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本想趁虚而入[电竞]+番外(200)
陆信看着他,哪怕是赢了比赛也免不了对这个人本身产生些胸口发堵的排斥,他淡漠地移开眼,眼不见心静。
萧栾被那个眼神压得咬紧牙关,呼吸都活似被挂上砝码,又沉又短。
陆信双眼中的情绪一闪而逝,带着失望和轻飘。
好像他的怨恨就是一场笑话,不足以多干扰他哪怕一秒。到头来,他恨陆信抢了自己的荣誉和机会,可今时今日机会就攥在手里,为什么他没能抓得住?
萧栾微侧着头跟在经理身后,眼底是愤怒和丢脸过后的迷茫。
DE几人回到休息室,一见到范寻陆信就扬起灿烂的笑意,所有的心思都如收紧的网,全都笼罩在这个人身上。
范寻拿过一旁的纸巾,替坐在身边的人擦汗,低声说:“辛苦了,打得很好。”
陆信抿着笑,低眉顺眼地享受范总的贴心服务和小夸赞。
范寻的嗓子还没彻底恢复,不时地咳嗽两下。
“咳嗽怎么严重了?”陆信抬手摸上他的额头,自己的手被超长赛时透支得冰凉,反倒衬得手底下的温度格外高。
范寻抵着唇边又咳了一下,说:“开会的时候有人抽雪茄,开得久了点。”
正说着,电话忽然响起。
他拿过来看看来显,克制住条件反射涌上来的不耐,冷肃接听:“喂,怎么了?”
两个人离得太近,范寻也没避着的意思,陆信一眼就看到备注前缀上医院两个字。
范寻听了几句,安静了片刻,平静地说:“全力抢救。”
果然。
陆信一眼看穿范寻死水面色下的翻腾,抓了抓他的手,“去看看吗?”
范寻已经在范鸿云一次次的病危中麻木不仁,按理说不该有太多波澜,但这次显然与以往不同,恐怕前所未有的严重。
范寻看向陆信关切的桃眼,脑中计算的都是一些历史遗留财产的处理和分配问题。
除了算计,毫无留恋。
他垂了垂眸子,点了下头。
“我去看看,晚上可能晚点回去,先睡吧。”
陆信用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骨节,温声回应:“嗯。”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
第81章
半夜三点, 范寻回到了紫悦公馆。
刚刚近距离欣赏了一场精彩纷呈的闹剧,范越看得鼓掌,范寻看得直吐。
已经在老房子吐过一次, 现在胸口还压着一股上不去下不来的恶心。
屋子里静谧昏暗,他点开暖黄的地灯带,倒了半杯酒一口喝了个干净。
手机震动, 他翻过来一看,好叔叔的消息。
范青松:你确定不管了?别到时候还在你手里攥着。
范寻没回, 将手机重新扣回吧台上, 缓慢地脱掉西装外套。
这群人不仅恶心人,还像是一个个两头都长着吸口的水蛭,一边咬着吸血,一边往回倒灌垃圾。
范鸿云没了。抢救了一个小时, 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依旧无力回天, 死在了抢救室里。
范寻进去看了一眼, 闭着眼睛, 眼眶泛青, 嘴唇发紫, 半张着,两颊凹陷, 确实没了生命的痕迹, 只留下弥留挣扎后的痛苦。
医院的人都觉得这个小范总很孝顺,总是尽全力的救治爷爷,从没露出过任何厌烦的情绪。
范家的人认为范寻是在作秀演给外人看, 证明他是一个多么有孝心的好人。
但范寻自己知道, 他是真的想让范鸿云活下去, 用那副不良于行无能为力的暴跳样子, 长久地活下去。
现实没能如他所愿,他还真感觉到了几分遗憾。
他看着枯老的爷爷,摸了摸自己手表下凸起的伤,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大家觉得他是伤心上涌,情绪麻木。
其实他只是在对接下来将要面对的人事提前烦躁,用多年练就的冷漠遮挡着,默默地反胃。
范鸿云拼搏了那么久,不可能真的被范寻一个“毛头小子”把一切都控制住,总有那么一些资产在他名义之外“流浪”着,这些需要有个归宿。
而争着“领养”的人们在得知死讯后,陆续以最快速度赶到了还没交付捐献的老房子。
他们带着律师,一到场就先是对范寻进行一番道德围剿,谴责他手段肮脏抢了大头,剩下这些不能再贪得无厌。
然后同各自律师一起听老头的律师讲遗嘱分配。都是些早已无法撼动的老黄历了,就像他们说的,为了得到这些范寻用了各种手段,包括但不限于在老头面前扮演三年听话的傀儡,与这些人相比,现在他在悦石偶尔还真能行使些只手遮天的话语权。
而遗嘱外,还有些体量可观的外国资源。
范寻一言不发,看着这几个人互相叫嚣,一会儿威逼利诱,一会儿据理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