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风吹过那个盛夏(54)
知夏心底同样想和他俩待一起,运动总是能让人放松下来,尤其陪她运动的人还是盛怀风,更让她开心。
但她还是摇了摇头,弯下腰再次轻轻捏了捏毛球儿的脸,柔声说:“姐姐下次再找你玩,今天还有事情,你和阿风哥哥玩好不好?”
毛球儿眨巴眨巴眼睛,不再说话。
这孩子其实很乖。
盛怀风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要走,不过也没留,只说:“我和毛球儿送你。”
知夏摇摇头:“不用了,我打个车回去,你俩接着玩儿。”
一个人出了球馆。
走在灰扑扑、被太阳晒得滚烫的路上,知夏心中莫名地涌起一阵迷茫。
因为怕干妈看到她和盛怀风在一起,所以她连球馆都不敢再待下去。
过了这么多年。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胆小,还是得偷偷摸摸。
知夏忽然有点自暴自弃。
下午在球馆的某一瞬间,她脑海中生出奢望,要是可以就这样和盛怀风在一起,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女朋友,就好了。
此刻清醒,盛怀风那么好,她好像配不上他。
知夏沮丧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碎石子,强迫自己不要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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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盛怀风带毛球儿在外边吃完饭,才把他送回家。
到楼底下时,盛怀风先给保姆打了个电话,让她出来接毛球儿。
却没想到出来的不是保姆,而是一个年轻男人。
毛球儿站在车门处,背着球拍,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男人看到他,揉了揉他的头发,说:“你先上去。”
毛球儿和盛怀风摆手告别,这才离开。
待他进了单元门,男人透过降下半扇的车窗去看里边的盛怀风,问:“最近怎样?”
“还好。”
“下周有时间吗?一起吃饭。”男人个子很高,和盛怀风说话时,还礼貌地弯着腰。
他长得十分英俊,戴着一副半框银边眼镜,斯斯文文的模样,其实若摘了眼镜,就可以看出,他的眉眼和盛怀风的有两分相像。
“怎么了?”
“下周你过生日,正好你外公回国,我们一家人一起过个生日。”
盛怀风扯了扯唇角,“不用,我不过生日。”
他声音很平静,不带丝毫情绪,听得出来,并不是在置气,只是不咸不淡地陈述着一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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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北京连续高温,热得人头昏脑涨,根本不敢在户外待着。
知夏跟着领导去广州出差,参加一个母基金大会。
广州倒是比北京要凉快很多,只是赶上龙舟水,天天下雨。
回北京的前一晚,领导去见她的朋友,知夏自己在一家冰室待着,点了一杯红豆冰和一些小吃。
景宜和她视频,看到桌上的小吃,羡慕得流口水。
景宜是精神广东人,常自称广东是她的第二故乡,最爱广东的美食,可惜最近忙得昏天黑地,根本没时间出来玩。
“你快切换镜头,不要让我看吃的。”景宜说,“我今天到现在好像一顿饭还没吃呢。”
“你干什么不吃饭?”知夏的声音严肃了两分。
“顾不上,创业真的太累人了。”景宜和其他人合伙创业,今天正往工作室搬东西。
这年月,几乎没有什么人创业。
知夏想起盛怀风,他的公司如今发展这么好,当初一定也吃了很多苦。
但他好像从来没有说过。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知夏打开外卖软件,把地点定位到景宜在的地方,问,“吃顺德菜吗?”
“不用了,我朋友刚订了菜,应该也快到了。”景宜说着,用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怎么最近这么热,是不是快夏至了?”她问。
知夏点了点头。
夏至。
盛怀风的生日就在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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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广州回来正好是周五,到大兴机场时已经是下午两点钟,知夏的领导便让她直接回家,不用再去公司。
于是知夏打车去了景宜的工作室。
景宜本科是人大的,研究生再次和知夏成为同学,都在北大读。
但不同于知夏历经了艰辛的考研过程,景宜成绩很好,是保研保到北大的,因而,她大四这一年过得十分闲适。
人闲了就想找点事情做。
刚好景宜某个比她大一级的师姐,在新加坡待了一年,忽然想创业,回国来找景宜。
景宜一时心血来潮,就答应了。
工作室面积不大,但布置得已经有模有样。
据景宜说,她准备在工作室养一只猫,美名其曰“无痛上班”。
两人从工作室出来,去吃景宜心心念念的红豆冰,又各自点了一大碗烧鹅饭。
明天是周六,景宜问知夏准备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