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软小漂亮心如死灰后(47)
时纵想过,或许是自己恶劣太久,忘了善良的感觉,物极必反,所以才会突然大发慈悲同情心泛滥吧?这种时候别说是面对连岁这样可人的小娇娇了,就算是看见路边的阿猫阿狗也会心疼好一阵吧?
这样一想,时纵就释然了许多,但不妨碍他一边适度地欺负连岁,又一边暗自很满意这样的连岁。不哭不闹,安分守己,乖乖地取悦他,这种感觉甚至比复仇成功的愉悦还要妙上几分。
渐渐地,原本见着连岁哭就会很兴奋的时纵,越来越想看他笑了。
可他现在不怎么爱笑,偶尔笑一次,也只是浅浅一笑。即使是这普通的微笑,也异常地温和,美好,让人如沐春风。
时纵走到草坪花园里,在紫藤花架下的秋千上发现了连岁的手机。
他拿起来,解了锁。尚未退出的页面是关于连衡的报道。
“呵,”时纵轻笑,“不是不关心连衡了吗?原来,都是装出来的啊?”
他早该想到的,连岁怎么可能突然就放下一切了?以前怕他怕得要死,现在就跟失忆了似的,不是装的还能是什么?
真是可笑,自己竟然会沉溺在他营造的假象之中,一再地对他心慈手软!
注定是仇敌的两个人,自己究竟在奢望些什么东西?等他计谋得逞,再来反杀自己吗?
仇人的儿子,就该好好做一个玩物,每天乖巧又可怜地守在这牢笼里,等着被玩弄。
这才是连岁的归宿。什么贤惠娇妻,他不配!
时纵握着手机,力道之大,似乎要将它粉碎一般。
“时先生,您怎么在这儿?”身后响起连岁温柔的嗓音。
时纵没有转身,冷棕的眸子阴沉至极,“怎么?嫌我回来早了?”
“没有。主要是,我饭还没做好…”连岁扯了扯围裙。
“我倒是挺好奇,”时纵转身,阴沉的眸光锁住穿着白色花边围裙的漂亮少年,他有一瞬间失神,但很快又恢复狠厉的神色,“给仇人做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缓步走近,“会不会,想毒死他,一了百了。”
连岁没有后退,澄澈的眸中也没有一丝恐惧,“时先生,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换做以前,时纵这样逼近他,他早就吓得连连后退,甚至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了。可如今在他脸上,竟然看不出半点畏惧之色。
真他妈能装!
时纵看着就来气,一把掐住连岁白皙的脖颈,用手机在他微微泛红的脸颊上拍了拍,“网上的报道不全面,具体的我来告诉你,怎么样?”
连岁艰难发声,“时先生,您能先放开我吗?厨房里还煲着汤。”
“闭嘴!”时纵手上加重力道,獠牙大张的玄蛇此刻似乎异常狰狞,“说,你想怎么报复我?”
“我为什么要报复您?”
“为什么?你不知道?”
连岁满脸无辜,“如果是因为我父亲判刑的事,时先生,我想您误会了。父亲犯了罪,理应接受法律的制裁,我为什么…”
“别他妈装了!你以为我会信?”时纵几乎要把人给拎起来,“我害你父亲入狱,害你连氏破产,还日夜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你不恨我?不想报仇?”
“你最近如此反常,已经有计划了吧?来,说来听听。”
“时先生…我怎么可能恨您呢?您是我等了八年,跪了七天,才求来的爱人…”连岁一副从容赴死的模样,他缓缓闭上满含爱意的眼眸,“时先生,我爱您。此生…无悔。”
虽然知道这个被自己扼住咽喉的少年不可信,但听到那三个字,时纵的心仿佛被什么温暖的东西柔柔地击中了一般。手上的力道骤然减弱,连岁踮起的脚尖终于着了地。
但很快,理智就占据了上风,他再次收紧大手,眉心微凝,“八年?什么意思?”
“安南市第一人民医院…”连岁有些呼吸困难,他紧闭双眼,艰难吐字,“住院部门口,大榕树下的长椅上…那是您第一次抱我,那天的夕阳…很美…”
“闭嘴!”时纵突然大吼,狂怒的嗓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那天你在那里对不对?我就知道,不然你怎么可能画得出跟那天傍晚一模一样的夕阳?”
那日时纵从住院部离开,听见几个护士小声议论,连家那位金尊玉贵的小少爷也在住院。他顿时就恨红了眼,冲回住院部挨个病房寻人,最后找到了病房,但里面空无一人。他带着满腔恨意追出医院,却在门口碰到了时怀振。之后,他的命运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