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隔壁校草宣称喜欢是否做错了什么(72)
他现在穿着闻溯的睡衣,抱着闻溯的枕头,睡在闻溯的床上。
“松鼠。”闻溯定定凝视着江逾白。
黑暗里时间的流逝变得不甚清晰,或许过了须臾,或许是许久之后,闻溯伸出手,捏住了江逾白鼻尖。
江逾白呼吸受阻,皱眉抬手。
闻溯笑出声。他的手更快,闪电般收回,让江逾白挥了个空。
江逾白嘟囔了句什么,一脸不满地翻身,手缩回被窝里,将被子底下的枕头抱得更紧。
“松鼠,你把我的床占了。”闻溯道,绕到江逾白面朝的那侧,半跪到床上,挠猫似的挠起他的下颌。
江逾白又皱眉。他被弄得痒丝丝的,往后一退,半醒过来。
“你干嘛?”江逾白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摆出一张杀人脸,但眼里又透着几分迷茫。
闻溯半跪在床上,一手撑在江逾白身侧,眸底浮着暗光,细致地帮江逾白拨开额前的乱发,声音轻却有力:“说晚安。”
“晚安。”江逾白声音软绵绵。
但江逾白一向是个不服输的,即使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也不完全示弱,口上顺从说完,脑袋一偏,往那根闹腾自己的手指上重重一咬。
然后嗖一下拉上被子,把整张脸埋上。
这层被子宛如某种封印,江逾白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呼吸声又变得匀长。
闻溯看着自己床上这条卷儿,好一阵后才起身,把窗帘拉上。
走出卧室关上门,他靠在墙上长长呼出一口气。廊道上的夜灯洒落昏黄光芒,他抬手一看,手指上赫然多了道牙印。
“还挺凶。”闻溯又是一声低笑。
第30章 Ch.30
清晨, 鸟在窗外吵得叽叽喳喳,太阳掀开了云层的遮掩,洒下曼城灿光。闻溯洗漱完,把外卖送来的早餐一一摆上餐桌, 往二楼看了一眼。
二楼主卧里没有任何起床的动静。
对于一名资深学渣来说, 迟到是家常便饭,加上艺术生在学校里有某些“特权”, 所以江逾白的闹钟只有震动, 从不设铃声。
而他根本没有早起——准确来说是早上七点起——生物钟,一旦睡得太死, 震动就成了摆设。
现在的情况便是如此。
闻溯上楼。
卧室内光线蒙蒙, 阳光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在窗边的地板上划下一条带明亮的、毛边儿的线, 但也到此为止, 无法再往屋内延伸扩散。
江逾白保持着闻溯先前进来拿东西时的姿势, 侧躺着,昨晚裹的卷儿散了, 抱在怀里的枕头也丢开,在被子里鼓成一个包,睡得很熟。
“起床了。”闻溯在门板敲出两声响。
江逾白没有反应。
“起床了!”闻溯提高声音, 绕到离江逾白近的床边,俯身屈指, 往他额头上一弹。
“唔……”江逾白一缩脑袋,被弹醒了。
意识开始回笼,大脑逐渐启动, 可占据上风的是懒。他皱起鼻子,眼睫毛颤了颤, 但睁不开眼,翻了个身把被子往上一拉,埋住大半张脸,瓮声瓮气地说:“再睡10分钟。”
“快7点半了。”
“再睡一会儿嘛。”
“你如果不起的话……”
闻溯的声音逐渐严厉,江逾白把枕头扯进被子里,打断他:“你不能拿‘睡几分钟亲几下’这种话来威胁我!”
他语速慢得像是按下了0.5倍速,带着低吼也带着鼻音,听起来软绵绵:“虽然我们的关系已经不清白了,但不能因此就滑向堕落的深渊!”
闻溯压根没打算说那样的话,抱起手臂面无表情地问:“怎么就堕落了?”
江逾白在被子里拱了拱:“万一你亲着亲着觉得不够,馋起我身子了呢!”
闻溯:“……”
闻溯额角轻轻一抽,上前一步,弯腰揪住被子一角,哗的掀开。
早晨温度低。
江逾白整个人暴露进冷空气里,猛地瑟缩了一下。他再不情愿睁眼也得睁开,迅速捕捉闻溯的方位,鲤鱼打挺蹿起,抓住被角往回拽,“干嘛干嘛干嘛!”
江逾白摆出凶恶的表情,但初醒的困倦和茫然还挂在眼底,脸颊睡得发红,掠过闻溯心底的词是“奶凶”。
闻溯喉头一动,忍住笑,同样拽住被子不放,站在床边,冷漠无情地俯视着江逾白:“馋你身子。”
“……”江逾白不可置信,过了会儿神情变作了委屈:“你都说了快7点半了,就算现在起来,不也还是迟到。”
闻溯瞬也不瞬地和他对视,琥珀色的眼眸平静幽深,如裹霜雪。
十来秒后,江逾白松开手放弃挣扎:“起就起嘛。”
江逾白垮着脸坐起来,磨磨蹭蹭去床边找鞋,余光从床单被套上瞟过,发现它的颜色和客卧里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