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樊笼(181)

作者:重山外

站岗的是个黑瘦的小伙子,一听这话,立刻戒备地举着刺刀朝他比划,“你是被金哥抓来的,你别想跑!”

杜恒熙后退一步,举起双手做无武器状,“我要真是他抓回来的话,他怎么会让我能自由行动?”

小伙子不理他的说法,仍旧是用刺刀抵着他,把他逼回了房间,“回去!”

杜恒熙没办法,只能回了屋,他无聊地在屋里转了圈,到中午时,饥肠辘辘,想出去讨口吃的,自己还没张口,就又被堵了回来。

傍晚金似鸿回来,杜恒熙躺在床上,饿得没了力气。

金似鸿推门进来,开口就问,“你想走吗?有人跟我说你在打听下山的路。”

杜恒熙翻身坐起来,“我饿了一天。”

金似鸿从怀里掏出一包糕饼,扔到他怀里,“耳朵好了?”

杜恒熙接过,发现因为贴身捂着,还是热乎的,他捻起一块,送到嘴里,“嗯,起来就能听到了。”

金似鸿拉了条凳出来坐下,又问了一遍,“你想走?”

杜恒熙慢条斯理地咀嚼,“你要留我吗?”

金似鸿十分冷淡,“我不留你,留也留不住。门开着,腿长在你的身上,你想走就走吧。”人却猛地站起来,重重把身上的装备卸下来摔在桌上。

杜恒熙把小半块糕塞进嘴里,从床上下来,去桌上给自己倒了杯水消化。他喝着水,眼睛则黏在金似鸿身上不动,金似鸿正背对着他,身躯硬的像一块铁板。

杜恒熙慢慢喝完水,舔了舔嘴唇,掰了块糕,从后面贴近金似鸿,下巴靠近他的肩膀,嘴唇挨近他的耳朵,一只手臂绕过去,把糕喂到他嘴里,“你自己尝过吗?很好吃,有桂花味。”

手指碰到了嘴唇,一动不动了片刻,才有濡湿的触感,是金似鸿舔到了他的手指。

手上空了,杜恒熙笑笑收回手,“是不是很好吃?”

金似鸿食不知味,闷闷出气,“嗯。”

杜恒熙张开双臂,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脸贴着他的后背,“你别赶我走啊,我已经无家可归了,除了你这里,我哪都不想去。”

金似鸿身体一抖,却舍不得甩开他,声音压低了,“那你问下山的路干什么?你不要骗我。”

杜恒熙说,“我想去买点驱蚊的水,你这儿晚上有虫子咬我,痒得很。”

金似鸿噗嗤一声笑出来,松了口气,他转回身,和杜恒熙面对面,眉毛一挑,“痒?”他把手放到杜恒熙腰上,“哪里痒?这里吗?”说着就挠起他的痒痒来。

杜恒熙腰上都是痒痒肉,被他一动,就忍不住要笑,弯了腰逃,金似鸿自然要追,两人打打闹闹追到床上去,杜恒熙衣服蹭起来,露出一截细腰,缩着腿弓着背在床上躲,直笑出了眼泪。

最后实在没力气了,抓着金似鸿的手求饶,“好了好了,不玩了,我一整天就刚刚吃了点东西,可没力气陪你闹。”

金似鸿压在他身上,身体微微发热,喘息粗重,他低头看见杜恒熙额头也是热汗盈盈,一张脸雪白洁净,眉毛眼睛都是乌黑,眉若刀裁,鼻子挺拔周正,衬衣弄散了两颗纽扣,领口大开,锁骨凹陷分明,瘦长的颈项连着修肩,十分的好看,也是十分的金贵。

他俯身,万分珍惜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下,“少爷。”

杜恒熙伸手去摸他的脸,“怎么这么叫我?”

金似鸿抿唇一笑,漆黑的眼中又有点昔日的俏皮狡黠,抬手搂住他,把头埋进他肩窝蹭了蹭,“我真觉得自己在做梦。不过少爷又怎么样,你现在是我的了。”

晚饭时,金似鸿把杜恒熙引见给叶辉,说是自己的朋友。

杜恒熙见惯了大场面,表现得落落大方,自有一派气度。

叶辉与他敬酒,眯眼打量,总觉得这人十分眼熟,举手投足也不像普通人。酒足饭饱后,各自回屋,叶辉却单独叫住金似鸿,说有事与他商量。

他们这样的土匪流寇,不能久做,还是要求一个稳定。白日出去就是去见一个将军,希望能投身正规军。将军眼高于顶,看不上他们这些人马,叶辉知道金似鸿经历丰富,见过世面,请他帮忙拿主意,看如何能得将军的青睐。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溜须拍马,能投其所好。

金似鸿对此兴趣不大。

谈到后来,叶辉话锋一转,突而说,“其实我有一个主意。”

金似鸿凝眸看他。

叶辉说,“你的那位朋友,我原先没认出来,但现在倒想起来了。他这样的要犯,若是作为投名状献上,你觉得如何?你也说那是你的仇人,现在正好是你复仇的时候。”

金似鸿眼光闪动了一下,“你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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