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软小漂亮心如死灰后(83)
低哑的嗓音卑微又可怜,连岁从没在时纵嘴里听到过这样的语气。想起以往他那副高高在上凌虐自己的模样,与此刻形成鲜明对比。要不是自己认识以前的他,还真就沉溺在他如今的深情里了。
“时先生,您何必这样?案件即将开庭,我们很快就会离婚了。”连岁僵住身子提醒道。
“可不可以,不离婚…”时纵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喉间哽咽。
“我不会和一个伤害过我的人在一起。”连岁语气坚定。
“如果,我将那些伤害成倍地还回来呢?”时纵突然扶住连岁的肩膀,与他对视,空洞的眸子似乎有了一丝期待。
几秒之后,连岁轻笑出声,“时先生,别说笑了。”突然,他又收起笑意,淡淡道,“你这一辈子,都还不清。”
“那我也要试一试。”说完时纵就松开人进了小商店,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
他抽出一支烟叼着,点燃。
连岁有些无语,他不喜欢烟味,有一丝都会觉得难受,便抬腿要走。
“等等。”其实时纵早就戒烟了,早在他从酒店搬回泉山别墅时,就戒了。因为,连岁不喜欢烟味。
连岁回头,冷冷地瞥着烟雾缭绕中时纵那一张满脸胡茬的瘦削脸庞,“还有什么事?”
时纵拨开大敞的风衣,撩起衬衫衣摆,取下嘴角叼着的香烟,狠狠地按在腰上。
连岁被吓到,下意识地惊叫出声,“你干什么!”
“还你啊。”时纵勾起唇角,直到香烟被完全摁灭,他面上仍旧维持着温柔的笑意。
“我不需要!”连岁转身,不再看他那副笑盈盈的模样。
“不够吗?”
身后响起点燃打火机的声音。
第二支香烟被摁灭在腰上。
接着是第三支,第四支,第五支,…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连岁红了眼眶,“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岁岁,我没想过让你原谅我,我也知道你不会。”打火机点燃的声音接着响起,“我只是想求你,别离婚…”
片刻的沉默之后。
“时先生,我已经不爱您了。我们都放过彼此吧,行不行?”泪水从连岁泛红的眼尾滑落。
“可是我爱你啊,我不能放手,舍不得…”时纵嗓子越发沙哑,隐隐透着一丝颤音。
最后一支烟被点燃。
“住手!”连岁突然回头,几步走过去夺了他手中的香烟。
“岁岁,你怎么哭了?”时纵抬手去擦他脸上的泪痕,柔声道,“别哭,我不疼的。这算什么?跟失去你比起来,不值一提。”
“我才不关心你疼不疼!”连岁别开脸,后退两步,泪水仍在簌簌掉落。
时纵勾唇轻笑,“好好好,不关心不关心。那我…接着烫?”
“随便!”看着他这副痞里痞气的样子,连岁胡乱擦掉泪水,拎着东西转身离去。
他很怕看见时纵的笑,时纵一笑,他总是会想起以往他凌虐自己的时候也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肆意,狰狞,冷血无情。
可身后的时纵并不知道自己的笑竟然都会让连岁恐惧,他只觉得自己所处的永夜之中,终于有了一丝光亮。他看见了希望。因为,连岁回头了。
才费了一盒烟而已,他口袋里还有好几盒。
夜幕四合,看着连岁踏进学校的身影逐渐远去,时纵脸上浅浅的笑意越发炽盛。
想着连岁仍旧会心疼自己,他腰间遍布的烫伤,似乎一点也不疼了。
正当他准备趁热打铁追上去的时候,头开始猛烈抽痛,当连岁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夜中时,他眼前一黑,高大的身躯便倒了下去。
*
三日后,连岁与时纵的离婚案件如期在安南市人民法院开庭。而时纵因为病情急剧恶化陷入昏迷,没有到庭。
最终,法院以两人感情破裂,时纵对连岁构成伤害,依法判决离婚。
而关于时纵对连岁腰上造成的烫伤,依据轻伤鉴定标准,伤痕面积和长度不足以构成轻伤,对其进行治安处罚,并处罚款。
对于这个结果,连岁已经很满意了。他一早就知道腰上的伤疤没有达到轻伤的鉴定标准,本来也没打算凭这伤疤能将时纵怎么样,起诉时纵和公开自己受到的伤害,只是为了引起舆论,起码能通过舆论给时纵一些压力,这样也会有助于离婚诉讼的胜诉。
关于今日时纵没有到庭,他倒是有些意外。毕竟前几天时纵还为了不离婚而伤害自己。不过他也没有在意,只当时纵是终于肯放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