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都不行！”宋以清浑身好像被胥沉看透了，不好意思的很，他拒绝，做了个“叉”的手势，“你跟紧我就行。”

“怕跟不上，清清速度太快。”胥沉茶言茶语。

总之不贴不开心，想办法贴。

叨叨：“汪！”

撒谎精！你丫的窜得比谁都快！

宋以清真是看不得胥沉人高马大的样子露出来一副无辜单纯好像在撒娇的祈求眼神。

就很戳他。

“行吧行吧，”宋以清反手揪着自己的衣服，“拽着我衣服，丢不了还不会影响我的手。”

胥沉想了想，贴衣服也行。

他拽着宋以清的衣角，紧紧跟着，跟得太紧了还踩了宋以清后脚跟两下。

宋以清踉跄两下，差点磕在201的玻璃上。

就在他调整站姿的那一秒，201里飞速划走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还有一声很轻很轻“咧咧”难听哭声。

接着宋以清看清楚里头的景象，瞳孔骤然一缩，推门，却推不动。

门从里头反锁了。

201里面是差不多50平米左右的正方形房间，里面的孩子们，从身长来推测，从三四岁到七八岁都有。

每一个孩子们都悬浮在床上十公分的位置，双眼圆睁，极其痛苦的手脚乱扑腾，却无法发出来任何声音。

宋以清往后退了两步，准备踹开紧锁大门，但他一脚踩在了胥沉脚上，耽误可时间。

真的不该带着胥沉来！太耽误事了！

不过他还没有想完，胥沉一手拖着他不让他摔倒，一条大长腿已经飞踢大门，扑通一下带着半边墙都给踹塌了。

宋以清：“好腿！你竟然懂我想做什么，太棒了！”

人家不是拖油瓶，就这腿，可以上保险了！有用！

大门破开，宋以清握着弯刀赶紧冲进去。

胥沉没控制好力量，就是太着急帮清清踹门了。他也看到了那些孩子们的异状，他没有救人的概念，他只是感觉到了清清很急。

于是想着必须要让清清满意开心的本能就抬腿了。

他还担心宋以清会对他的力量进行盘问。

结果清清没问还夸他，胥沉好开心。

他嘴角带着笑意也冲了进去。

两人冲进去的那一刻，所有的孩子们都好好睡在床上，非常甜美，甜美得有些过头。

他们每个人的嘴角都是狠狠上扬的，谁睡着了会有这么奇怪的睡相？

而且这些孩子们也都是黑灰色的，特别像素描。

黑色构成的画面，本来就带点压抑感，再配上孩子们非常不对劲儿的笑容，显得气氛更加难以言说。

这房间里有四面大窗户，窗外的光源能看得到，却完全被阻断，就像被一刀切断了，齐整整的待在外边，无法透过来。

“不知道白天这里是什么样子。”宋以清看着眼前的孩子们，试图唤醒离他最近的一个。

孩子一动不动，除了拥有呼吸，活像个假人，肢体都是僵硬的。

宋以清拿出一张符，准备给这孩子驱驱邪。

“不要！那样他会死！”一道清脆稚嫩的声音响起。

宋以清抬头看去，大门口半边塌了的墙外，有一个小小的脑袋伸着。

是一个穿着白底蓝色碎花睡裙的小女孩，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头有点异常顺滑黑亮的披肩发。

“以前这里也来过和你一样拿着黄色纸的人，他给一个小哥哥贴上后，小哥哥就很痛苦地大口吐血，然后就死了。”

宋以清一听，赶紧把符收了起来。差一毫米就拍在孩子脑门了！

“是你。”宋以清打开手机，确定这小女孩就是他老妈相中的三岁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是有颜色的，不是灰黑色，所以她白白净净的，在这种压抑的环境里，特别显眼，也特别令人眼睛舒服。

有种同类相遇的好感。

“你认得我？”小女孩怯生生。

“叔叔有你的照片，我妈妈希望你能成为我们的孩子。”宋以清简单明了说完，直奔主题，“这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是黑色，你为什么跟他们不一样？”

“你们？”小女孩看着两个男人，不知道如果她跟他们回家了，应该喊谁爸爸，喊谁妈妈。

他们都是男的呀。

“嗯，我们。”宋以清说的他和他的爸妈，不包括胥沉。

小女孩眨眨眼：“好吧。”

不管男妈妈还是女妈妈，只要能有妈妈领走她就行。

小女孩摇头，回答问题，“这里不是每天这样的，可是我不敢说，不然被他知道了，一定会不给我饭吃，也不会让我见到爸爸妈妈们。见不到爸爸妈妈们，就永远不会有人带我回家。”

她用自己的理解来理解这个世界。

她以为外边来的人都可以叫爸爸妈妈，只是不一定每个爸爸妈妈会挑选她做孩子。

“只有最听话的孩子，才可以让爸爸妈妈们挑选。我被关了很久很久才被他放出去，被好几个爸爸妈妈们挑，后来还来了几个爷爷奶奶。”小女孩亮晶晶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我好想让他们带走我，有好多很听话的孩子们都被带走了。”

“很听话，是指什么？”宋以清问。

“就是他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不然就是不听话。”小女孩说的声音本来就不大，它看了看四周，又故意小了一点声音，还用双手捂着嘴巴，生怕被谁听见了。

“他现在睡觉啦，听不见我们说话。你看到那个时钟了吗，只要时间跳到0，他就会出来教训这些不听话的孩子们。时间到了5，他就走啦。”

所以，是他冲进来的时候，时间刚好到了21：05，所以邪祟走了？

真的不是怂了吗？

“小妹妹，你刚才说，这里不是每天都这样，那他每天都来吗？他是谁，告诉叔叔。”宋以清半蹲下，冲着小女孩招手。

“他是空气，好像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出来。他能说话，很凶。这个地方要好长时间才会变成一次黑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要回去了！我是出来上厕所的，回去晚了，阿姨要骂人了。”小女孩说完就跑开了。

宋以清追出去，看到小女孩跑到走廊尽头，拐了进去，应该是上了三楼。

“你觉得，小姑娘的话可信吗？”宋以清问胥沉。

胥沉摇头，他不知道。

宋以清也摇头：“我也觉得不可尽信。”

叨叨：“……”

主人我知道你俩脑回路压根没对上频率。

请对本叨问好吗，本叨无条件支持你！

第40章 生气

宋以清打算跟着小女孩去三楼， 但二楼又出现了他在一楼听到的声音。

极为沉重的拖东西声音。

“声音是从下边发出来的。”宋以清看了看脚下。

他蹲下来，用刀磕了磕地面。

声音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发出拖行声音。

耳边又传来一声“咧咧”的难听哭音。

不过，也好像是扭曲的笑。

“去三楼看看， 还是把这里的地砸了？”他问胥沉， 不是他拿不定主意， 他是想培养一下胥沉。

宋以清觉得胥沉虽然傻fufu的， 但是还不是那种彻底傻到无法沟通， 不会思考的地步。

“上边也砸了。”胥沉抬头， 看着楼顶。

宋以清：“你好暴力，哈哈哈。”

“我们得先确定，三楼有没有正常的孩子们。走。”宋以清引导他，“除祟师首要任务是消灭邪祟，但更重要的是保护人们的安全。”

胥沉想了一下，他为什么要保护别人的安全？别人有没对他好， 没给他喂饭， 没给他换衣服，没给他洗澡，没跟他睡觉。

这在他的认知里，是依赖不到的存在，没必要保护。

他只要保护清清就好了。

但他是不会和清清唱反调的，乖乖点头， “知道了。”

不过胥沉跟着宋以清驱鬼几次，对这种事有了一些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