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火阳(17)
钢蛋和青草哀嚎起来。
谢早兴致很高,还问我:“有奖励吗?”
我:“大嘴巴子。”
谢早委屈的低下头写习题了,还看我一眼。
真是委屈死他了嗷。
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脑袋:“我给你们定了外卖,现在应该到了。”
虽然我们学校很不做人,但对学生吃的这方面还是很宽容的,允许点外卖,就是怕假期有些学生留校,食堂关了没办法吃饭。
我们这虽然是普高,但很好,学费一年平均一千,很多贫穷学生因为去工厂打工的原因学习没有顾好,成绩也没有上去,就来到了这个普高,在假期很多学生因为家庭没办法回去,就留校。
我还没留过。
我虽然讨厌家里的那个老头,但还不至于到不回家的地步。
我拿了外卖,在原地给外卖小哥和商家打好评,余角看见一闪而过的黑影。
我抬起头。
不会是阿飘吧。
我着急忙慌的赶回宿舍,对阿飘恨不得离一整个地球那么远,虽然我很大胆,但还是惧怕阿飘的。
当走进宿舍楼后外面又开始下雨,下的特别大,还有雷声,闪电和雷声一块下来有点骇人,我瞅见我们宿舍的衣服还没收,又跑上去收衣服。
一进宿舍门我就大声说:“衣服怎么不收!”
但宿舍里空无一人。
我第一反应就是他们为了躲避我的逼迫学习跑去别的宿舍逃命了,所以我放下外卖把衣服收下来,之后敲开了隔壁宿舍的门。
隔壁宿舍周末也是留下来的。
那门打开了,但里面空无一人。
整栋宿舍楼的门都突然被打开,都同样的没有一个人在。
我知道这是梦,也清晰的知道这是假的,但我就是醒不过来。
这种只有我一个人的环境让我感到慌张失措。
这样就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的每个夜晚。
那时候我自己一个人在家,老头去找我妈,那几天每天晚上都会下雨,还下的都是雷阵雨,我躲在屋子里,看着雨全部打在窗户上。
明明只有我一个人,我却能感受到浓厚的窥视感。
后来我妈回来了,我却神经兮兮,每天都觉得有人在我房间。
去看了才知道精神出了问题,太过孤僻,自我滋生出有人陪着自己的感觉,但没有建立好的陪伴,想到的也只有鬼。
但我妈不信医生,给我求了符纸,给我喝符纸水。
我不是被孤独逼疯的,我是被信仰逼疯的。
现在又是这种感觉,浓厚的窥视感。
压得我喘不过气。
又是我一个人。
“一一,我饿了。”
谢早的声音在我耳边想起。
我这才在梦里醒过来,看着谢早那张好看的脸,真实感才出现。
钢蛋问我:“你刚刚是不做梦了,我们摇你都不醒,怎么谢哥摇你你就醒了?”
“你就那么担心谢哥饿着啊?”
这不可能,我睡眠特别浅,只要有一个人来吵我,我都会醒。
我转头去问谢早:“你刚刚叫我什么?”
谢早一脸无辜:“小一。”
他接着说:“我觉得你好像不讨厌这个称呼,但讨厌阿姨这么叫你,想着我这样叫你你会不会好点。”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谢早身上那股薄荷味。
摁开手机后,是外卖员给我打的一个电话,但发现打不通后就转成了信息发给我,让我及时下去拿外卖。
我手机一直以来都是静音的,电话也因为过于紧张不敢去接,但凡是给我送过东西的外卖员,基本都知道我不会接电话,就不会再给我打电话了,而是信息告诉我。
只有这个还在坚持。
我接过一次,知道了他那么固执的原因——没记住我的号码。
以后我也只接他的电话。
毕竟是接过的。
“我下去给你拿外卖。”
我回头看了一眼阳台上的衣服,伸手抓了谢早陪我一块下去拿。
有了一次还想让我经历第二次,没门。
“你们把衣服收收,我怕等会下雨了。”
钢蛋噢了一声,拉着青草去阳台拿晾衣杆收衣服,我也放心的拉着谢早关上门下去拿外卖。
外卖到手后我特意看了一圈周围,确定没有什么阿飘后拉着谢早跑回宿舍楼。
雨还是下了,打的雷跟梦里一模一样。
看着越来越大的雨,我不自觉紧了紧谢早的手腕,谢早轻轻叫我:“小一。”
这个称呼叫的我头皮发麻,警告他不准经常叫我后才拉着谢早走上楼。
我的手越握越紧在推开门的瞬间松开。
谢早轻轻握了握我的手指。
钢蛋看着我手里的外卖,蹦着来拿走两个,分给了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