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可戈悄声走到方戟身后，给发现他的同事们使了个眼色，同事们立马懂了，纷纷假装没有发现他，可是就在他快要成功的时候，zero却是突然开了口。

“这是什么意思？”

TA看着裘可戈，脸上满是好奇，还学着裘可戈刚才的模样眨了眨眼睛。

方戟回头，将打算拍他的人给逮了个正着。

“可可？”

他脸色泛起一丝惊喜。

“嗯。”裘可戈手伸在半空，也不觉尴尬，直接屈起食指，在他的胸口轻轻敲了敲，“来接你下班，惊喜吗？”

惊喜，当然惊喜。

要不是因为平时里不苟言笑惯了，方戟都快压不住自己死命往上翘的嘴角了。

方戟抬手握住停在他胸口的那只手，轻轻捏了捏，“那你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好。”

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着，却是将最初提问的zero给晾在了一边，不过这位人工智能同学倒是非常有礼貌，也不出声打断他们，而是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就这么看着。

“介绍一下，zero，这位是裘可戈，我的爱人。”

方戟说这话时，脸上那凌厉的线条难得都柔软了下来。

项目组的其他人听了，倒是想起哄，只是碍于方戟平日的威严，最后还是憋了下来。

不过zero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了，“母亲？”

TA的脸上带着一丝恍然。

zero的机器模型做得是非常的拟真，表情方面的细节也十分到位，要是忽略那区别于皮肤的材质，看着就像是真正的人类在做表情一般。

看着这位人工智能当场认妈，好几个人没憋住，直接笑出了声。

别说他们了，就连裘可戈自己也是一脸的哭笑不得，“如果你真的要这么叫，不如叫爸爸还好些。”

“爸爸。”

zero还真老实的改口叫着。

一个父亲，一个爸爸，可怜其他项目成员不得不在方戟和裘可戈之下，降级为叔叔阿姨辈。

不知道是项目组的人做出的调整，还是zero自己的选择，这一次见面，TA的声音和初次见面时并不一样，如今TA使用的是较为成熟的男声。

zero对于知识的汲取，确实已经超越了百分之七八十的普通成年人，但是对于‘人’的方面，却还是个稚嫩的幼童。

裘可戈听着他们对zero进行科普以及教学，觉得十分有趣，时不时也会开口说上两句，算是尽到‘新爸爸’的指责，不过亲子时间很快就结束了，由于方戟急着和裘可戈过二人世界，于是早早和zero道了别。

他带着裘可戈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留下的同事们终于忍不住八卦起来。

“卧槽，看到了吗，老大刚刚好温柔啊！”

“嘿嘿，那可不，如果你有一个裘总这么温柔又帅气的男朋友，对着他你还能生得起气？”

“不过最近两人怎么突然黏糊起来了，不都结婚快两年了吗，这热恋期的劲头还没过呐，好羡慕...”

“你连个对象都没，你羡慕个毛线，看到这新鲜狗粮了没，赶紧趁热吃！”

一帮人笑着打闹，坐在他们身边的zero却是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李姐姐为什么要吃狗粮？根据数据显示，人类是不会主动吃狗粮的，除非有某种异食癖。”

zero说着，还十分人性化的担忧起来。

“需要我为您联系医生吗？”

“咳...”被叫做李姐姐的女孩表情一僵，“不是，zero，你理解错了，狗粮还有其他的意思。”

“是啊，狗粮和单身狗是配套的，恋爱中的人们在单身狗面前秀恩爱，就俗称撒狗粮，好比你李阿姨就是单身狗。”

旁边的人调侃着。

“呸，我还年轻，我是姐姐！”

被升了辈的女孩赶忙澄清。

zero听了他们的说辞后，点点头，赶忙将这一知识盲区加入了自己的信息库。

....................

不知道项目组的人这会儿正在八卦着什么，方戟用自己的杯子给裘可戈接了杯水，心情雀跃。

他的办公室比起裘可戈的要小一些，毕竟裘可戈和容举的工作位是衔接的，所以扩建了一部分，而方戟这里只供他一人使用，就没必要弄得太大。

但即便如此，这也是一间非常宽敞的屋子。

他的座位背后是一面单面可视的落地窗，这会儿天还没黑，黄昏的余光洒进了屋内，落在方戟挺拔的侧影上，显得他整个人有些朦胧，看着像个忧郁的杀手。

但是只要听着他内心的独白，这样的意境就会被瞬间打破。

——“可可在喝我的杯子...咳...”

裘可戈杯子都举到嘴边了，听到这么一句话，嘴角忍不住往上扯了扯，强行压住笑意了，才能做到继续淡定喝水。

“我处理最后一点事情，马上就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