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隔壁校草宣称喜欢是否做错了什么(9)
张千彩一愣。
藏在大榕树背后的秦越和段锦绫也是一愣。
唯独江逾白语带感慨:“还得是闻溯牛批啊,拒绝人居然派代表。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呢,人家一约,就傻傻地去了。”
听见这话的段锦绫和秦越:“……”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黑T恤对张千彩也笑了一下。
他就是来传个话,说完就走,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他再一次打那榕树旁路过,三两下扒上墙头,就要跳出去的时候,想到什么,回头问了一句:“嘿,你是不是叫江逾白?”
江逾白惊讶:“你认识我?”
“你可是二中知名人物。”黑T恤笑,旋即手往墙上一撑,咚的跳了出去。
“他是隔壁八中的吧?”段锦绫猜测。
“应该是。”江逾白望着黑T恤翻出去的那面墙若有所思:“你们说如果我明天约闻溯告白的话,是不是也会碰见那哥们儿。”
“想什么呢?你可千万别这时候去告白!”段锦绫表情立刻变得凶神恶煞,“你自己不也清楚吗?告白得等有了把握再去,否则就是去找哭的!”
她这话一落,就听见单杠那边隐隐约约传出啜泣声。
张千彩哭了。
江逾白不喜欢看这场面,扯了其他两个人就走。
到了教室,闻溯依然不在。
江逾白把给他带的奶茶放到他桌上的时候,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锦鲤,你之前说的‘在必要时候进行充分破坏’是指什么?”江逾白走到段锦绫座位旁。
段锦绫一边翻书一边叹了一口气:“如果闻溯来了,被玄学命中、打算答应,我就冲上去对张千彩说我喜欢她。”
“……”江逾白别开脸。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非常对不起自己这位朋友,良心特别痛。
*
晚上8点半,临江市二中高一高二年级放学。
城市里的夜空只能看见零零散散的星辰,绿化带里的植物被风吹动,在灯下拖出层层叠叠的影子。
路旁堵满了接学生回家的车,江逾白一出学校大门,被扑了满身汽车尾气。
他丧着一张脸想应该提前一节课开溜的,加快了去公交站的速度,书包里的手机嗡嗡嗡震动起来。
拿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两个字:卫岚。
江逾白宛如上坟的表情在这个瞬间退去,眉眼垂低、唇角抿直,过了好几秒才把电话接通。
“前两天你们班组织的摸底考试,你没告诉我成绩,我已经知道了。六科加起来你竟然只考100多分,你对学习的态度简直恶劣,再这样下去……”电话那头传出一个严厉的女声。
“还有别的事情吗?”江逾白皱起眉,不耐烦地打断她。
“这是你和妈妈说话的语气?”卫岚的语调变高好几度。
“昨天是爸的忌日,你没去墓园。”
“我——”那边的人顿时哑然。
江逾白也没再说话。他按了挂断,把手机扔回包里,换了个肩膀背着。
走完校门口的长坡就是公交站,但江逾白没停下来等车,依旧继续往前。
卫岚的电话冲淡了他回去的心情,那家有什么好回的,还不如去网吧坐着。
过了公交站那段路,街上人流骤然减少。
江逾白常去的网吧就开在这里。他到隔壁的便利店买了一根冰棍,刚推门出来,就听哐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砸到了脚下。
低头一看,是个喝空的可乐瓶。
再抬头,循着可乐瓶抛来的轨迹望过去,把它丢来的人赫然是昨天在背街遇到的那个黄毛。
他倚在斜前方的行道树上,姿势流里流气,朝江逾白笑得挑衅:“姓江的,有胆子跟我来一趟吗?”
“干什么?”江逾白脸上没什么表情。
“就说有没有胆量来吧。”
“傻逼。”江逾白歪了下头,黑沉沉的眼眸直勾勾盯了他一阵,把包往肩上一搭,抬脚走过去。
黄毛转身带路。
他故意走得慢悠悠,把江逾白领进一条没有路灯的小巷,然后七拐八拐,拐进一条空旷的老街。
江逾白对这里不熟。
这一片属于拆迁区域,如果白天来,会看见周围的商铺和居民楼全都画着“拆”字。
路灯昏暗,连蚊虫都不乐意去那附近绕。两旁的老式楼房隐没在深沉的夜色里,像一道道鬼影。
一群头发染得五彩缤纷的年轻混混或坐或站聚在一块儿,叼着烟嚼着糖,手里拎棍棒。
粗略一数人数,得有八·九个。
江逾白笑了:“场面隆重啊。”
“不愧是打断青哥一条胳膊的人,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够嚣张的哈。”
“这丫是个艺术生,听说学艺术的手最重要,咱们也把他的手打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