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余绯。”顾烟看着自己男朋友，顿时感觉鼻子热乎乎的，赶紧抹了一把鼻子，一看，幸好没流血：“你这样，有点帅。”

她也说不出来。

顾烟的语言文字本身比较匮乏，她的男朋友就这么忽然换了个浅发色，还打着耳骨钉，偏偏身上穿的又是校服，脸又好看的要死，实在是令人......好他妈的想占有啊。

“嗯？”余绯的脸孔在夜色里看不真切，一半笼在阴影里，更显得其五官分明，皮相优越，清冷又温柔：“只是有点儿？”

“不，不是，”顾烟害怕他又突然啃自己，赶紧改了口，“是特别帅，特别好看！”

“今天我们烟儿这么乖......”余绯抿了一下唇，饶有兴致地按住她后脑勺，凑近：“那就奖励多亲几口。”

顾烟赶紧缩下去，把自己翻了个面儿趴，后脑勺对着他，气鼓鼓：“我要睡了！”

余绯倒也不急这一时，三下五除二就把顾烟整个人裹进了被子，在她额上落下一个晚安吻。

“睡吧。明天加油。”

校庆当天下午，顾烟把马尾扎得很高。

在最后检查完自己的妆容与配饰后，她走上了舞台。

黑色柳钉吊带，皮裤，高筒靴。

音乐是狮子熬夜剪辑过的，在歌曲开端后数十秒，直转副歌高潮部分。

而且这首歌，是她邀请余绯来Pink Zoo时，唱的那一首。

伴随着背景音乐的轻微喘气声，顾烟背对台下，抬起右手食指尖靠在红唇之前，侧过脸。

台下屏息。

（you just want attention——）

一霎间背景音乐音量抬高，只见顾烟一个转身，伴随着那句“attention”，忽然凌空一跃！

与此同时，舞台上数以千计的金粉自上空洒下来，粉白色雾气将顾烟周身包围！

台下顿时沸腾，掌声如雷！

无数的老师和同学都站了起来，肖泊亦一边吼，边塞着自己的耳朵——以防离音响太近的自己在音乐和呐喊的双重攻击下耳膜受损，下回外语听力考试成绩就更糟糕了。

同时他也感慨，奶茶妹真是厉害，音乐才刚一开场，就把场子给炸了！

（You don’t want my heart

Maybe you just hate the thouHht of me with someone new）

顾烟踩着爵士步，双手朝上伸展，几个Wave干脆利落，向后甩发的同时，黑色皮筋应背景声“啪！”地绷断，金色长直发尽数铺开！

“绝了！”肖泊亦被这个插曲惊艳：“奶茶妹！你是我的神——”

台下尖叫声不断，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What are you doin’ to me?

What are you doin’ to me?)

What are you doin’——）

顾烟向左走，左面跟着打节拍。

她笑着像右边走，掌心抬起朝上，右面观众便也跟着她伸出右手。

从头到尾任何动作没有一个拖泥带水，每一秒的体态和表情，都是她精心设计。

她知道自己美，如何热烈，如何艳丽。

所以她要都表现出来，让所有人能看得到。

余绯在后台看着她背影，听见外面如潮水的欢呼，口哨和打Call声，唇角勾起。

她真的是，生来要属于舞台的人啊。

（I knew from the start

从一开始我便心知肚明，你对我的想法

You’re just making sure I’m never gettin’ over you

不过是想确信，我忘不掉你

What are you doin’——

所以现在，能告诉我答案了吗——）

音乐戛然而止，顾烟回到舞台中央，舞台再次变暗，所有的金粉，灯光都消失不见。

在音乐停下的那一瞬间，全场再度沸腾到顶点，掌声如潮水般此起彼伏地涌上来。

顾烟没有鞠躬，她转身面向所有观众，站在原地喘着气。

后背都是汗，她的脸颊上有些金色的发丝，微乱。

她的心脏似乎要蹦出来了，耳膜里也只剩下心跳声，将外界的所有声音尽数隔绝，全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直到有一个声音，突然将她从如梦似幻里，一把拉了出来。

“——烟儿。”

顾烟浑身激灵了一下。

“过来。”

她回头，去看后台位置。

余绯站在那里。

他穿着校服白衫，眼睛亮亮的，像是用眼睛在说：你是我的骄傲。

顾烟这才如梦初醒般地鞠躬。

又是一阵喝彩，顾烟到了幕后，还能听见鼓掌与口哨声。

主持人上台继续说着串词，后台此时除了余绯，再无他人。

顾烟朝着他奔去，连台阶都等不及一级一级下，就要扑进他怀里：“余绯！唔——”

不等她将话说完，余绯已经先一步大手揽过她的腰，托着下巴就是一个深吻。

顾烟脚尖还没着地，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完全在她意料之外，她挣扎了一下，才刚好能踩着余绯的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