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隔壁校草宣称喜欢是否做错了什么(98)
而第二部 电影看完,大半个白天就这样过去了,但此刻距离吃饭又过早,江逾白提议去电玩城。
赵鸣宥没忘记闻溯为什么要走这一趟,拖住傅磷回了句“不去”。裴斯言也说回学校,三人结伴离开,眨眼只剩江逾白和闻溯两人。
江逾白顿时丧失了玩乐的兴致,在商场里漫无目的逛了一圈,来到步行街上。
寒风穿街过巷,太阳正往西沉,像一团火球悬挂在摩天大楼之间,将附近的流云灼烧成灿烂的颜色。
天和地是如此狭小又如此辽阔,被一栋栋建筑一条条道路分割。江逾白手揣在卫衣口袋里,从一棵树下走到另一棵树下。闻溯跟在身后,看着他乌黑的短发和白皙的后颈,轻喊:“松鼠。”
“嗯?”江逾白懒懒地应了一声,没回头。
“你今天没怎么理我。”闻溯说。
其实远不止今天,最近这段时间,除了请教学习上的问题和一些必要的事情外,江逾白便没有主动和他说过话。
江逾白回答说:“谁让你一来就嗖嗖嗖往外放冷气,跟个大爷似的,当然不理你。”
“既然觉得运动会无聊,为什么不来找我?”
“找你干什么?找你给我布置作业吗?好不容易不上课——”江逾白说得理直气壮,旋即被自己找的理由逗笑,赶紧憋住。
“那入场式结束之后,为什么不把位置换到我旁边?”闻溯抿了下唇,声音更轻。
江逾白的笑从脸上褪去,低声道:“你不是也没把座位换到我那里去么?”
他伸手拨了两下卫衣帽子上的系绳。他不希望闻溯揪着他的态度不放,闻溯再追问下去,他可能就要忍不住说点什么了。
往前跨了一大步,从树底下走到阳光里,走两步又停,转身面朝闻溯,问:“晚上吃什么?”
闻溯依然在树的阴影里。风很大,吹得树干都要折了,可闻溯仍是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
或者说孤拔。
他对上江逾白的眼睛,定定注视着他:“这附近新开了一家不错的烤肉。”
“好。”江逾白点头,又笑起来打了个响指,“那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接下来换闻溯走在前面带路。
他说的那家烤肉开在一条小巷里,店面不大,屋外有一口半人高的瓷缸,上面漂浮着两片莲叶,里面的布局也很有情调。
江逾白选了能看到这口缸的位置,坐下后闻溯点菜,他点饮料。
然而饮料点着点着,点成了酒。
一种叫青梅煮酒,用一口不深的石锅盛着,底下烧炭火,锅里煮着梅子红枣枸杞山楂以及各种参类,汤色褐红,仿佛一锅补药。
另一种是桂花米酒。它的卖相便很大众,容器是个瓷壶,托盘上铺着冰,还弄干冰营造氛围效果。
酒都甜,就着烤肉喝正好。
两个人话都不多,却不约而同吃得慢,从云霞如火吃到了月挂枝头。
江逾白先掏手机结账。他酒量不好,但喝酒不上脸,皮肤白得跟水洗的瓷似的,灯光一照仿佛透明。可闻溯看得出他有些醉了。
他喝醉了会软绵绵地说话,漆黑的眼睛仿佛蒙着一层水雾。
闻溯在老板“欢迎下次再来”的声音中圈住江逾白的手腕,一步一步走进夜色里。
小巷里风很安静,路灯洒落的光芒也安静,青石板路老旧悠长,远处有窸窣的虫鸣声。闻溯手指搭在江逾白突出分明的腕骨上,轻轻摩挲了几下,慢慢向下滑,变成十指交扣。
江逾白任他牵着。
走了一段,闻溯低喊:“江逾白。”
江逾白应:“嗯。”
风把江逾白身上的酒香送向闻溯。两个人分明喝的是一样的酒,可闻溯就是觉得有所不同,江逾白身上的掺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好闻到让人沉迷。
他不自觉地把手扣得更紧,又喊:“松鼠。”
“嗯?”
“江逾白。”
“……在呢。”江逾白拖长了调子,终于不耐烦了。
可不耐烦他也没将手从闻溯手里挣脱,只是走得越来越慢,慢慢地落到闻溯后头,就像打游戏点了跟随,由着闻溯带他走。
再长的巷子也有尽头,拐出去后,便回到了都市的车水马龙。
秋夜的寂静消失了,人群熙攘如潮,踩着细高跟的年轻女孩和同伴说笑不断,中年人夹着公文包奔走匆匆。
沿街店铺喇叭的叫卖声来来回回都是那几种,公交站台上车停了又走,对面高楼外墙上广告变换闪烁。
江逾白怔了好几秒才适应这样的转变,又花了几秒认出这是哪里,茫然看着闻溯:“来这里干嘛?”
闻溯眸光扫向公交站台:“我以为……”我以为你会选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