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在娃综成了大佬团宠(116)
司净手掌被碎片划伤,鲜血染红地板,他却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司榆,眼神根本不像一个孩子,司榆大抵被吓到了,惊声尖叫:“疯子!疯子!你这个疯子!你不是我儿子!你是个怪物!”
司净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一边说自己不是她的儿子,一边却逼自己承认她是他的妈妈,尽管司净从来没有承认过。
司净就这样在房间里度过了一年,偶尔会有老师教他学中文,如果不愿意或者不小心说了挪威语,那么接下来三天他见不到任何人,也吃不到任何食物。
其实,司净从来没有妥协过。
见不到任何人他就不见,吃不到任何食物他就不吃,哪怕就这样死掉也无所谓。
可每当出现这种情况,司净奄奄一息时,甚至有时他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爸爸妈妈,司榆又会在他耳边哭喊,乞求他不要走,不要丢下她一个人。
司榆在他床前哭得十分伤心,好像自己是她与这个世界唯一联系,如果自己死了她也活不了多久。只有在这种时候,司净觉得或许自己真的是她的孩子,或许她也是真的爱着自己。
大概是抱着这么一丁点希望,司净继续留在她身边,以这种互相折磨的方式。
司榆真的爱他吗?
司净不知道。
如果具体一点,司净并不知道什么是爱。
司榆大部分时间是正常的,有外人来到家里她会亲切热情地招待他们,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一副舐犊情深的模样,等他们走后,又会在司净面前歇斯底里仿佛恨不得他去死,真是令人作呕。
司榆最疯的一次,是爷爷和奶奶来中国看他。
司净太久没有见过他们,太久没有说过挪威语,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打招呼,可是见到他们司净很高兴。
他问爷爷,自己能不能跟他们一起回去,他想回家,想回有爸爸妈妈的地方。
爷爷好像很了解司净的遭遇,因为家里管家是爸爸曾经的朋友,他们一直有联系,一直在找机会带司净回去。
“爷爷,不能现在带我回去吗?”司净疑惑地问他们。
爷爷说法院将他的抚养权优先判给了司榆,他们不能直接将他带回去,只能找机会从司榆手里抢过去。
司净问他怎么抢。
爷爷告诉司净,只有司榆失去抚养能力,他和奶奶才有机会将抚养权抢回去。
只有司净先变成没有人可以抚养的孤儿,他们才可以把他接回去。
爷爷奶奶没有在国内待几天,就被司榆强行送回挪威。
从机场回来路上,司榆问他:“你还想离开妈妈是吗?”
司净说:“你不是妈妈。”
没有妈妈会把自己的小孩整日关在房间里,逼他学习不喜欢的语言,逼他不准再用母语说话,逼他不准做任何违背她的事情。如果稍微让她不顺心,或者只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就会像疯子一样在他面前撒泼发泄。
不允许他离开房间,不允许他和别人说话,不给他饭吃逼迫他投降妥协,等到要将他活生生饿死时,又会在他床边崩溃大哭,求他不要离开她,说他是她的全部。
一旦他活过来,又会开始无休止地折磨,直到再一次将他折磨到濒临崩溃。
“我不是你的妈妈?那个贱女人是吗?!”司榆陡然拔高声线。
司净静静看着她,然后说:“不然呢。”
司榆愣住了,她沉默许久,车速一点一点加快,好像下一刻就会从地上飞起来。
司净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风景,他的内心异常平静。
“那我送你去见他们好不好?”
司榆说这句话时放柔声音,温柔得不像她了。
司净那时三岁半,他倚靠车门,闭上眼睛,感觉车速不断攀升,回答道:“好。”
那么,只要他再睁开眼睛就能看见爸爸妈妈了吧。
数秒后,司净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整个人天旋地转,身体被安全带勒得生疼,脑袋磕在前排座椅上,经过几次碰撞后被倒吊在车中。
浓烟和汽油的味道呛得司净没办法呼吸,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像是要将他身体撕裂,鲜红液体从眼前流过,打湿眼睫,浓稠的鲜血几乎让司净睁不开眼睛,可他还是奋力地看向驾驶位置,安全气囊挡住司榆大半身体,看不清她的模样。
终于能见到爸爸妈妈了吗?
终于……
还是没能见到。
在汽车即将失控撞向大桥时,司榆猛踩刹车,导致汽车侧翻,他们都活了下来,甚至没有受多严重的伤,在医院休养一周就回了家。
回家那天,管家叔叔和司榆大吵一架,让她想死自己去死,不要带上司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