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卷飞鸥(332)
被放进浴缸的时候,水流缓缓没过身体,缓解了身体的一些疲惫,纪言郗睁开眼,手无力地搭在浴缸沿,半垂着眸看着给他清理的人,嘴唇动了动,结果没能发出声来。
这时就像心有灵犀,贺肖洗着洗着突然抬起头来,和纪言郗直直对视着,但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停。
纪言郗突然觉得有点哭笑不得,也突然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于是抬起手臂重新覆盖在眼睛上,清了清嗓子干哑地半笑着说:“别看,累了,快点洗完睡觉去了。”
刚刚那场欢愉,过程中能感受到贺肖在隐忍地收着劲,也没有像以前那样使劲儿咬他,但耐不住时间长,结束后还是累得够呛。
贺肖一边给他清理,一边给他酸软的腰按摩着,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在确认没有体现暴力的痕迹时,抿着的唇微微的扩起了一个小弧度。
套和油是纪言郗拿进来的,油用了半瓶,套用光了,最后一次没戴,贺肖念着怕他肚子疼的最后那点理智在极致的诱惑面前仅仅反抗了不过五秒就缴械投了降。
……
前一天放纵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日上三竿却起不来,纪言郗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他伸手摸手机的时候在床头摸到了一张纸条。
——哥,我去集合,粥在厨房保温盒里,水在书桌的保温杯里。(爱心)
纪言郗揉着酸胀到爆炸的腰举着纸条看了好一会,最后视线在那个括号里的爱心两字定住,笑了起来。
多么与众不同的爱心,一笔一划的爱心。
今天没有什么重要会议要开,纪言郗看了看时间点,喝了口水后点开微信,点进新置顶的账号,拨了一个视频过去。
没几秒视频就被接起,看背景贺肖应该不在集合了。
“哥,醒了,吃早饭了吗?”贺肖那边应该是举着手机与脸部平行,他身后的背景不断地变化着,但纪言郗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是在哪里。
纪言郗清了清沙哑的嗓子:“还没,刚刚醒来,你这是在哪?”
贺肖那边停了一下然后转动屏幕,纪言郗看了一会儿后笑了起来,问他:“怎么去小吃街了?”
“我能处理的工作都处理完了,其他的得你来处理,然后没什么事想着你应该还没睡醒,无聊就来逛逛,还有你昨天说想吃花糕。”
一番话只有最后那句是有用消息。
纪言郗翻了个身,麻木的身子渐渐有了知觉,然后就感觉身后有些黏,反应过来应该是早上贺肖走之前给他上了药。
纪言郗拿了个枕头垫在身侧靠着腰,可能今天天气太好,他这会儿觉着心里边暖暖的,“几点能回来?”
“等会就能回去,半小时。”
纪言郗拇指在屏幕里染了层薄汗的脸上摩擦了一下,“醒来就有点想你,买好就快点回来吧。”
屏幕里原本摇晃的背景停顿了下来,固定在了一个地方,连同人也一动不动。
“哥。”
“嗯?”
“你刚刚说什么?”
纪言郗唇边的笑慢慢放大,拇指再次摩擦过屏幕,声音放轻,语调缓慢:“我说,我想你了,早点回来。”
屏幕里的人眨了眨眼睛,然后唇线就开始向两边扬起,不算明显,但纪言郗知道,那是他打心底里高兴的标志。
侧着腰身还是有些不适,纪言郗又往上欠了欠,脸半枕在枕头上,露出半只眼睛,笑着说:“傻蛋,别傻站着了,喜欢听以后天天说给你听,先买好东西回来吧。”
“嗯,马上,马上就回来。”
挂断电话后,纪言郗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嘴角一直弯着,直到二十多分钟后,卧室的门被打开。
纪言郗扭头看去,突然觉得现在这日头好像有些美好致幻,又也许是今日宜嫁娶,来人喜意似新郎。
在纪言郗很久以后的回忆里,那一天的花糕特别特别的甜。
……
接下去的两周,两人隔三差五的温存一番,贺肖也渐渐的好转了起来,吃药的频率已经越来越低,药量也比之前减少了一半。乔安把最后一份药给纪言郗拿着后也离开了B市。
至于纪言郗……
贺肖近日发现纪言郗好像越来越黏他了。比如早饭午饭都得要他陪着一起吃,出差也要把他打包带上,分开一小会就会给他发消息问他在哪、在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等等。
对肉麻的接受和使用程度也要比以前强很多,想你、爱你这类话已经不需要心理建设就能脱口而出。
贺肖喜闻见乐但又有点疑惑。
“贺肖——”
贺肖正在思索着他哥这是怎么了,就听到纪言郗在浴室里喊他。他不明所以但还是走到浴室门口应声:“我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