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火速扶着满脸苍白的姜瓷上了车。

车子急速朝着高媛的妇产医院开去。

路上，他给方阿姨打电话，让她去江洲医院等着。

姜瓷一直在后座，蜷缩着，呻吟着。

陆禹东想解释的话，也都没有解释出来。

只有车子一路疾驰。

到了妇产医院，高媛火速把姜瓷送进了产室。

陆禹东也跟着，他怕姜瓷出事。

因为之前姜瓷一直做瑜伽，利于顺产，并且这时候，有一个孩子的头已经露出来了。

姜瓷感觉好痛，仿佛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她甚至想，让阎王爷把她拉到地底下，永远都不要上来了……

第一个孩子，终于出来了，是那个男孩。

“出生时间，十五点三十八分。”护士说道。

她把孩子抱过来给姜瓷看，但是姜瓷眼神涣散，根本不知道这个孩子是男是女，孩子的模样没有看清。

陆禹东也没有心思看。

有助产士监测到另外一个孩子的胎心不好，她附耳对高媛汇报。

如果强行顺产，姜瓷有大出血的危险。

而且现在姜瓷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在晕厥的边缘，满头都是汗。

即使想顺产都顺产不下来。

“第二胎，准备剖腹产。”高媛戴好手套，斩钉截铁地对护士说道，“间隔太长，会造成胎儿窒息。”

“高医生，另外一个孩子的胎心已经停了。”护士很遗憾地对高媛说道。

高媛也愣了好久。

她侧头看了陆禹东一眼。

“陆总。”高媛很歉疚地对陆禹东说道。

“我要确认姜瓷没事！”陆禹东满脸烦躁和阴鸷。

高媛翻了翻姜瓷的眼皮，“她是短暂休克，我们现在要手术，把死胎取出来。陆总，您先出去一下。”

那个刚刚生下来的男孩，已经被送进了保温箱。

陆禹东疲惫地走出产房，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

第341章 分水岭

方阿姨匆匆赶来了。

她手里拿着很大的包裹，里面产妇和孩子的东西，一应俱全。

“怎么样了？陆总？”她问陆禹东。

“生了。”说完，陆禹东仰头靠在墙上。

“两个孩子好不好？”方阿姨有些喜庆的表情。

“一个。”

“怎么会一个呢？另外一个呢？”方阿姨特别着急，“另外一个去哪了？”

“别问了。”

方阿姨不敢说什么了。

姜瓷转入单人病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她很累，眼皮都睁不开。

但是她知道，坐在她身边的人陆禹东。

“孩子们呢？”她虚弱地问陆禹东。

“早产，要在保温箱待十天。方阿姨在那边看着。”

“他们好么？”姜瓷问，“女宝宝好吗？”

之前高媛说过，女宝宝不太好的，受了屠筱静的挑衅，姜瓷很担心女宝宝。

陆禹东顿了一下，“好。”

姜瓷“嗯”了一声。

“想吃点儿什么？我让方阿姨给你做。”陆禹东握住她的手。

姜瓷感觉身体力不从心，一动都不想动，别说吃饭，就算是睁眼，也要消耗很多力气，果然啊，生了孩子，身体就是不如从前了。

“你晚上在这里住吗？”她问陆禹东。

“对。”

姜瓷看到陆禹东没有初当爹的喜悦，便问他，“你不开心吗？”

“没有。”

姜瓷说完这几句话，眼睛迷离，便又睡过去了。

她没有奶，可能早产，也可能身体原因，就一直都没有奶，而且，没有宝宝在身边，即使有奶，也都回去了。

那边，一直是方阿姨在喂奶粉。

姜瓷半夜是被疼醒的，麻药劲儿褪去，她的肚子生疼生疼的。

陆禹东已经被她惊醒。

她整个人蜷缩在陆禹东的怀里，瑟瑟发抖。

“我怎么这么疼？不是顺产的吗？”姜瓷记得，来医院的时候，第一个孩子的头都快出来了。

可刚才她摸了摸肚子，好像有一道刀口。

后来，她就不记得什么了。

“老二是剖的。所以疼。”陆禹东轻轻地抚摸着姜瓷的背，“忍一忍。”

姜瓷痛得脸色发白。

她也并没有初为人母的喜悦，反而有些抑郁，身体的疼痛，加上今天屠筱静的话，言犹在耳……

她抱紧了陆禹东，在浅声抽泣，缓解身体的疼痛。

天亮的时候，姜瓷在陆禹东的怀里睡过去，不过是浅眠，她还时常因为疼痛从睡梦中醒来，睡不踏实。

陆禹东便一动不动地抱了她半夜。

半梦半醒之间，上午九点，姜瓷清醒了。

“你一直没睡？”姜瓷问陆禹东。

“对。我给你定了月子餐，一会儿给你送来。”

“嗯。”姜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