片打底,上面淋少许花蜜,吃起来有股淡淡的清甜,他觉得她肯定会喜欢。“夏天吃清肝明目,降火降噪。”
“我不吃。”她现在就很燥。
“你都还没尝呢。”他夹起一块花瓣送到她嘴边,“来,张嘴,不好吃你咬我。”
许岛蜻紧闭着双唇,把头扭到一边。无论他怎么劝,她一口都不肯尝。凌戈只能自己慢慢吃,最后把没吃完的倒掉。
她在这个时候忽然幽幽开口:“这是你第一次送我花,我本来还想养两天的。”
凌戈总算明白她这突如其来的小脾气,他拧开水龙头冲碗,嘴角却飞上天,他怎么可能第一次就送她一朵菊花。
“你是不是在偷笑?”
凌戈笑得收不住,连肩膀都在抖,干脆不装了。
“你很烦。”本来就有点气,她伸手捣向他的肩,“不许笑。”
他转过来握住她的拳头,连带着她的手也变得湿漉漉的,许岛蜻赶紧抽开。
“不是第一次。”凌戈抽了张厨房纸巾给她擦手,“第一次我会送你粉玫瑰、洋桔梗和铃兰,再加上几支喷泉草点缀。”
他早就送过花了,连同他的爱和期望一起。
第二天下班,许岛蜻老远就看到凌戈抱着一束花站在车前,像只求偶的花孔雀,路过的人有意无意暗自打量,他都跟没看到似的。她掩面小跑过去,接过花后立马催促他上车,“快走,快走。”
凌戈站在车门外不动,脸拉的老长,“这么见不得人,你自己走吧。”
......
在深圳的第二个夏天,许岛蜻适应多了,包里随时准备了一把雨伞,用来对付说下就下的暴雨。南方的夏天水果满目琳琅,有好多她都是第一次吃。比如在书里知道的长得像五角星的杨桃,还有如乒乓球大小的深紫色杨梅。她在网上看过很多挑水果的方法,但实践起来永远只会一种。
“老板,这西瓜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