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坐下就凝视着顾朝问：“有话说话，别打太极。”

顾朝推了下眼镜，对姜初的直白表示悦然：“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确认一下我们签这份合同的初衷。”

姜初问：“初衷？帮你们俱乐部维系队友关系？”

“是这样没错，”顾朝对姜初的回答不置可否，“只是维系队友关系的最终目标，还是拿冠军。”

“你这么聪明，应该没忘吧？”

姜初眸子一眯，觉得自己听懂了言外之意：“顾经理，你不会是担心我和贺池在一起会影响你们成绩吧？”

顾朝笑而不语，表示默认。

“顾朝，你真的可以啊，”姜初嗤笑，“也不需要确定到底有没有这段关系在，反正就把苗头扼杀在摇篮就可以了是吧？”

顾朝仍是不动声色的皮笑肉不笑：“都是为了俱乐部。”

两人对峙下沉默了一阵，姜初先开口问：“那你什么意思，准备卸磨杀驴？”

说出这话时姜初情绪并不算太好，甚至带着点脾气。

顾朝则是选择性忽视了这部分的脾气，说：“一切都忠于合约，我想，如果任何一方在合约上没能尽到义务，另一方都有这个权利终止合约。”

姜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一边觉得顾朝这个人真的是唯利是图到了一个冷血的程度，让人鄙夷，一边又觉得自己大概是命里带解约，有点说不出的无奈。

而偏偏每次做的事情，她都自认为没错。

之前坚定立场扛下违约金也好，现在任由情感自由生长也是。

姜初坚信，要是真的到了那一步，需要让她在对贺池的情感和被解约上做出抉择，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于是姜初开口说：“我不认为这样的情感发展会影响队伍和谐，更不觉得这会影响贺池状态。”

“如果你真的要卸磨杀驴，只能说你还不够了解贺池。”姜初对顾朝没什么话好多说，说着就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临出门前，她对今天的谈话给了顾朝一个确切的回答：“我的想法不会变，你要怎么做我都随意。”

姜初出了门，贺池已经不在门外了。

为了给姜初足够的隐私空间，贺池选择了下楼等。

见姜初从楼上下来，贺池连忙从楼下沙发上起身走过来。

贺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说是说了不少，但姜初想让贺池担心的部分却一点都没有，“让我注意言行，别五个月留下太大烂摊子。”

姜初没给贺池太多思索的空间，直接就问：“你爸妈那里，不要紧吧？”

贺池答应得很快：“不要紧。”

之前贺池不是没有过回绝掉贺军罗玉的生活费索取，劝他们自力更生的想法。

可话到嘴边，又被他这事上唯一的血脉枢纽给绞下了肚子。

自小生活在这种环境，贺池也知道自己最不缺的就是无奈。

千丝万缕的原生环境牵扯下，到了最后还是化作了嘴边的一声叹息。

但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叹息出口，贺池很快就感觉到后颈发尾多了些重量。

姜初个子跟贺池差了不少，所以想要游刃有余地安慰贺池，只能伸手在他后颈摸了摸：“行了，别想这么多。”

“以后你要是遇上不好开口的事情，我帮你解决，”姜初笑眼一弯，“包括但不限于你爸妈的事。”

贺池很快对姜初笑起来，可一眨眼的工夫，他又意识到一件事。

“不过，有件事得尽快去解决一下。”贺池稍一正色，握住了姜初的手臂。

姜初愣在原地，又听贺池说：“明天比赛完等我一下，我带你去个地方。”

……

常规赛结束到现在过了不少时间，对于CBG首发五人来说，虽然训练赛就没少过，但要说上场打比赛，还是有那么点久违的雀跃和紧张。

几人在场上机位前坐下，袁霄一件外套穿了又脱，被柯一鸣叫住：“你要脱要穿早点决定，别等比赛开始了还在那里穿衣服。”

袁霄回头冲柯一鸣笑道：“那不会，今天打WOG，肯定不拖后腿。”

说着袁霄还回头看向贺池：“是吧，贺池？”

贺池看着样子几乎是全身心投入到了比赛准备中，被袁霄一叫，贺池有点后知后觉地回神：“嗯。”

袁霄上下打量了贺池一阵，笑了：“想什么呢？小贺池。”

“想赢，”贺池直说了自己的想法，又侧头看着袁霄，“别这么叫我，恶心。”

等了很久终于找到插话契机的赵晔赶忙加入了对话：“就是，别这么叫他，要这么叫也该是姜初叫。”

贺池有点无语，但最近这种被当成情侣的感觉似乎越来越不错了，他也就没解释，只是说：“回去我帮你把这个建议转告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