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本想趁虚而入[电竞]+番外(63)
四年前谷净维因为压力太大开始迷上无脑校园电视剧,全队的人都在调侃他的新兴奇特癖好,包括陆信。
有一天他路过休息大厅的投影,见那人又在看情情爱爱的傻白甜,本没当回事甚至还想顺便阴阳两句,可剧中的人忽然说了句几近怒吼的台词:“我走来这一路,从头到尾都没有你!没有你,还他妈有什么意义!”
又酸又肉麻的台词,谁听了不得抖三抖,可于陆信而言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瞬间切开他体面了一整年的伪装。
几个月以来的空虚无力和愤怒顷刻间有了解释。
那时候他才明白过来,那么长时间以来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像个腐烂萎靡的躯壳,为什么在梦想中的荣誉和成就都手到擒来时会毫无波澜、满不在乎。
那天他躲在没人关注的楼梯间里连抽大半包烟,就算哭也不敢哭得明目张胆歇斯底里,只能默不作声地任由没有价值的泪水积蓄、滑落。
过得好吗?
陆信看着闭目养神的范寻出神,手上动作不停,渐渐从闲置五年的技法中找回感觉,指腹摩擦发丝的沙沙声刮着他难以平静的心。
看着看着,他安静地笑了笑。
——你来找我的这些天,过得很好。
……
范寻从没在陆信头牌技师的技术下保持过清醒,这次也一样,不知不觉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再醒来,窗外的天色染着渐变的淡蓝,零散挂着几朵绵软的云。
他茫然地坐起身单手将碍眼的刘海缕向头顶,手指触上发根停留片刻,他收回手笑了一下。
身上还盖着被,他重新侧身躺下将被子拉高,拽着将其缓缓凑到鼻前。
作者有话要说:
变态范总,狗式嗅闻。
第27章
陆信推开房门, 正对上床边整理被子枕头的身影。
范寻闻声抬头,四目相对,陆信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指了指自己的左后侧, “头发。”
范寻点头,没急着照顾形象,坚持把床归置得平整规矩。
陆信早已适应了他这个陈年强迫症, 径直走过去拿起那个平日里兼职抱枕的枕头,按照范寻的习惯端端正正地与另一只并排放好, 顺便抚平枕套上对方必定看不过眼的褶皱。
“在这吃晚饭吗?”陆信目送着他进洗手间, 抱怀侧靠在墙边,骨缝里都透着慵懒。
“好,吃完回去。”范寻没关门,只对着不大的镜子捋顺被压乱的发丝。
看着差不多了, 他放下手将上卷的袖子翻下来熟练地系扣, 金属链手表细碎作响, 黑色麻绳交叠在表带之下。
“累吗?”范寻偏头看一眼外面的人, 继续低头将领带摘下。
陆信正目不转睛地对着这人无意识流出的奇怪吸引力出神, 不走心地回应:“嗯?什么累?”
范寻不用抬头就知道他根本没过脑, 温声重复:“训练,累吗?”
没骨头似的靠着, 眼神蒙着一层不易察觉的疲惫, 这些都是对方困倦的信号。
陆信摇头,眼睛盯着他松垮领口下清晰的脖颈筋线,“不累, 就是有点困。”
“要睡一会儿吗?”范寻走出洗手间将折叠成方形的领带放到桌面, 单手解开衬衫的第二个扣子。
陆信的视线顺着将将半露的锁骨上移, 对上他黑漆漆的眸子, 懒洋洋地说:“我想跟你一起吃饭。”
范寻动作一滞,扬起轻笑柔下音色:“好,走吧。”
餐厅里已经开始吵吵闹闹地分发热汤,姬耘口若悬河地发泄刚才直播时路人局里受得气,抬手接过归途递来的汤碗,吕廉恒作为见证者,偶尔附和几句一起愤愤不平。
“要我说傻逼就应该少上网,他妈的千辛万苦狙我一局就是为了进来喷粪的吗?”姬耘喝了口汤润润喉。
吕廉恒嘲讽一笑:“呵,有些人就是这样,不是嘴的活儿非得让嘴干,下面闲着……”话说一半,桌下的鞋边被人轻踢一下,他看看笑眯着眼的归途,从那双闪烁着和善之光的瞳仁中精准读取出“慎言”两个字。
他扁扁唇,没再深入问候网友的生理结构。
“要不是为了买房老子非得下场做一波慈善,好好洗洗他那满嘴的排泄物。”姬耘拿起筷子咬牙切齿地夹了一块溜肉段,咀嚼神态活似在茹毛饮血。
“饭桌上别说脏的,你也消消火,我已经找法务了。”宋青放给归途拿空碗,路过姬耘拍了拍他的肩膀。
范寻和陆信隔着半条走廊都能听见姬耘的暴躁发言,两人一前一后进门,原本热闹的厨房瞬间安静下来。
范寻的静音功能不只在DE有奇效,多年下来,他早就在各种场合中对这个“特殊礼遇”适应得从容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