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乌栖看他过来，将饼干盒递到他的面前。如果你还想吃，随便拿吧。

苏馥看了盒子里饼干一眼，选了一个有三个空心圈的，他拿起饼干，放在自己和曲乌栖的中间，闭上一只眼睛，透过饼干孔看曲乌栖。

曲乌栖疑惑地歪头，就像是乌鸦摆动脑袋。

苏馥笑了，他拿着饼干的手，尾指伸出，指着曲乌栖，说道：“曲奇呀。”

“这确实是曲奇呀。”曲乌栖看着他笑，也跟着笑了。

“不对，你果然没有读过书，和其他人关系也不好。”苏馥明白了，“小孩子很喜欢拿别人的名字打趣的。”

“所以你有什么外号？”曲乌栖只对他感兴趣。

苏馥不扯开话题，继续说道：“你的名字念快了，很容易读成曲奇。”

曲乌栖一愣，随后低头，看着手中的饼干盒。

苏馥盯着他。

“还真的是。”曲乌栖难得一次反应迟钝，他想了一会，才恍然大悟地抬起头。

苏馥在他的笑眼中，拿起手中的饼干，放进嘴里。

曲乌栖问他：“所以你是把我吃掉了吗？”

苏馥呛到：“噗。”

虽然他确实是这个意思，但是曲乌栖在理解他的意思后，再说这句话，是在反调戏他。

曲乌栖笑着把放在桌面上的水杯递给苏馥。

苏馥连忙喝水。

曲乌栖拿出一块饼干，若有所思。

“你想起了什么？”苏馥问。

“想起来了，之前有段时间，整个部门都很忙，全部人加班了一周，而我因为完成了工作，准点下班。之后，整个部门突然买了几盒曲奇饼干，表情狰狞地塞嘴里。”曲乌栖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在骂我。”

苏馥哈哈大笑。

“所以呢。”曲乌栖先把仇记下了，“你小学的时候，外号叫什么？”

苏馥露出纠结的表情，他咬着饼干，然后朝曲乌栖招手。这个房间里明明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就算他大声说话，也不会有人听得到。曲乌栖听话地靠过去，苏馥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

“你说什么？”曲乌栖没有听清楚。

苏馥再一次凑过去，又说了一遍。

曲乌栖疑惑地看着他，你要是不想说，其实可以不讲的。

“烦死了，他们以前喊我小魔女。”苏馥干脆大声地喊出来。

曲乌栖忍住了没有笑。

“我小学的时候，长得比较矮，留着妹妹头，而且那时候电视上正在热播一部魔法美少女的动画片，我长得特别像其中一个反派角色小魔女，所以他们就叫我小魔女小馥。”苏馥自暴自弃地说道。

“很适合。”曲乌栖夸他。

苏馥翻白眼。

“请给我施个黑暗魔法吧。”曲乌栖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苏馥盯着他，接着伸出一根食指，放在曲乌栖的嘴唇上，幽幽说道：“我的信徒，永远沉溺于黑暗的深渊，若无我的许可，只能在无望中期待我的恩宠。”

曲乌栖笑着看他，非常满意这个魔法。

苏馥哼了一声，收回手指。

“话说回来，今天程希柏约你去哪里？”曲乌栖说起正事。

“他说想要玩剧本杀。”苏馥说。

“你以前玩过剧本杀吗？”曲乌栖问。

“没有，我对桌游不感兴趣。”苏馥是典型的宅家派，以及一个人玩乐的类型，不喜欢和太多人在一起，尤其是陌生人。

“小馥，真的是个性格阴暗的孩子。”曲乌栖再一次有了真切的感受。

苏馥看了曲乌栖一眼，淡然说道：“我觉得你没有资格说我。”

是他冒犯，但是曲乌栖看起来不像是人缘好的人。

“我的精神生活很精彩。”曲乌栖说道。

苏馥笑了一声，那你和他有什么区别。

“不过小馥现在是花一样的年纪。”曲乌栖改了话锋。

“嗯。”

“就没有想过找个男朋友吗？”曲乌栖打探道。

苏馥好整以暇，看他能说出点什么。

“你……你觉得程希柏怎么样？”曲乌栖开始做风险调查。

“我不喜欢比我小的。”苏馥一句话解决问题。

曲乌栖松了一口气。

苏馥问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曲乌栖撑着脑袋，看着苏馥，说实话：“担心我的小馥如果喜欢上了攻略者，会带着我的期待，离开我。”

“你放心好了。”苏馥信心满满地朝曲乌栖比心，厚脸皮告诉他，“首先我对那几个人不感兴趣，其次，因为我没有良心，就算喜欢上其他人，我也不会放弃攻略任务，我会劈腿。”

曲乌栖沉默不语。

他有一种带坏小孩的感觉，如果是以前的苏馥，不管道德观念如何淡漠，起码不会说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