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双(122)

作者:偷袭点

得不到的答案代表了没有。

祁年迎风打了个哈欠,仰头望着昏黄的路灯:“如果他是余让,我至少心甘情愿,我是说,如果一直是他。”

盛燃没想过有一天会跟祁年站在一起讨论他后来的男朋友。

“余行知道吗?”

“还不知道,他这几天都没出来。”

“可他总会出来的。”祁年看向他,“盛燃,比起我自己,我更希望你能幸福,任性的决定一次就够了,有些事情明知是个错误,为什么还要一脚踏进去。”

“可我从没觉得我们的过去是错误,年年。”盛燃已经很少这样称呼他了,“人一生能抓住的东西有多少,如果连当下的痛快都要舍弃,行尸走肉地活几十年有什么意思。”

祁年低头轻笑:“你还是这样。”

“大概改不了了。”

热腾腾的烤红薯从炉子里夹出来,祁年接过一个,剩下两个装在塑料袋里,盛燃想拿回去跟余让一块儿吃。

盛燃:“你车停酒吧?”

“嗯。”祁年剥开皮咬一口,红薯的软糯香甜霎时充斥整个口腔,“往回走吧。”

盛燃试图把硕大的红薯装进牛仔外套的口袋,失败了。

“拎着不费劲吧?”祁年有些无语。

“不是,”盛燃挺不好意思,但说得分外坦荡,“我想着装口袋里凉得慢点儿。”

祁年顿下脚步,思忖了几秒:“我突然不想劝你了。”

盛燃听得想笑:“怎么了这是,我准备洗耳恭听来着。”

“恋爱脑劝不了。”祁年长长叹了口气,语气低缓,“以前咱俩好的时候总觉得身不由己,那时候天天盼着长大,以为长大了事事都能随着自己的心。可是现在长大了,分明有了更多底气和选择的能力,我却找不到答案了。”

他说这话时眼尾泛着晶亮的泪水,盛燃总觉得眼前的祁年陌生,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自他们再次相见以来,祁年似乎从来没有开心过,而他同时无比确信,祁年的不开心,根源并不在于自己。

“年年,”盛燃问他,“发生什么了吗?”

“是有一些事。”祁年说。

“跟我讲讲能让你舒服些吗?”

“不能。”

“那就不说了。”盛燃捏了捏他的肩,“你说你的肩膀也不厚,干什么非要扛那么多东西呢。”

“你恨过余让吗?”祁年红着眼问他,“爱上一个伤害过你的人,毁了你的人,值得吗?”

“恨过,值得,”盛燃一字一句回应,“虽然一切不在我的控制,但都是我愿意。”

你们真的很像,祁年想着,忍住没掉眼泪。

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余让就醒了,哼哼唧唧地裹着被子坐起来,房门没关,盛燃拍开卧室灯,摘下口罩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好香。”余让费劲巴拉地睁眼,“烤红薯的香味。”

“狗鼻子吗?”盛燃笑着从衣服里拿出红薯,“新鲜出炉,还特别热乎。”

天气变冷,余让也懒了,团成个王八缩在棉被里:“你喂我。”

“略微得寸进尺了,王守义同学。”盛燃一边说着,一边去厨房取了个木勺进来,那勺子是余让刚玩木头时练手做的,长得像个铲子,特别适合挖红薯。

余让感觉自己要长胖,因为盛燃几乎每天晚上下班回家都会给他带宵夜,烤红薯是最健康的一顿。

“喂猪是不是也用不着四顿?”余让张嘴抿进去一口。

热的,甜的。

“喂你用得着。”盛燃瞅着他那嶙峋的锁骨就发愁,“太瘦了,摸着都没肉。”

余让半梦半醒地咽了几口后忽然凑近他,簌地睁开眼睛:“有香水味!”他强调一遍,“不是上次你喷的那种!”

“我擦,你是不是生肖造假啊?”盛燃举高红薯后低头嗅了半天,哪有什么气味,但他还是很坦诚地解释,“应该是祁年车里的香薰,他送我回来的。”

余让算不上跟祁年相熟,也从来没有对他怀有过敌意,即便他跟盛燃有过刻骨铭心的过去。

“他知道咱俩好,是不是不太支持?”余让说得还算委婉,没迸出那句是不是劝你分手。

“我爹不支持都没用,他支不支持的,更不重要。”

“他肯定也担心余行的事。”余让没了胃口,侧过头躲开红薯攻击,“盛燃,我刚刚想了个办法。”

“哦?什么办法?”盛燃挑起一边眉,认真听。

余让:“我想去结扎。”

“……”长久的寂静后,盛燃发出了一句直击灵魂的振聋发聩的,“啊???”

“我是这么想的,”余让清了清嗓子,“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男人在婚恋市场肯定没有人要,这样就可以断了余行找老婆的后路,我这具弱小的身体也用不着将来左手一个老婆右手一个老公……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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