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胸口被刺激得起伏过大，看着时不时经过休息区的人，几次想爆粗口顶回去心头却觉得非常悲哀，筷子被他攥得弯了弧度，再稍稍用力就能掰成两段。

“哟，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钱，既然你不愿暴露你姐姐行踪，那我只能找你了，”陈炳春冷哼一声，“当年，我记得，还录了视频呢。”

一瞬间耳边雷霆大作，林羡只觉两眼发黑，整个人开始颤抖，末了，生生将那时的无尽恐惧咽下肚去，脸憋得像烧红的铁块，牙齿极其执拗咬着下唇：“陈炳春，你真特么的混蛋。”

陈炳春哈哈大笑道，声音极其尖锐难听：“骂吧，只要给钱，老子听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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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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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宿舍，商鄞川说公司安排他们双人直播，为即将定档的剧预热，林羡神色厌厌，语气也敷衍：“嗯，知道了。”

商鄞川看他情绪不对，开始直播之前再次确认：“是不是有心事？”

“林羡？”

“啊？”林羡骤然抬头，面如土色，“啊，没什么，开始吧。”

这是继官配之后的第二次双人直播，林羡状态不太好，公屏弹幕都在夸商鄞川衣品好，帅气直球发言有趣等，提及林羡的很少，他现在状态不好，也不太想说话，脸上只是保持着官方礼貌性微笑。

林羡没有发现商鄞川一直侧着身子，想让他入镜范围广一些，以至于二人之间距离开始拉来。

〔吵架了么？〕

〔为什么我看到四个字貌合神离，是不是发生什么了，气氛不对。〕

〔人家不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吗，人川哥家世怎么都比他好吧，人家就没摆架子。〕

〔脸色好难看，谁得罪他了吗？〕

〔别，就绿茶小嘴脸我们可得罪不起。〕

〔川哥也是倒霉，第一次下海出演剧就碰了这么一个。〕

〔你们这样不就得罪了吗，双人直播不就是个营业cp吗，毒唯粉捧一踩一怎么回事。〕

〔……〕

见公屏弹幕因为自己又直接开始吵起来，商鄞川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下来，林羡挤出一抹得体笑容，说：“今天拍戏，练舞看剧本，然后还出去办了一些事，有点累了，我们没有矛盾。”

〔哦，还真当自己是大明星顶流了，戏份就那么些，能累哪里去。〕

〔不会是去做一些得资源的事儿吧？〕

〔别乱说，小心人家哭一个给你看。〕

〔川哥，羡哥要好好的。〕

〔好什么好，cp粉最恶心。〕

商鄞川没有说话，想直接把刚才造谣的网友拉黑禁言，林羡阻止，他一点点小动作都非常有可能上热搜，最后结果都是以骂自己结束，他不想惹事。

接下来同样是公屏吵架，看到满屏都是骂自己的，今日负面能量吸收过多的林羡没什么兴致，下直播后他一个人去舞蹈室，练习到很晚，回去的时候很晚了，他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坐在楼下石凳上。

夜里气温低，石凳也是冰冰凉凉，刚坐下的时候透心凉，今晚夜空只有孤星伴月，望着那颗孤零零忽明忽暗的星星，林羡眼神落寞非常，就算目不转睛盯着，也隐藏不了溢满的悲愤和委屈。

他给陈炳春钱了。

他也想过，如果他不给，那人坐过牢，身上全是戾气，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他更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录像？

没办法他只能给钱，只是为了维护现在这份工作，给了钱陈炳春就会安静一段时间，他想要找一个长期饭票，自然不会急着毁了这张饭票。

林羡双手捂着脸用力揉搓着，想让自己脑袋不要再被那段恐怖恶心刺激，今天他已经吃了超剂量的药，不能再吃了。

为什么会这样？

一直到纷纷洒洒下起雨，雨水淋在脸上，冰凉的雨滴从衣领灌进脖子，也把林羡刺激清醒过来，他不能消沉，他还有姐姐，他还得等姐姐醒来。

抬手用袖子擦掉脸上雨水，拢了拢外套随后走回宿舍。

已经快凌晨一点钟，在玄关就看见客厅还有光线透过来，换好鞋走进客厅，见商鄞川就这么仰着头靠在沙发那里睡着了，手边还有亮着屏幕的平板。

这是在为自己留的灯吗？

这么想着，林羡心里不由得多了些温暖。

不由得就往他方向走去，还没走近，原本闭着眼睛的人突然睁开眼睛，坐直，正好挡住光线，他的整张脸笼罩在黑暗中，林羡看不清他表情，不过着实是先被吓住。

“你回来了？”他问，语气平淡。

“嗯。”

“淋着雨回来的？”商鄞川走到跟前，自上而下打量一眼，伸手在他头上一摸，“头发这么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