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今天也不去公司办公吗？”

秘书抱着一沓文件跟着陆慎来到一间咖啡馆包间，侧头看了眼落地窗窗外。

不得不说，这家咖啡馆装修很不一样。不像咖啡馆，像……宾馆。虽说这里视野不错，但要他自己来说，平常是不会到五楼的咖啡馆喝咖啡的。更别说是来办公。

办公室不香吗？家里不香吗？再怎么说，图书馆它也不香吗？

陆慎没说别的，直接道：“把处理的文件给我就行，你可以走了。”

总裁说话有时候听着就是有点刺耳，感觉不近人情。不过他跟了有一段时间了，知道他就是这个性子，就事论事，待下属也不薄，就没再往心上放过。

眼前的落地窗很大，只要抬眼低头就可以看见对面红绿灯路口熙熙攘攘的车辆和人群。秘书把文件分类理好摆到陆慎手边，要走的时候扭头看了眼窗外，小声嘀咕了句：“哎？又是那个男生啊，看他急急忙忙的，大概上班又要迟到了。”

他嘀咕完回头，正巧看着陆慎眼神落在那男生身上，专注的跟着他移动，直到他消失在路口，才收回目光看起文件。

来咖啡馆办公，已经持续了一年了。秘书跟着陆慎熟了，就不会再问今天在哪里办公。

陆慎大概每两个星期去一趟公司。明明咖啡馆离公司那么近。而且每次去公司一定会去下面办公室走一遍，尤其会在张尤办公部门耗时间。

对，耗时间。他一直这么感觉。

从咖啡馆落地窗外能看见的人，每天都不同。那个干干净净，紧抿着唇每天叼着一块面包，不管工作多久，依旧青涩的和刚毕业的大学生一般的男生，却是最常看见的。

这个男生，他在跟着陆总巡视公司的时候，见过。还不只一次两次。他内心里直觉陆总是认识这个职员的，可看这个职员的反应，感觉又是不认识的。

他没见他俩说过一句话，有话也是陆总单方面的在说，那个职员好像都没拿正眼瞧过他。

哎呀……要这么一说，貌似他俩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关系，甚至于说可能都不认识啊。

具体情况他也不知道，反正自他来这公司的时候那个叫陶细的职员就在了。

有天他去送文件的时候，碰巧遇上从陆慎办公室出来的张尤。张尤神神秘秘的，看见他还把他扯过来问陆总和陶细是什么关系。

他哪里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说啊。

怪不得张尤部门的人私下都喊他傻逼。

第二天的时候，他听说陶细升职了，做了张尤的秘书。

他觉得没什么，陶细他没怎么关注，但的确人家能力不错，认真又肯吃苦，别的人也没什么质疑，但张尤总是想着法的折磨他。

所以人家本来一白白嫩嫩朝气蓬勃的小青年，不过半年时间，被张尤折磨的阴沉沉的。

张尤爱找陶细茬的事，公司里知道的人不多，因为没人关注也没人爱操那个心。他不知道陆慎知不知道，但有一次陶细加班到半夜，第二天在办公桌上醒来高烧住院的事后，张尤就也没再过上好日子了。

这么说吧，消停了很多。

唔，虽然这么说感觉陶细很惨，其实张尤也并不怎么快活。

张尤老职工了，倚老卖老？可以这么说吧。他折磨陶细，陶细也不是傻的任他揉捏，不说张尤老胳膊老腿也确实干不过陶细。理论吧，更加不可能，他本来就理亏的没法说理了。所以他就骂，捡难听的话说。有次不知是谁惹了他，他走公司电梯里还骂骂咧咧的，非常不辛的被陆慎瞧见了，吓的胆都破了。

不开玩笑，他的胆真的破了。结石，还动刀了呢。

陆总眼神很有杀伤力，这点他深有体会。

陶细。是个很可爱的男生，和他相处过的人没有说他不好的，当然他这种没相处过的也觉得他不错。可惜他是个直男，不然还真的会……哦打住打住。

秘书的脑袋里浮现陆慎的死亡凝视。

他深呼吸一口气，抬笔把刚刚写在本上的一行字划掉。想来想去又觉得不安全，直接把纸撕下来揉碎。

他躺在床上想：都快两个星期了，陆总什么时候让他回去上班啊？明明病假只请了三天，而且他也早就好了啊……欸。再不行，他不做秘书，给他换个岗位也行啊。

第二天，秘书收到了将他调回老家分公司工作的通知。通知书末尾还写了两字：恭喜。

嘛，他的确一开始就想回老家分公司工作来着。

心满意足的把工作调动函抱到胸口，秘书笑了两声：“陆总，也恭喜您！”

他一直知道陶细在他病假后暂时接了陆慎的秘书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