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向北+番外(163)
我先前哭红了眼睛,不敢对上他的目光,低着头换了拖鞋,路过他面前的时候,跟他打招呼,“哥,我回来了,先去休息了。”
不等他说什么,我便急着往房间走,不曾想却被他拉住了手腕。
他的手冰凉,触在我的皮肤上引起颤栗,在我反应过来前已经条件反射地甩开了他的手。
我下意识地想要道歉,想要说我不是故意的,可对上他受伤的表情,我道歉的话卡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我:“哥,我有点累了,想先去休息。”
徐向北:“我只是想问问你,晚饭吃了吗?”
我没来得及吃晚饭,却不想再重蹈昨日覆辙,“我吃过了,先回去休息了。”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进到房间,我再也忍不住眼中涩意,无声痛哭起来。
再这么下去,于我们而言,都是一种折磨,可我,终究不愿再拖累徐向北了。
距离结果出来前,我终究是怯场了。
2.
第二日早上我起了个大早,连早饭都没顾得吃,就直接离开了,当然是在徐向北眼皮底下。
他没有干涉我去做什么,只是叮嘱我晚上一定要回来,我向他做了保证。
柏长崎大概是又是没怎么睡,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就等着搬家的小货车过来了。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拉着他去附近的早餐店吃了点饭,他总这样不吃,在结果出来前,就得先病倒。
虽然味同嚼蜡,但也算是补充了身体机能。
等装东西的小货车过来,我就和柏长崎一起把行李都装上去,柏长崎跟着小货车先去昨天租好的房子,我自己则打车过去。
我比他们到的早,就先着手收拾了下房间,之后又是一轮搬东西,十平米的房间,除了床就没有多少空间,哪怕柏长崎的东西不是很多,却也堆得满满当当。
等终于收拾完,已经是下午的事了,我们两人无力地躺在床上,这时候倒是没有力气想那么多,只觉得很累,便不自觉的睡着了。
我是被争执声吵醒的,醒来发现外面已经夜幕降临,看了下时间,却才是傍晚六点多,许是睡着的时候姿势不对,也或许是上午干活累到了,醒来腰酸背疼。
柏长崎不在房间,争执声却隐隐传来,是他在阳台那儿打电话,不知道电话那头的是谁,吵的很激烈。
我不好凑过去,也没有听别人讲话的习惯,就坐起来玩手机。
徐向北一天给我发了好多条信息,我却忙忘了,这时候才看到,虽然是普通的日常对话,却透着他的小心翼翼,也不知在没收到我回复的时候有多着急,却因为照顾我的情绪而没有打一个电话。
我跟他说了实话,说我在帮柏长崎搬东西,没有看到他的消息,潜台词已经说了我没有去学校的事实。
那边很快回复,像是守着手机等待我的消息,就想当年一遍遍给他发消息的我,执着地守着另一头的回复。
徐向北问我有没有收拾好,需不需要帮忙,我跟他说已经收拾好了。
聊天页面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他的消息却一直没发过来,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又是如何遣词造句,什么时候他跟我说话也如此小心翼翼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看到他的信息——「什么时候回来,需要我过去接你吗?」
原来,他希望我按时回去都如此小心翼翼。
我跟他说不用过来接我,我会按时回去的,他又回了什么,我却没看到了,因为这时候柏长崎满脸泪痕地走了进来。
3.
房间的灯不知什么时候亮了,我清楚的看到柏长崎已经哭红的眼睛,眼泪鼻涕流了满脸,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颤抖的抽搐起来,我抱着他,用手轻拍他的背安抚,又给他递纸巾,希望他快平复过来。
他在我怀里渐渐地稳定了情绪,用纸巾擦掉脸上的脏污,用带着哭咯儿的声音断断续续说出了一句话,他说:“那个混蛋确诊了HIV!”
这句话宛若惊雷在我耳边炸响,让我短暂的失去了思考能力,我抬起头对上他红肿的眼睛,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你说什么?”
柏长崎用手抹了把又涌出来的眼泪,“他确诊了,他跟我做的时候,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安全套摘了……”
听到他的话,我的血液一瞬间往头顶涌出,这一刻我真的有想杀人的心,“TMD这是赤裸裸的谋杀啊!”
柏长崎的脸色惨白,他说,“我可能也染上了这种病!”
我脑袋里乱乱的,却还是强硬的告诉他,“明天才出结果,你这是要自己吓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