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抬起手在男子眼前来回晃了晃，男子依旧没有动作，他这才发现不对劲，猫腰一瞅，男人的眼珠子已经不动了。

他的脑瓜子“嗡”一下就炸开了，大脑短暂的空白后，便是疯了般寻找可以通讯的手机，好在柜台另一端就放着台白色座机。

他快步走过去拿起话筒拨打了110，电话另一端是空号，他狠狠踢了一脚柜台，扔下话筒。

他倚在柜台前，一只手插.入头发，思考了片刻，又拿起话筒，试探着拨了三个零，漫长的“嘟”声过后，一个疲惫的声音响起：“喂，这里是贵族医院。”

“空虚24小时便利店的店员好像死了，快来辆救护车。”凌霄现在没有心思吐槽医院的不靠谱名字，只急切地说出诉求。

“好。”对方回答了一个字，挂断电话。

凌霄撂了话筒，又回到男子面前，略过柜台伸手探了探男人鼻息，没一点气息，大概率是死了。

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终于明白布偶猫宁愿去现世流浪，也不愿在异世界拿着工资当柜员的原因，这他妈纯粹就是一个致郁的世界。

过了约摸一个小时，救护车来了，从车里走下几个戴口罩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将男子抬上救护车，凌霄作为第一见证人，也被带上了车。

车里死气沉沉，几个医护人员各自忙着手里的事情，给病人做心脏复苏，打点滴等等，全程无交流。

车行了一个多小时，救护车驶入医院，凌霄跟随医护人员进入急诊科。

医护人员将男子推进了手术室，三四个小时后，医护人员推着男人出来了，告诉凌霄病人醒了，需要交费。

“多钱?”凌霄问。

“五千金币。”

“我是顾客，你联系他家人好了。”凌霄想了想，“我能和病人说几句话不?”

“可以。”

凌霄走进男子所在的病房，自我介绍道：“我是买烟的顾客，正巧碰到你发病，就把你送这里来了。”

男子像块木板似的平躺在病床上，只有两只灰白的转动的眼珠子告诉凌霄，他还活着。

“好不容易看到死神在向我招手了，你干吗要送我到医院？”男子虚弱的嘀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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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好心当成驴肝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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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窝了许久地怒火终于达到了临界点，扯着嗓子吼了句：“好心当成驴肝肺！”

男子瞥了他一眼，一脸厌烦。

“清羽，你来医院做什么?”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传来。

凌霄惊诧地转过身，只见说话的来人，竟然是昨天在阴阳典当铺执意要典当十年阳寿的夜姓男子。

“表哥，你怎么来了啊？”躺在病床上的男子睁开眼，不答反问。

“我的一个医生朋友恰好看到你在医院，给我打电话，我就过来了。”

“哦，这样。”病床上的男子抬眼望向凌霄，“这人是送我来医院的顾客。”

凌霄盯着他的未来“老婆”，惊奇的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叫凌霄，咱们……又见面了。”

“我叫夜青玄。”

凌霄这下子终于知道了未来“老婆”的全名。

“你们两个认识?”躺在床上的男子一脸不可思议。

夜青玄将门关上，面无表情的从嘴里吐出一句：“他是阴阳典当铺的员工，我昨晚去了典当铺一趟，准备典当阳寿。”

“你为什么要典当阳寿?”凌霄问，“会短命的知不知道?”

夜青玄没有应声，直接绕过他，来到病床前。

“你明明开得起跑车，怎么还……”

凌霄话说到一半，便被夜青玄冷冷打断：“你眼花了，我没有跑车。”

凌霄确信自己没有眼花，纠正道：“我确实看到一辆红色的兰……”

“胡言乱语！”夜青玄扭头瞪了他一眼。

一个年轻护士推开门，问：“谁是病人方清羽的家属?”

夜青玄道：“是我。”

“交一下手术费。”

“嗯。”夜青玄起身跟着护士出去了。

“你表哥典当过几年阳寿?”凌霄走到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

“打听这些干什么？”方清羽狐疑的瞥了他一眼。

“我可以用阴阳薄查出他还剩几年阳寿?若是阳寿不多了，他也就不用这么费劲心思典当。”

方清羽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忖道：“你们那里不是规定每人每年最多只能典当十年阳寿么?我表哥前年好像当过一次 ，去年当过一次，应该是二十年。”

“他为什么要典当阳寿，为什么要有死的念头?”凌霄故作不经意问，“我看他身体挺健康，没什么病?是缺钱吗？”

“你眼瞎吧，我和表哥皮肤白成这样能是正常人?我们得的是白化病，家族遗传，我们的头发睫毛都是白的，只不过我们刚出生时，父母就给我们植了黑色的眉毛和睫毛，至于头发，全靠染发膏染黑，我比表哥严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