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隔壁竹马一起长大(76)
杨女士把一盘兔兔包摆在徐敛面前的时候,徐敛还不知道,直到杨女士摸着他的头和蔼慈祥的对他说,“原来小敛也喜欢吃兔兔包啊,果然没有人能够拒绝兔兔包。”
徐敛当时愣住了,那一刻他好像感受到他第一次接过兔兔包那滚烫的热度转移到了他的脸上,他望着唐丰年,唐丰年脸上挂着灿烂的笑。
这是唐丰年跟杨女士说的。
就是说好像也不是那么羞耻了吧。
他平静的拿起一个兔兔包,回答道,“是的,没有人能够拒绝兔兔包,小唐也很喜欢吃。”
唐女士慈爱的目光又转向了小唐,唐丰年刚准备反驳,猛男才不会吃兔兔包呢!接着他就跟徐敛的微笑对上了......
认命吧,猛男就是爱吃兔兔包。
他想不能他一个被坑啊,他满眼坏水的转头望向他哥,发现他哥已经叼了一个兔兔包,手上还在发着什么信息,他伸头看了一眼,他哥发了一个兔兔包的图片,似乎察觉到了唐丰年的偷看,他哥警惕的捂住了手机。
“你干嘛!”
唐丰年嗅到了奸情,“跟谁发信息呢?”
唐岁安白了他一眼,“跟我同桌,怎么,你家住太平洋管这么宽?”
唐丰年也叼了一个兔兔包,悠悠哉哉的怼道,“我家住不住太平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很有问题。”
“哟,新年要开张?怎么?我俩打一架?”
唐岁安撸着袖子,决定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育这个弟弟。
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直到杨女士拿筷子敲了敲碗,甩给了他们一个警告的眼神,他俩才熄火了。
“多大人了,天天还打打闹闹的,羞不羞?”
“羞不羞,羞不羞!”
唐丰年欠欠的附和道。
杨女士抬脚就踩了他一脚,“你还很嘚瑟?”
唐丰年看着自己的新鞋落上的脚印,委屈的快要哭了。
化悲愤为食欲的大吃特吃。
他都快忘了自己鞋上还有个脚印了,是徐敛拉着他到水池边把他鞋上的脚印擦去。
他坐在水井旁边,看着弯腰低头的徐敛,说不震撼是假的,所有人包括他都遗忘了他脚上还有个脚印,只有徐敛要把它擦干净。
“你怎么帮我擦鞋啊?”
“你不是委屈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吗?”
“谁说的!我才没有!”
唐丰年气急败坏!
徐敛闷闷的笑着,“对,你没有,是我看错了。”
“嗯哼,就是你看错了。”
唐丰年刚嘚瑟完,低头看到徐敛被井水冻的发红的手,他伸手抓住,“老徐,你手好冰诶,我给你捂捂!”
说完他就把徐敛发红的手放在了他脸上,软软的,热乎乎的。
发红的指腹关节像是被人拿着熨斗一样,熨平,恢复原状。
“好冷一个,我们回屋。”
唐丰年拉着徐敛就往屋内冲,抬头的时候,他看见他哥看着他们的方向好像定住一样。
“咋了?这么入神?”
唐丰年在他哥眼前挥了挥手。
唐岁安深深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新塘都要大年初一上坟的传统,唐舜拿着黄纸还有纸钱带着小孩们上了山。
他边走边跟徐敛聊道,“以前啊,你爸就很忙,每年就托我来替他们上香,每年我都向两位老人家赔不是,今年好了,你回来了,总算可以消消老人的思念了。”
徐敛轻轻点了点头,望着小路蔓延的尽头,有坟包有新冢,枯黄的小路上,天色昏沉,稀稀疏疏的人携老带小,带着他们的思念与传承走向那些远去的人。
唐丰年很小的时候好奇的问过他爷爷,那么多坟包都长得一样,爷爷是怎么知道自己家是哪一个的?又没有墓碑。
爷爷走在前面只留给他一个佝偻的背影,苍老的声音在小路上蔓延,“会记得的,这条路会记得的。”
是的,每年都走,年年都走,无论是墓还是草木都已经刻在了心里。
“小徐呀,要把路记好了,以后还得靠你啊。”
唐舜的声音从旷远的小路上传来。
这便是传承。
徐敛看向四周,枯草被火燎生黑,路旁有村里人烧着留下的黄纸灰烬,被风一卷,灰烬飘摇上了暗沉的天。
徐敛听过这个习俗,因为战乱,有的人连坟都没有归处,尸骨下落不明,后人就会在自家田地旁给他们烧点纸钱。
唐舜也蹲在路边烧了三份黄纸,他朝着唐丰年他们招招手,“以后要记得路过这里的时候给你们太太太爷爷们烧点纸。”
他俩走过去接过唐舜的纸钱帮着也烧了两份,火光缭绕间,唐丰年盯着燃烧的灰烬开口道,“早就记得了,每年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