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隔壁校草宣称喜欢是否做错了什么(22)
“哥们儿,不就是告白被拒绝吗!用得着这么丧气?失恋这种事情,一个人一辈子总要经历个五六七八九十次,别太伤心了,啊?”教室外那人见江逾白模样,痛心疾首地揽过他肩膀拍了拍。
这人是江逾白的开黑队友,叫傅磷。
和江逾白一样,他也是常年游走在课堂外的学渣,中午上网时听到了点儿坊间传闻,趁着还没上课赶紧找了上来。
江逾白:“……我没有。”
江逾白动了两下,但没能把肩膀从傅磷手底下挣脱出来,被带着来到走廊栏杆前,面朝楼外的花园。
这个季节学校里没种什么开花植物,江逾白瞪着花坛里的草,草也瞪着他。
傅磷又在江逾白肩膀上拍了两下:“在哥们儿面前还用得着装?都听说了,你给他递情书但他没收。”
“……我是说我没有伤心。”江逾白扶了下额。
可人和人之间的悲喜显然不能相通,江逾白没有半点虚伪和做作,可这话在傅磷听来,还是成了另一个意思——“你都被拒绝了,难道还要继续喜欢他啊?”
傅磷是个大嗓门,语气不可思议,尤其是最后的“啊”,调子扬得特高。
走廊上那些匆匆去上厕所和匆匆赶往教室的人不约而同停下脚步,朝他们投去注意力。
走廊墙上的白瓷砖映出闻溯模糊瘦长的影子,他转头看向角落,琥珀色的眼珠如若无机质玻璃一般,冷冷的没有分毫情绪可言。
片刻他皱起眉,眉眼间流露出某种类似做错事情后悔的神情,但太过短暂,难以捕捉。
闻溯敛低眸光又抬起,如同一棵树静静立在那,等起江逾白的回答。
但江逾白想着自己的Plan B,没有作答。
“兄弟,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我刚巧搞到了附中校花的微信,把她推给你?”傅磷在江逾白的沉默之中掏出手机:“哦如果你只喜欢男的,那他们校草的我也有。不如这样,你两个一块儿攻略吧!”
“……”江逾白目瞪口呆:“傅磷,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你这浓眉大眼的也会说这种话。”
“就说要不要吧。”傅磷拱了江逾白一手肘。
“还是……”江逾白犹豫了,因为傅磷这个提议是有利于他的B计划的。
“江逾白。”闻溯的目光比前一刻更加幽深。他倚在墙上,双手环抱,在江逾白把话说完之前开口。
江逾白声音戛然而止。
有那么一瞬间,江逾白觉得自己要患上“恐闻溯症”了。
How old are you?
江逾白转头看过去。
目光相接的那刻,闻溯朝楼梯前一抬下颌:“跟我来。”
他没给江逾白拒绝的机会,拔腿就走。江逾白下意识跟了一步,想起傅磷还在这儿,又看了眼他。
傅磷一脸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哎你去吧去吧去吧。”
江逾白知道自己这一去,Plan B一时半会儿是成不了了,飞快捂了下脸,一溜小跑追上闻溯。
他低声问:“快上课了,你是要去哪?”
“你还会在意上课?”闻溯反问。
“这不是你要上课吗?”江逾白说。
闻溯才来二中不久,已经将校内设施摸透。他驾轻就熟地带江逾白搭教师用电梯上到顶楼,然后拐进安全通道,走上天台。
四下无人,唯有风在肆意地舞。
午后的阳光晃得刺眼,闻溯左右一扫,一把江逾白拽住手腕,把他拉到一片阴影底下。
“这里没有人,我们说开吧。”闻溯垂手。
江逾白抬头看他:“说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欢我,但我知道这是假的。”
没有任何铺垫缓和,闻溯开门见山。他的神情和平时看不出区别,声音低又冷,转瞬被天台上的风吹散了。
但对江逾白来说,这不啻于一记惊雷。
江逾白猛地后退一步,神情惊慌:“你是怎么……”
这种事情,如果自己坦白,那就是解脱;但如果是被正主识破,就是恨不得当场逃离地球的尴尬了!
他正咬牙想着是那姓段的和姓秦的当中哪个狗东西叛变了革命,闻溯目光从他脸上扫过:“你可以继续拿这个当幌子拒绝别人,我并不介意。”
江逾白:“!!”
江逾白的眼睛睁得更大,惊得一时找不到语言。
寂静。
良久的寂静过后,江逾白谨慎地往前挪了一小步,问:“真的?”
“我像在开玩笑吗?”闻溯反问。
“不像。”江逾白表情变得严肃。
下一秒,他露出犹如受灾群众看到解放军时的感动眼神,箭步冲到闻溯面前,双爪啪一声包住他的手,用力摇晃:“闻老板,你是个好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