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隔壁校草宣称喜欢是否做错了什么(5)
江逾白非常淡定。
昨晚那两节自习课他就消化完了闻溯到他们班的事实,又经过一夜放松,现在他从头到脚充满了自然和从容。
班上多一个帅哥有什么不好?谁不喜欢看帅哥,可比黑板上那些单词公式赏心悦目多了。
在学校里不好明目张胆地玩手机,江逾白闲得无聊开始晃腿。
一道声音出现在旁边:“哟,这不是江逾白吗?在学校见你一次不容易啊。”
这嗓音显然不属于青涩的高中生,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说话的同时这人还往江逾白背上拍了一巴掌,把他从乒乓球台上给薅了下来。
“说过多少次了,乒乓球台上不许坐人!”那声音怒吼。
江逾白嗖一下立正站直了。
吼他的人是日常在校园各处巡逻侦查的教导主任,姓侯,长着一张圆圆的脸,戴一副圆圆的眼镜,大家私底下都叫他侯圆圆。
“下次一定改正!”
江逾白属于经常被批评的那一批,见教导主任是家常便饭,认错的姿态摆得非常熟练:“侯主任,您要是多到艺术楼转转,就能经常见到我了。我每天都在艺术楼练好几个小时琴呢。”
“哼哼。”侯主任抱起手臂。
他并非真的来批评江逾白的到课率的。他绕着江逾白转了两圈,凑近几分,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问:“闻溯转到你们班上,你是不是特高兴啊?”
?
连侯圆圆也知道他单方面“喜欢”闻溯了?
被同龄人知道自己喜欢谁,和被老师知道,完全是两个概念的事。
江逾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不过紧接着,无辜睁大眼睛:“他来我们班,我为什么要高兴?”
“别不好意思。”侯主任满眼“我都懂”,“十七八岁的年纪,春心萌动再正常不过了,我们这些老师也都是这样过来的。”
“……”
那你是来鼓励早恋的?
“我没有。”江逾白依旧否认。
“你喜欢闻溯这事,当初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我们老师又不是聋子,怎么会不知道?”侯圆圆笑得揶揄,“说说,现在是什么感想?”
江逾白将侯圆圆看了又看,叹了一声,也不装了,实时修改对抗策略,对他竖起大拇指:“我现在的感想是,二中有主任您这样深明大义的老师,是我们的福气。”
哪知侯圆圆回了句:“深明大义这个词,指的是识大体、顾大局,不适合用在这里。这种情况你可以说我开明。”
“哈?”江逾白的表情有两秒空白。
“这都能听懵?”侯圆圆也有点儿空白,但他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调整过来,换上温和的笑容。
“所以说啊,人家闻溯成绩那么好,你既然喜欢他,是不是就该少逃点课,抓紧时间把成绩提上来?”
江逾白:“……”
侯圆圆继续:“你想想看,当你开始学习,遇上不懂的题的时候,就能去请教他,这样是不是多了相处时间和相处途径?
“你再想想,当别人去请教闻溯问题,你却凑不过去,只能在一旁看着他们说话,心里的滋味是不是不好受?”
江逾白:“…………”
江逾白表情更空白了。
好你个侯圆圆,看上去浓眉大眼的,原来在这儿挖了坑等他跳呢。
图穷匕见了你!
江逾白又往后退了半步。
而就是这一退,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
——闻溯也到操场了,就在两米之外!
男生还没领到二中的校服,穿着自己的白衬衫,扣子松开最上面的两颗,露出一截凹陷的锁骨。
他并非传统的冰山帅哥,生人勿近的气场来自于眉眼天生锋利,以及懒得做表情,看人的目光多数时候短暂而不经心。
他现在斜倚着操场边的栏杆,姿态闲适,偏头向江逾白看来,似乎对这边正发生的事感兴趣。
“侯、侯老……”江逾白痛苦起来。
“我不老。”
侯主任板起脸否认了一句,又回到春风般和煦的语气:“我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两个人之间,差距如果太大,是很难走到一起的。我知道你是艺术生,但艺术生就不需要文化成绩了吗?而且闻溯是能上北大清华的料,你除非拿到国际赛事的……”
江逾白神情痛苦得难以言喻。
侯主任终于觉察出哪里不对,顺着江逾白的视线转头看了一眼。
“咳!”侯主任开始尴尬。
“咳咳,我还有事,先回办公室了。”侯主任马不停蹄溜了。
江逾白和闻溯之间彻底没了阻隔。
操场偌大,不下十几棵树,偏偏是他们头顶这棵被风吹落了叶。
枯黄的香樟树叶掉在两人中间,左一翻右一滚地和风戏耍,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