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68)

作者:丧心病狂的瓜皮

要人服务,可又要服务得带点风骨看起来才好看。

黎江也本来不是会自轻自贱的人,可是那一刻他却忽然忍不住想,他在王家兄妹眼里那种顺眼和不刻意,又何尝不是他这些年来在谢朗身边,一边竭尽全力仰着头爱、一边又要小心翼翼护住自己可怜的自尊心,就这样数年如一日走在钢丝上练出来的功夫呢。

“小也老师……”

王思言似乎感觉到了黎江也心绪的波动,又走近了一步,轻声说:“我和我妹妹一样,也很喜欢你,但我们喜欢的方式不一样,你明白吧?”

“不明白。”黎江也这次没有后退。

那句回应与其说是不明白,倒不如说是一种直接地拒绝。

王思言不是听不懂,可是看着黎江也时眼里却带着笑意,抬手抽烟的时候露出了右手小指上的黄金尾戒——

真喜欢他啊,尤其是现在这样挺直腰板的时候,脖颈纤长、双腿紧绷,很有自尊的漂亮样子。

连眉骨上的珍珠也显得有种情色的含义,是很能忍痛、很能承受的男孩。

也喜欢叫他小也老师,是啊,谁会不想淦这样的芭蕾舞老师呢?

“小也老师,”王思言停顿了一下,微笑着说:“我喜欢你,是想跟你上床那种喜欢。”

他的直接让黎江也愣住了。

“相信我,我是个很好的情人。”王思言一下一下地玩着打火机,慢慢地说:“有耐心、大方,而且也温柔——在床上也是。”

他说到这里眨了眨眼,自我到近乎狂妄的话却说得无比流畅。

黎江也一点也不喜欢他。

王思言是那样一种人,父亲掌权的豪门家庭里出生的男性的典型样子,在他身上最合适的形容甚至不是自大,是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地继承财产、理所当然地轻视妹妹的事业、也理所当然地让自己的色欲毫不掩饰地展示出来。

他当然并不觉得那是不好的,甚至某种程度来讲,他觉得对欲望的放纵和满足,其实是一种权力的象征。

他是和谢朗截然不同的人。

黎江也的胸口忽然一阵闷痛——

肮脏、软弱、还有罪恶。

他又想起了谢朗形容那件事的词语。

自律的、优秀的、沉默的谢朗,他曾经最爱的人,却永远不会对他说王思言会说的话:小也,我想和你上床。

他明明一点也不喜欢王思言,不喜欢他的狂妄,不喜欢他对妹妹的态度,不喜欢他高高在上地用“大方”暗示。

只有那么赤裸裸的对欲望的表达,却让他有一瞬间难过得恍惚了。

“小也老师……”

王思言看出了黎江也的一点点忧郁,他有点误读为是害怕的意思,这甚至让他罕见地泛起了一些怜惜的情绪,他放轻了声音:“我只是喜欢直接一点,这样大家都不浪费时间。但你放心,我不是个坏人,不会逼你、更不会伤害你。我妹妹这么喜欢你教她,我可不敢胡作非为,对不对?”

不该再进攻了,王思言巧妙地停止了那个话题,轻松地道:“对了,我妹刚情绪有点失控,所以没来得及和你说,其实今天她是想问你,圣诞节那天也是她生日,我给她包了当晚出海邮轮的一层客舱让她请朋友来玩,所以她就想邀请你也去——其实你今天也看到了,我妹妹脾气不好,但是确实很信赖你,是真心想把你当朋友的。怎么也小也老师,赏个脸吧,邮轮上很多表演的,还有附近最有名的公海赌场,你想来两手我也可以陪着你,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账上,怎么样?”

他说到这里把打火机啪地关了,放回了胸口的内袋里,收敛了那层欲色,倒显得很诚恳起来。

黎江也站在原地,却久久没有出声。

……

张秘书来接谢朗的时候,谢朗正在黎母家。

他请人给黎母换了一套全新的空调,是自己亲自去盯的,空调换完之后,他下意识地去看了看黎母家里的热水器,也换了新的——

没想到黎江也走之前准备演出的时候,还是听他的话,把那个都已经修好的热水器给换了。

他的到来让黎母开心坏了,给他准备了水果和瓜子,一开口却又是说他和黎衍成这么多年的友谊难得,连家里这些琐事都要他帮忙操心。

谢朗好像是第一次感觉此时听到黎衍成的名字有些刺耳。

“……阿姨,”他想起黎江也经常背着旧巴巴的小工具包回家修东西时的样子,闷声道:“其实小也以前都会回来自己修的。”

他这句话有些突兀,倒让黎母有些怔怔地愣住了。

谢朗离开的时候,张秘书的车已经在下面等了有一会了,可谢朗坐进来之后,他却迟疑了一会,才靠近了一点,低声汇报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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