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139)
原来傅云峥在抉择面前,也会普通人一样进退维谷,踌躇不前。
从两年前在明都慈善晚宴的后门那短暂相遇开始,傅云峥就始终在等待一个接近余鹤的机会。
他没有想要掰弯余鹤,但倘若有朝一日余鹤要弯,傅云峥必定会做第一个出现在余鹤面前的人。
傅云峥看向余鹤:“所以不要再说应该不应该了,小鹤。掰弯你才是最不应该的事,但我还是做了。所以就算要觉得我们之间一定要有谁错的更多,那也是我。”
余鹤连要怎么呼吸都快忘了。
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不是也这样患得患失,恨不能自卑到尘埃里。
这真是太奇怪了,余鹤觉得配不上傅云峥,而傅云峥觉得配不上余鹤。
傅云峥的生命中怎么会有‘配不上’三个字?
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傅云峥啊。
可只要落入感情的窠臼,谁都不能免俗。
余鹤恍然大悟:“你觉得是因为你包养我,所以我才弯的?”
傅云峥对余鹤是直男这件事深信不疑。
他们第一次相遇,余鹤就对同性突然的接触充满毫不设防的懵懂,后来的种种迹象也都表明,余鹤的第一性向大概率不是同性。
傅云峥闭上眼:“至少在来傅宅前,你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男人。”
余鹤终于厘清前因后果,他不由轻叹道:“傅云峥,你对自己的感情有那么多很高级很厉害的形容,怎么到了我这儿,你就只会纠结于我究竟是直的还是弯的。”
傅云峥的拇指无意识地在按在食指关节上,淡声说:“因为我选你的时候,你没有其他选择。”
“好,就算和你上床这件事我没法儿选,但喜欢上你是我选的。”余鹤从餐椅上起身,半蹲在傅云峥面前,他捧起傅云峥微凉的手握在掌心:“傅云峥,这和我是直的还是弯的没有任何关系。你还不明白吗?就算我不喜欢男人,我也喜欢你。”
傅云峥长睫微颤,犹疑着抬起眼看向余鹤。
余鹤说:“明都慈善晚宴你和我第一次见面,假如你告诉我你喜欢我,结果是一样的。”
傅云峥蹙起眉,半信半疑问:“什么叫结果一样?”
余鹤专注凝视傅云峥,回答:“我会做你男朋友。”
傅云峥讶然失语,难以置信地看向余鹤,眸光散乱,好半天才说:“这不可能。”
余鹤却很坚定:“一定会。台上台下的初次相遇,你看我的时候我也在看你,我对你的经历好奇极了,那时我可能想不到还可以用恋爱的方式和你相处,但你倘若说要和我谈恋爱......我会和你试试。”
傅云峥:“我的经历?”
余鹤点点头:“你站在灯光下,讲你去过的那些地方,我实在心驰神往。你不知道我那时多想和你重新走一遍,前往西南山区看望你的学生也好,到青藏线种胡杨、援助羚羊也好,甚至去缅北、去非洲、去南极......这一路那么长,也许等不到出国,我们就会在西北的寒夜里滚到一起,然后在高原的长风烈日下私定终身。”
傅云峥脸上神情越发明显。
他意识到自己也许从一开始就弄错了什么,很少质疑自己判断的傅云峥极力回忆那场晚宴,他印象中台下的余鹤分明是漫不经心,用敷衍的客套掩盖内心的不耐烦。
可余鹤偏偏又对他致辞内容了如指掌,西南、青藏、缅北、非洲、南极......距离那场晚宴将近两年,余鹤不仅记得他致辞中提到的地方,甚至连顺序都不差分毫。
余鹤是一个万事不挂心的人,能够记得这些细枝末节......余鹤真的听了他的致辞,把他所参与的公益项目全记在了心里。
他注意到余鹤的时候,余鹤注意到了他。
缘分难以言说,直到两年后才水落石出。
傅云峥握紧余鹤的手:“那个无聊的致辞,原来你听了。”
余鹤反握住傅云峥的手指,轻轻捏着手中的指腹,说:“我听的非常认真!还问身边的朋友那个青年慈善家叫什么,我是夜盲看不清,谁知道他也好不到哪去,看了半天说叫傅什么峰,三个字只认对一个,这可叫我上哪儿找你去。”
原来傅云峥早已不是余鹤人生中的路人。
傅云峥面露惘然追忆之色,不由感叹一句:“竟是这样错过了。”
余鹤却不觉得是错过。
多少人一生中只有半面之缘。
宛若惊鸿照影,星驰浮光,只来得及匆匆一瞥。
而他和傅云峥相遇在彼此最春风得意的年岁,擦肩而过,又能重逢于落寞之时,成为彼此慰藉,这岂不正是天缘凑巧,阴错阳差。
那股动人心弦清风早就来了,三月的柳絮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