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承撑着下巴看了程朝好几分钟，脑子里缓缓得出一个结论：

真他妈符合他的审美。

……

程朝回到家里时已经将近六点，久坐导致的脖子酸疼酸疼，他去浴室冲了个澡，换身家居服，总算舒服多了。

柴南不比新月，空气特别干燥，尤其现在正值夏季，程朝每天早上醒来喉咙干得发痒，在加上天气炎热，动不动就出汗，程朝觉得他马上就要上火了。

刚洗完澡的头发淌着水，程朝慢悠悠走到冰箱前准备拿点绿豆熬一锅绿豆汤，刚打开冰箱门的一瞬间就闻到一股食物腐烂的臭味，他皱着眉头屏住呼吸把那一袋看不出原样的东西拎出来。

好像是他前一阵子没吃完的香蕉？

程朝平日里不怎么做饭，饿了就点外卖，不饿就不吃，香蕉还是前段时间张聿云来他家给他买的，不过他不是很喜欢吃香蕉，张聿云买来他就吃了一根，剩下全扔冰箱里了。

程朝无奈把东西扔垃圾桶里，又拿抹布把冰箱擦了一遍，完事后他盯着空荡荡的崭新的干净的隔板发呆，难道他连绿豆都没买？

夏夜的风总是夹杂着燥热，吹在人身上黏黏糊糊，程朝穿着短袖短裤在街上寻找他上次去过的那家超市。

刚走到巷子拐角，程朝就听到一声特别大的砸玻璃的声音，然后是有人闷声咳嗽，混着难以入耳的脏话。

巷子深处的少年侧身蜷缩着躺倒在地上，他使劲往下拽自己的衣服领口，压制不住的咳嗽伴随着他一颤一颤的动作，不知道过了多久，柏承只觉得脸上发烧，刚才被人捏住脖子导致的血液不通逐渐恢复过来，他脱力地仰过头，目光极度涣散，恍惚之间他好像听到了那个为首的胖子又在骂人，但他实在没力气了。

穿着花衬衫的胖子恶狠狠地盯着柏承，他凑近一把拽起少年的衣领，“就你他妈地会多管闲事？温澜生那小子给你多少好处啊！让你白白过来找打？”

“呵……”柏承冲他翻了个白眼，“就你个傻逼，用不到澜生哥来……”

“大哥！”胖子身后的小弟闻言甩手砸了个啤酒瓶递给他，“让着小子吃点苦头……”

胖子接过冷笑地看了一眼柏承，“你知道你现在像个什么吗？”

“马上就要死的小鸡仔……”

说着胖子把玻璃瓶一扬，直直就要砸向柏承的脸。

“仗着人多欺负人啊。”程朝单脚踹了一下胖子的胸口，然后夺过酒瓶把柏承从他手下拉过来，“刚才报了警，没想到警察恰好就在附近巡逻，说两分钟就到。”

程朝拿酒瓶冲对面晃了晃，接着弯腰轻放到地上，起身的时候把柏承往他旁边又拉了把，怕人摔倒。

“怎么？不跑？”程朝眼神巡视胖子同他的小弟们一圈，“那行，打一架吧，反正我报的警，打你们也属于正当防卫。”

“行！”那胖子手撑地动作笨拙地站起来，倒是一副很爽快的样子，“咱们也就不给警察叔叔添乱了，柏承你回去告诉温澜生，他一天还不上钱我一天就记着他！”

说完那几个小鬼头们立马就跑没影儿，这个月已经碰上警察三回了，他们谁也不想再进局子。

“咳咳……”柏承嗓子干得厉害。

“是你啊……”在程朝转过来的一瞬间柏承就认出来了。

“你认识我？”程朝有些疑惑，他搀着这个受伤的少年走出巷口，在路灯下的时候看得要清晰些，对方眉眼有些眼熟，“你是……咖啡店的店员？”

柏承点点头，他扯了扯嘴角，“今天谢谢你了。”

“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回家处理一下就行。”

程朝虽然不清楚眼前的少年究竟跟那群社会青年能有多大仇，但伤是实实在在的，少年的嘴角微微渗出血迹，脖子上也是红肿一片，他出于好心，“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柏承刚才在跟胖子打架的过程中被他踹到膝盖，现在疼的直不起来，他顿了两秒钟，然后点点头，用手给程朝指方向。

随着眼前的景象越来越熟悉，程朝困在心里的疑惑直到看到“滨河小区”的一瞬间解开了。

“你家在这？”

“对啊。”柏承抬头看了眼，然后点点头，“怎么了吗？”

“没事。”

两人一路坐电梯来到程朝熟悉的楼层，柏承冲电梯左手边的第一扇门指去，“我到了。”

程朝扭头看看右手边，他说：“还挺巧。”

“什么？”

“这是我家。”程朝指了指旁边的门。

柏承微微睁大眼睛，满是惊讶。

“这么巧？我明天能请你去密室逃脱吗？”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