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端,今天吃药了吗?(76)
刚开始一切正常。
我们那天还是喝酒、玩游戏、唱歌,就跟往常一样。只不过随着大家越来越熟,玩的也就越来越开了而已,开玩笑也开得越来越肆无忌惮。在那期间我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端端那天却明显有些不在状态,话也较平时少了许多。
当时我还以为他又被商务方施加了什么压力,一直低头发信息不说,还总是和深深交头接耳的说着些什么。每次说完,端端都一脸不高兴的表情。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后半夜后我们这些人其实才刚开始微醺,正是最亢奋的时候。换做往常,端端那货早就左拥右抱的尽情调戏直男了。可那天他却一反常态的玩起了高冷,对那些洋姐新喊来的“新货”根本无动于衷。
不过当时我也没觉得怎么。
本来这家伙平时性子就怪得很,对外情绪管理大师,对待我们这些熟人反倒阴晴不定,一下好一下坏的,大家都习惯了。
估计是人家大姨妈又来了。
一个月来个三四次,就是这么任性,就是这么内分泌失调,谁知道呢?
但唱歌期间有一次我中途离场去小解。因为包厢里的卫生间已经有人了,所以就去了厢外的公共厕所。可没走几步就听到厢外的一条走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只是那时音乐声太大了,我并未听清他说了什么。于是就走近了几步,探头一看……
发现竟是端端与深深。
他俩偷偷摸摸的跑出来干嘛?我这边正纳闷着。
“你管我那么多?”
端端却突然冲深深吼了这么一句,把我吓得往后一缩。什么情况?我正是一脸懵,却听端端又继续对着那深深满脸不耐烦的说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行了,赶紧给老子滚,少在这里碍眼。居然还敢管起老子了?别逼我给你们辅导员打电话啊!”
“你知道我辅导员是谁?”
深深与他面对面对峙。
“怎么不知道?”端端一副樯橹地头蛇的无赖模样,“你当我在杭州这么多年,白混的?”
“可这是我自己的私事,你和她说也没用。”深深看起来一副好欺负的小白兔样子,每次说气话来倒是十分淡定。
“怎么没用?我让她告诉你妈去!”端端龇牙咧嘴的吓唬他道:“到时候让你爸妈把你打得屁股开花,你可别来怪我啊!”
“我爸妈才不会打我屁股。”人家在那凶的认真,那深深却始终盯着那端端笑得傻了吧唧,边笑还边解释道:“我很乖的,他们就算是在我小时候也没打过我屁股。”
这可把端端气得够呛,直接上手掐住他由于笑得太欢而合不拢的嘴唇,质问道:“你到底在笑什么啊?我很好笑吗?为什么我每次和你讲话没讲半句,你都可以笑得跟个村头二傻子一样啊?我告诉你我现在没在和你搞笑哈!你再敢把你那卧蚕鼓起来试试啊!看我不戳爆你俩眼珠子!”
“哦……”深深这才鼓了一口气舒缓了笑肌。
看得出来他憋得很辛苦。
“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吧?”端端看他憋得那么辛苦,完全不能理解,“好了,今天笑够了吧?笑够了就赶紧从老子眼前消失!”
深深听后,却摇了摇头。
“那你想干嘛?你这是赖上我了?”端端愈发火冒三丈的斜眼瞪着他,“我告诉你这个小屁孩不要没完没了啊!带你出来玩那么几次就行了,你还上瘾了是吧?”
“你能不能别老像对小孩子一样和我讲话?”那天深深终于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我猜他已经憋了很久。
端端却愈发不耐烦,“可你对于我来说,本来就是小孩子啊,你有什么可不满意的,啊?你明天不是还有专业考试的吗?你现在还待在这里是想干嘛?不复习了?不读书了?不毕业了?”
“我早就复习好了。”深深与他犟道。
“很了不起吗?”端端双臂一盘,跟个教导主任似的看着他,“我当年也是这么和别人吹的。吹牛谁不会啊?我就是想问你现在还不回去休息,搞得整个人连精神头都没有,你明天怎么考试?”
“考试是在下午。”
“下午你就缓的过来了?”端端皱眉,“我每天早上一觉睡到晚上六七点起来都还缓不过来呢,整个人头晕脑胀的怎么考试?你跟我在这逞什么能?”
“既然你都知道这样不好,为什么还要熬夜呢?”深深顺势反问道。
“你又来了是吧?!”
谁知端端一听这个脸色就立马垮了下来,先前是凶,现在就是可怕了。
只见他下巴一扬,径直朝深深迈了一步。明明他没人家深深高,这一步却走出了两米的气势。只听他开始皮笑肉不笑的质问人家:“你管我那么多干什么?你谁啊?老子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和你解释原因?我真的没懂你干嘛总想PUA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