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病美人在娃综爆红(154)
“因为恐惧。”
斯樾二十余年的人生中,除了失去母亲的那天之外,最为恐惧的,就是得知晏久怀孕的那天了。
甚至从那以后,直到帕帕出生、晏久脱离危险,他才真正松了口气。
被斯樾那双乌沉沉的眸子心无旁骛地望着,晏久难为情地钻进了被窝,捂住自己的脑袋:“睡觉睡觉!”
他眼窝浅,要是接着听下去,很可能会哭出来的。
一天听一点儿已经够了,剩下的还是改天再让斯樾慢慢讲给他听吧。
“好。”斯樾理解他的情绪,拿起遥控器关了灯。
然而熄了灯后的晏久话又多了起来:“斯樾,咱们卧室里的灯为什么不用语音控制的啊?”
斯樾耐心地回答他:“我不喜欢说话。”
晏久想了想,发现好像确实是这样。
即便他记不起来,但潜意识里还是知道斯樾是个寡言少语的人。
斯樾今天似乎有些疲惫,躺在枕头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可晏久却仍旧处在方才看照片的兴奋状态中无法自拔,总想着要问斯樾一些问题。
从影视城出来的时候,斯樾把外套留给了晏久,以至于可能有点儿着凉。
他这种不经常生病的人,一旦生了病,状态就会比平日里身体就不太好的晏久还要糟糕。
“斯樾,你今天好像很困的样子。”晏久睡不着,以为斯樾也还没睡着,便伸手戳了戳斯小樾。
昏沉间,斯樾下意识圈住了晏久的肩膀,哑声道:“别闹了,真真,早点休息。”
晏久笑意一僵。
第79章
听到斯樾的话, 晏久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瞬间变得异常冰冷。
仿佛方才经历的所有温情都只是幻境。
真真是谁?
难道斯樾的白月光另有其人?
卧室里的窗帘只拉了一半,皎净的月光从落地窗透进来,光影被斯樾挺拔的鼻梁分割开来, 半明半暗。
晏久背着光, 视线在斯樾无可挑剔的五官上反复徘徊了一会儿,而后轻轻叹了口气。
斯樾在乎他的程度,他心里清楚,但是……结婚多年,却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自己的白月光。
实在是有些……
晏久的心难以抑制地窒闷了起来。
即使在昏沉中,斯樾也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了身边的人似乎从被子里坐了起来,正全无睡意地半倚在床头发着呆。
“……真真,把被子盖好, ”斯樾拉了拉被角,覆在晏久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臂上,“当心着凉。”
晏久怕冷,斯樾便让江玺湾提前供了暖,此时晏久的手虽然露在外面,但实际上却并不会感到有多冷。
见斯樾又一次说出了这个名字,晏久的心情反倒越发平静了起来。
他并不想推醒斯樾,把这件事情搬到台面上说,更不想直白到戳破后令两个人都尴尬。
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偏偏在他意识到这个世界并不是虚构的, 在他以为自己被爱人珍视着的时候,才让他知道斯樾的心中藏着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晏久的手腕触及到了斯樾发烫的鼻息,让他下意识吸了口气。
怎么这么烫?!
担心自己的感知出现了问题,晏久伸出手, 认认真真地试了一下斯樾额头上的温度。
果然, 和刚刚一样。
斯樾居然不声不响地发烧了?
细究起原因来, 晏久想起了自己一路披着回来的外套,瞬间想明白了来龙去脉。
该说不说,斯樾对他确实是很好的。
但这也不足以成为他包容斯樾心里藏着白月光的充足理由。
……还是先测一下温度,把高热给他降下来再说吧,省得烧傻了,连民政局都去不成了。
晏久拉开抽屉,从测电笔的旁边拿起了斯樾放在这里的温度计。
三十八点二摄氏度。
这个程度就不用折腾施哥过来了,他还是有点儿生活常识的。
虽然知道帕帕的睡眠质量很好,但晏久打开卧室门,到客厅去拿医药箱的时候,还是把拖鞋留在了屋里,光着脚踩在地上走了出来。
自从到了家,他的脚就没再沾地,除去在浴室里洗澡,几乎都是被斯樾从卧室到厨房再到卧室抱来抱去的。
这工夫毫无准备地踩在地上,踝间的刺痛让晏久疼得忍不住轻嘶了一声,旋即立刻咬牙忍住。
客厅的宽度在三百多平米的基础下,显得尤为宽阔。
腿脚还有些不利索的晏久刚踩着微凉的地板朝着客厅走了几步,帕帕的房门就被香香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儿。
“嘘。”见到香香,晏久的心理压力立刻小了很多。
以香香的智商,几乎可以跟平日里超常发挥的帕帕相媲美,除了没有手、不能站起来走路之外,简直可以说它就是狗形态的帕帕。
香香咬着门把手上特意为它装的拉绳,轻声关上了帕帕卧室的磁吸门,随后甩着大尾巴朝晏久晃了过来。
它歪着脑袋,仰头看着晏久,似乎十分期待自己能够帮上什么忙。
晏久明白它的意思,欣慰地摸摸香香的狗头:“乖,我在找医药箱。”
听完晏久的话,香香迅速挪到了沙发边上,用狗爪踩亮了地灯。
晏久早就对香香这些通晓人性的行为感到见惯不怪了,低笑着夸了句“谢谢香香”后,他蹲在柜子边上找起了医药箱。
他实在记不得自己和斯樾之间,到底是谁对青霉素过敏,于是只拿了不会令人过敏但疗效稍弱的药。
“香香,回去睡觉吧。”晏久rua了一把香香的狗头,顺带关了地灯,跟因帮助到了主人而心情大好的香香分道扬镳。
进了卧室,晏久轻手蹑脚地坐到了斯樾的床边。
他的脚踝疼得比方才还要厉害,即便踩在床边柔软的长毛地毯上,也还是因为腿脚呈着一副下坠的姿态而感到有些充血的难受。
晏久抿了抿嘴唇,费力地把刺痛不已的左腿挪上了床弯折起来,把斯樾要吃的药量准备好后,便伸手去床头柜上拿刚刚在厨房倒好的温水。
没想到睡得正熟的斯樾却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攥住了晏久冰凉的脚腕,紧接着,就听见了男人喑哑的声线:“……脚怎么这么凉?”
晏久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把脚从斯樾的手中抽出来,却不曾想过斯樾的力气和自己的脾气一样,遇强则强。
越是挣扎得厉害,斯樾的力量就越是不容抗拒。
“问你呢。”斯樾的语气不像白天跟自己说话时的那般温柔,甚至有几分强硬的感觉。
晏久难免不太适应,又尝试着挪了挪自己的腿。
想着左右也要叫斯樾起来吃药,所以他这次的动作不算小,直接趁斯樾不注意,猛地把自己的腿夺了回来。
然而代价就是被猝不及防地攥得生疼,险些当场低呼出声来。
不过幸好斯樾也跟着清醒了过来,顿时担忧地握住了晏久的手:“久久?”
现在知道叫久久了。晏久在心中轻嗤道。
怎么不敢当着他的面儿再叫一句真真来听听。
“……你发烧了,”晏久按亮床头灯,把手中的药送到斯樾唇边,“把药吃了。”
听到晏久的话,斯樾感到很意外,不太相信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而后眼中流露出“原来如此”的情绪,伸手接过了晏久手中的水杯。
“久久,你出去拿药的时候,脚踝疼不疼?”这是斯樾想到的第一个问题。
一点小伤而已,却被斯樾放在心头上这样细致地惦记着,晏久的心情不禁更复杂了起来。
“不疼,”晏久不想跟他有过多的交谈,摊开的掌心仍旧横在斯樾的唇边,“吃药。”
斯樾烧得有点儿迟钝,只听得见自己问晏久问题之后得到的回答,并没有像平日里一样敏锐地察觉到晏久此时的情绪似乎不太好。
人生病的时候都会或多或少地犯懒,斯樾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