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2)

作者:百里会晤

“你别安慰我了,我又不是傻子,树枝怎么会抽成这样?这明明是巴掌印,谁打的?流明你跟我说,谁欺负你了?”他焦急地说着,迫切的想要知道结果,好想这样就能为他报仇一样,一副又气又恨的家长模样。

纪流明的表情有些疏离起来,不再如刚才那般了,甚至还带着些要敷衍过去的意思,说:“真的没事,谁能欺负我?哥,我记得厨房还有鸡蛋,你帮我拿来敷一下吧。”

“你……”男人微微抿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无从开口,“……我知道了。”

“嗯。”

哥出来的很快,手里拿着瓷白色的碗,在他旁边坐下,用腕上搭着的毛巾包住鸡蛋,小心地在他肿着脸上滚着,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你也是,那么大个人了,小心点啊……”他还是不忘说教,但纪流明只笑,耳边是男生清脆的“吼吼吼,的我的热情,就像一把火”。

他拉了拉男人的衣袖,说:“哥,你看。”

“看什么?”

“电视。”

“把鸡毛变成玫瑰,I love you。”

“妈,跟你商量个事儿。给点资金成吗,我想把这玩意染成绿的。”

“什么?”

哥噗嗤一下笑了,眼里闪着温和光,像星星,碎了的、闪烁的星星。

“哥。”

“嗯?”他捏着鸡蛋的手动了动,但动作已经不如刚才用心了,大半注意力集中在了电视上,很敷衍地回了这么句。

纪流明指着那个快要推到颧骨上的鸡蛋,无奈地说:“好歹用心点。”

“那你自己来。”

“我技术可没你好。”

“那就老实点,不要挑三拣四。”

纪流明看着他,轻轻嗯了声。

“纪流明,快来给我吹头。”

纪流明放下遥控器,“来了。”

家里的风机是预定了好久才到的,吹起来声音很小,不怎么会打扰到邻居。漱玉以前跟他吵架时,总会闹得天翻地覆,惹来不少投诉。纪流明对此感到非常抱歉,所以在每次事后,他都会提着水果与牛奶过去,诚挚的向邻居道歉,解释原因。

只是现在不用担心会吵到人了。年初时,纪流明退了房子,付了靠东门的精装洋房首付。他最后请邻居吃了顿饭,那天很冷,雪下的很大。邻居和他碰了碰酒杯,酒喝上头时,大舌头地劝他,说现在科技的多么多么发达,北京的协和医院多么多么牛逼。人断了条腿都能缝上去,让他不要担心,柳暗花明又一村。

纪流明微笑,疏离而客气地说了句谢谢。

吹好的发丝干燥蓬松,贴在他纤长的脖子上,触感柔软。纪流明总忍不住去摸,觉得这个手感着实不错,像一段上好的丝绸,价值连城。

“你怎么老这样?”

漱玉的手攀了上来,像枝藤蔓一样,缠在了他的脖子上。他靠在洗手台上,桃花眼上翘着,无声息地勾引着面前这个男人,毫不掩饰。

“老哪样?”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哑了,只环住漱玉细软的腰,带到自己身前,与滚热的腹部相贴。

漱玉笑了起来,手推着他的肩,要把纪流明推开。他总这样,总在把人勾搭上手之后抛弃,玩一些落水小狗的游戏,让纪流明很讨厌。讨厌他的无情,讨厌他的无动于衷。

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动情了一样,多不公平。

他不在执着一个答案,将人摁在洗手台上亲了起来。这个吻粗暴、蛮横,侵占性强大到似乎要把漱玉拆骨入腹。他喜欢这种不加掩饰的浓烈爱意,手同时熟练地按住漱玉要挣扎的动作,哑着问:“东西呢?”

漱玉被他亲的气息不稳,双唇更是红艳艳的,跟涂了层蜜一样,把话的尾音都缠上了种甜腻,喘着说:“……不知道。”

“那就不找了。”

“柜子里!”漱玉连忙止住他要更进一步的动作,“下面,就在下面。”

纪流明笑了,揶揄地说:“你还真是哪里都藏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在哪里都控制不住?”漱玉忍不住翻白眼,也不知道是他把压力都转化成了□□还是单纯的有病,每个夜晚他几乎都不会缺席,再晚也要把人折腾醒,完全不顾六个小时候的工作、案卷、会议。

赶紧猝死吧!臭男人。

“嘶!你掐什么!”

“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把你剁了!”漱玉气得不轻。

纪流明觉得好笑,先勾引人的是他,之后说喜欢的也是他,怎么一下床、一提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

哦,懂了。

他把漱玉抱上洗手台,扯掉睡裤,很有自我检讨精神地说:“没把你伺候好,我的错。”

漱玉:“?”

可没过一会儿,漱玉就又恼了,情绪好像一个过度饱满的气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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