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雌虫有点叛逆[虫族](156)
洛非尔听了这个轻描淡写的回答不免气愤,不管是什么原因,要不是西优莱把一切当玩具,轻描淡写地坑了雅赫斯一把,雅赫斯也不会吃那么多苦,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恨不得先把西优莱拖去地牢,把所有刑具都招呼一遍。
只可惜不行,因为只有西优莱对生物病毒有所了解,知道怎么让雅赫斯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洛非尔瞪了一眼西优莱:“让雅赫斯变回去。”
西优莱点头道:“可以,正好最近明希葬礼,我带雅赫斯去避一避。”
“等等。”洛非尔听了不对劲:“为什么明希葬礼你要让雅赫斯避开?”
西优莱疑惑道:“不是雅赫斯杀的明希吗?”
“谁告诉你是雅赫斯杀的?”洛非尔皱眉。
西优莱这次是真的吃惊了:“那是你杀的?”
就算是离经叛道的西优莱,都不能想象居然有雌虫会杀明希。
爱里希家的雌虫们神色各异,他们一直在麻痹自己是提碧尔杀了明希的事实,才能勉强用平常心去对待他。
现在这般隐匿的事又被挖到了明面上,他们纷纷下意识地往左右两边移,远离了些提碧尔。
提碧尔则垂首低眉,好像事不关己。
洛非尔道:“也不是我杀的。”
西优莱触到了惊天大秘密,追问:“那到底是谁?”
这样的虫才如果是雌虫,合该加入他们暗刻啊。
洛非尔可无意把这种事情当谈资,轻易说给不想干的虫听,他不悦道:“关你什么事,你只要知道明希的死和雅赫斯没关系就行了。”
西优莱为洛非尔没有分享的精神深感遗憾,也不纠缠,被拒绝后见好就收,不再打听了,但还是道:“就算明希不是雅赫斯杀的,我也要带雅赫斯走。”
雅赫斯看着西优莱,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短促地呜咽声,像是要低吼威胁的先兆,又及时止住了。
他不高兴西优莱说要带走他,但又知道自己的离开是必须的。
雅赫斯一开始畏惧于自己的外貌可怖,认为不配与家主相接,但洛非尔给了他信心,于是他接受了自己。身为慕强的虫族,雅赫斯习惯了现在的身体之后,甚至有些喜欢上了这种强大无匹,好像什么都能做到的感觉。
只是,洛非尔希望他变回去……
洛非尔现在的心情和雅赫斯相似也不相似,相似的是不愿分开的心情,字典里却没有妥协这两个字,声音已是不耐:“为什么?”
西优莱道:“需要的时间比较久,闹出的动静也大,帝国虫多不方便。”
洛非尔理直气壮:“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
西优莱保持微笑,并表示疑问,发出了一个问号,他的办法就是把雅赫斯带离帝国,一了百了。
达奥罗在此时适当地插口道:“古堡的地下斗场可以用,缺了什么东西也只管吩咐,什么都能弄来。”
西优莱抱着手,摇头:“不够。”
洛非尔:“那就把斗场扩建。”
西优莱还是道:“不够。”
洛非尔怀疑西优莱是故意找茬,眼神不善。
西优莱很无奈,他两手一摊道:“我要虫,很多的活虫,就算你们能弄来,怎么解释那些虫的去向,又怎么让他们全部闭嘴?”
帝国有很多犯虫,洛非尔想要的话就可以直接调过来,但他身在高位,一举一动都被无数的虫盯着,很难有点小秘密,确实不合适。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洛非尔也该听取意见了。
结果他语出惊虫道:“那就先不急,等明希葬礼过了,我也一起去。”
哪怕雅赫斯也在,跟着西优莱走听起来也太过荒谬了,爱里希家的虫大吃一惊,赶紧围上来劝阻。
可是洛非尔心意已决,谁说什么都不好使。
西优莱观了一场混乱,一个不小心,和满怀期待的雅赫斯对上了视线,他叹气道:“好吧。”
洛非尔满意了。
而这句好吧,让西优莱遭了爱里希家雌们的好多白眼。
西优莱其实很无辜,他比爱里希家的虫还要头疼,如非必要,他是不愿意和这些身份过高的雄虫有所接触的,他们简直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明希的死对于帝国来说,相当于一个警告,之后的雄虫们一定会被保护得更加严密,虫帝不会让洛非尔离开帝国太久。
但任性又不考虑后果差不多是所有雄虫的通病了,洛非尔一意孤行,后面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只要一想想就觉得前路无光。
知道讲道理都是不管用的,西优莱只能暂时答应下来,想在明希葬礼的一个月里,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就这样,西优莱也在爱里希古堡里面住了下来。
因为他来无影去无踪的,洛非尔怕他哪天又给跑了,要用的时候找不到虫,便专门派了两个虫贴身监视,还美其名曰:怕你住不习惯,给你两个虫作伴。
西优莱心大的时候也是真的大,他并不介意自己被监视了,或者是被洛非尔像对待家雌一样地使唤摆脸色。
他该吃吃,该喝喝,无比自在。用亲和又风趣,进退有度高情商的形象,可以说是完美地融入了爱里希家。
西优莱会的东西多而精,有时候他甚至还能帮着干点活儿,对这些刚入门学建筑设计的军雌们,提出些翻修古堡的优质建议。
短短几天的时间里,西优莱就让爱里希家的虫们暗自惊讶,感觉货不对板,这和他们以前熟知的杀手之主完全是两个虫。
说好的冷酷无情,不苟言笑呢?
西优莱知道洛非尔讨厌他,所以并不会接近,他总会在空闲的时间里,离得远远地,用含笑的双眸注视着古堡里的两个主虫。
他觉得雅赫斯和洛非尔之间的相处方式很不可思议,甚至不像是雄主和雌君。
洛非尔依旧是那么霸道又蛮横,这样看不顺,那样看不惯,似乎想把雅赫斯完全掌控在手心里,又苦于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手段,就只能一遍一遍地重复,一遍比一遍激动,就差捏着雅赫斯的耳朵时时告诫了。
至于为什么要时时告诫,那是因为雅赫斯听了,但是没完全听,他是个很有脾气的。
洛非尔说的时候雅赫斯从不反驳,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然后背过身依旧我行我素,被抓包了还死不承认,自认为隐藏精妙,实则漏洞百出。
公爵老爷是气得摔杯子,又赌气不吃饭,却没有急眼动手过,再凶都只是嘴上说说。
西优莱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他们像什么都不像是一对雄雌,更像是同性,但是和朋友又不一样。
硬要说的话,是爱生气的雌父,和他木讷叛逆的雌子。
这个离谱又贴切的设想把西优莱自己逗乐了,不由得笑出了声。
今天跟着西优莱的是罗罗耶,奇怪地问他:“你笑什么?”
西优莱:“没什么。”
“你为什么总是看着家主和家君?”
西优莱摇头:“不,我只是在看雅赫斯。”
“有什么好看的?”
西优莱想了一下:“……大概是舍不得吧。”
罗罗耶看着西优莱,表情很纠结:“你这个样子……怎么跟家君的雌父一样。”
西优莱听这话,忽地想起了雅赫斯小时候。
雅赫斯才出生时,他其实是不喜欢的,觉得他是个累赘,还分了兄长的精力和时间。
只是兄长实在疼爱这个小累赘,他才会假意逗弄,惹雅赫斯哭的时候,其中难免包含了几分真心的嫌弃。
他和兄长是双生子,彼此了解,也许就是因为兄长看出了他对雅赫斯的不喜,所以就算是最难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将雅赫斯托付于他。
西优莱无所谓地想,这样也好,兄长死了,他和小累赘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以后便可只当陌路虫。
身体却违背了自己的意愿,在帝国完成任务后,去找到了雅赫斯,问他要不要跟自己走,竟是打算接手这个兄长留下的小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