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隔壁校草宣称喜欢是否做错了什么(48)
假期就这样一晃就过。
现在互联网发达,江逾白和闻溯的事情已经在学校里传开。
江逾白课桌里那些宛如定时刷新的零食巧克力总算没有了,打完球也不再有人拦路送水,其他鸡零狗碎的琐事也大幅减少,他舒心又满意。
就是每每迟到被逮,侯圆圆看他的目光总是感慨又悔恨,似乎在扼腕江逾白拱了他家的猪。
不过江逾白的生活并没有发生本质上的变化,每天依旧上课练琴逃课,休息时间给闻老板伴奏和读书。
赵鸣宥笑他们恋爱期间还存在这样的金钱关系十分庸俗。江逾白回了句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没想到赵鸣宥听见这话,跟个被踩扁的尖叫鸡似的长长一哦,抬起拳头敬佩他们俩搞骨科。
江逾白简直想一大提琴抡过去,当场把这家伙送进医院看骨科。
一层秋雨一层凉。
这个月的月底,夏天终于收拾起行囊款款离开,温度彻底降了下来。桂花盛放得恣意绚烂,大簇大簇的金黄点缀在枝头,花香飘得很远。
在这样美好的日子里,临江市二中众学子迎来了一月一度的——月考。
二中无论大考小考,只要是全校性的考试,都非常严格,不仅比对着高考的时间表和要求,还会开信号屏蔽器。
对于学渣们来说,这三天当然是能晚到校尽量晚到校。
早上8点45,早餐铺子都闲下来的时间,江逾白才叼着牛奶盒子单肩挎着书包从公交车里下来。
凌晨落下的那场雨积在路面坑洼处,天空蒙着一层铅灰,街上大多数人都穿起卫衣和外套,江逾白身上依旧只有一件短袖,胳膊露在外面,很是嚣张。
“江逾白,你这种艺术生也要参加考试啊?”
“这些好学校的人,哪个不把考试看得比命还重要?”
“没劲儿。”
“还是祝他好好考吧,考差了说不定要被妈妈打手掌心!哎哟一想到那个画面我就想笑,哈哈哈!”
几个刺耳的声音在附近响了起来。
江逾白转头一看,是技校那群五彩缤纷的鸡毛掸子,其中有个人他特别熟,正是被他打断过手臂的青哥。
“哟,青哥伤好了啊。”江逾白讽刺一笑,喝光最后几口牛奶,把空盒往后一扔。
咚。
正正砸进技校混混们脚下的水凼,溅起的水花带着泥点。
五分钟后,江逾白走进学校。
江逾白的成绩常年吊车尾,坐的考室一向是倒数那几个。他熟门熟路地等起教师电梯,没想到先等来的人是闻溯。
男生面容英俊冷漠,一米八几的个头,身形挺拔,白衬衫黑色长裤,衣袖在手腕位置挽了一道,身上干干净净一眼分明——无法夹带半张小抄。
“闻同学,你走错了,高贵的一考场不在逸夫……哦!”江逾白对闻溯说道,不过话没问完,便先想到了答案。
——上学期闻溯不在二中,没有考试排名,因此只能被流放到最后的考室。
江逾白立马换上严肃脸,大步上前,重重按住闻溯肩膀:“儿砸,爸爸祝你这次考试一鸣惊人、一飞冲天。”
闻溯按掉手机屏幕,琥珀色眼眸冷沉沉一转,凝视住江逾白:“《离骚》读熟了吗?”
开口一鸣惊人,杀得敌人片甲不留。
“……”江逾白面色大变,方才过来得有多快,这会儿便退得有多快。
“我现在对屈原的感情很复杂。”江逾白说。
先前闻溯给的那本《古文观止》是精选集而非全集,这些日子江逾白已经读完了,现在新得到的任务是屈原诗歌。
但是!
江逾白对屈原有一万个“但是”!
“我感激他给我们带来了端午节,但是!离骚是人读的吗?离骚是人读的吗?离骚是人读的吗?”
江逾白越说越愤恨,就差一拍大腿霍然跳起。
“怎么就不是人读的了?我还能给你背一段呢!”
反驳的声音当场响起,此时江逾白的前桌、一位背古诗文如同打机关枪的刘姓同学路过,“且听我道来: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余虽好……”
刘同学这次不打机关枪了,背诵抑扬顿挫,并且随着语气的轻重缓急舞动手臂、浮夸迈步。
江逾白整个人麻了,高举双手,更加浮夸地做了个休止手势:“停!你给我停!”
“这段要求背的呀亲。”刘同学对江逾白一笑,说完蹭蹭蹭上了楼梯。
叮——
江逾白等的电梯到了。
他面无表情给了闻溯一个眼神,面无表情走进去,面无表情按下楼层键。
闻溯跟着进电梯。
“诶等等等等等等等等一下!”傅磷的声音从逐渐合拢的电梯门外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