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住后被养作老婆了(224)
但林秋宿等了等,感觉到身体被略微松开了些。
“疼不疼?有没有哪里难受?”谢屿低声说。
他问完,再道:“等等,先不要抬头,他们拍照会拍到你。”
林秋宿被谢屿挡得严严实实,恍惚地开了口,才发觉嗓音干涩至极。
他道:“……那是什么?”
林秋宿困惑地询问,指的是邹嘉赐右手上的粉末,有些已经飘散在地上,在昏暗光线中呈现出毛骨悚然的颜色。
谢屿看着抽搐的邹嘉赐,隐晦地说:“一些足够送他坐牢的东西。”
尽管他描述得委婉,但林秋宿飞快地反应过来,之前邹嘉赐身上种种异样也有了解释。
之前邹嘉赐一边摸索口袋一边拼命拖着自己,还打算往他脸上伸手……
林秋宿回想到这点,忽地背后发凉,作势要再去看一眼巷尾的场景,继而被谢屿立即摁住了肩膀。
“现在别去想了,冷静点。”谢屿说,“这和你没有关系,也不会有关系。你看,他现在不是离你很远么?”
被这么出言阻止,林秋宿才察觉到自己在细细密密地发抖。
他再听到谢屿说:“你现在需要正常呼吸,林秋宿,我知道放松下来很难,但不要看那里了,看看我,行不行?”
林秋宿非常迟缓地望向谢屿,狐狸眼里蒙着一层水雾,在潮湿之下,好像藏着许多难以宣之于口的心事。
但他颤了颤嘴唇,最终垂下了湿润的眼睫,什么都没有说。
救护车很快赶到现场,警察们让围观的居民散开,几个人一同到了医院。
邹嘉赐的外伤不算严重,不过谢屿护住林秋宿时朝他踹那一下,怕是至少因此断掉两根肋骨。
他在严重的痉挛中昏迷了过去,被一众医生推入抢救室,随后在七嘴八舌之间,又有警察带着检测工具进去。
林秋宿和谢屿分别去做笔录,谢屿更早一点结束,去和家里的特助打了通电话,简单地说完事情经过。
“您安全就是最好的了,有别的安排么?”特助问。
要说今晚没一点怒意自然不可能,谢屿几乎是尽了全力,才在林秋宿面前装出一派温和样子,生怕让不安中的少年更加慌乱。
当下他不需要顾虑别人的心情,没再刻意注意语调:“想瞧见别人有事。”
他道:“这些天有劳你多操心,我希望在离开明城之前,可以尽快有结果。”
聊完挂断电话,林秋宿还在屋内没有出来,眼下是在配合公务调查,即便谢屿打算正当新世纪望妻石,也不方便在人家门口徘徊。
谢屿想了想,今天林秋宿独自跨越两地,这一路上大概心事重重,八成没有胃口好好吃饭。
明城的便利店都关得差不多了,谢屿跑了好几处地方,才找到有一家开门的连锁店还在卖关东煮。
他买了几串再盛好热汤,听到两个店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你怎么消息这么不灵通?今晚烧烤摊儿旁边出事的是邹嘉赐和他堂弟,好多人背地里在说姓邹的终于遭报应了。”收银员说。
另一个店员在理货,震惊:“他堂弟是我初中同学啊,林秋宿成绩可好了,人也特别乖,怎么可能和别人打架斗殴?”
“而且他不是考出去了么?”理货员道,“如果我是他,这辈子都不回这破落山沟了。”
收银员道:“和邹嘉赐有矛盾,回来出气吧。”
“真的假的?他俩结过什么梁子,能记仇成这样?”理货员诧异。
收银员解释:“邹家的门被砸烂过,当时闹得挺大,听说就是因为林秋宿要高考,被故意锁屋子里了,差点没能进考场。”
谢屿闻言看向收银台:“是这样?”
“之前别人聊这事儿,我路过随便一听,不能保真啊。”收银员说。
大概是顾客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悻悻地调节气氛:“我是不太信一个人能扛得住这么折腾。”
谢屿顿了下,扫码结账,顺带说:“我信。”
因为成长环境因素,他对这类痛苦知之甚少,也对地痞流氓所能做的脏事缺乏想象。
不论他愿意去听、去看、去相信,他没经历过林秋宿的遭遇,但想了解对方究竟走过怎样漫长屈折的一条路。
尽管有过诸多猜测,当真相撕开狰狞的一角,他确实没料到这条路会这么煎熬……
谢屿光是想象一下,高考那天林秋宿该有多么着急难过,就觉得难以压制住刚平息不久的怒意。
那一脚踹断两根肋骨踹轻了,他面无表情地想。
谢屿带着关东煮回到警局门口,林秋宿刚好做完笔录被送出来,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抬起头刚好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