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传捉鬼,童叟无妻+番外(32)
那鬼被太清剑所伤,很快连气息都不剩地化作青烟散去。在它形散之前,岑鹤九清清楚楚看见它开膛破肚,流了一地的肠。
岑鹤九转过身去,险些作呕。
他看向容音,眼里泛着冷光。
“看来我不应该担心你,应该担心撞上你的鬼。”岑鹤九阴沉着脸,看她满脸血污,手上的伤口皮开肉绽,成串地往下淌着血,聚成血泊。
刚才那一只明显不过是个傀儡,她何必这么拼命?
容音看了他一眼,眼里的余热还未散去,带着狠厉,像个名副其实的斩鬼人。但是岑鹤九清楚,这种狠绝的手法,绝不应该是容氏的术法。
容音看见岑鹤九,像是看见新的猎物,咧嘴一笑,竟然拖着剑向他走过来,浑身杀气凛冽。
“……你干什么?”岑鹤九有点茫然,“你……你别过来啊,你再过来我撞墙给你看!”
奇怪的是容音把他逼到墙角,却不急着抬剑杀人,而是越凑越近,脸贴脸地和他四目相对。
在容音此时的灵觉中,眼前有一团十分活跃的阴气,让她感觉很舒服。
“喂,扣工资警告……”
岑鹤九话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紧接着,是一阵突如其来的痛。
容音的眼神明显还迷蒙不清,只是本能般地咬破他的唇角,然后吮吸翻搅。
岑鹤九摸着自己咽喉处那道疤,似乎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丫头身体中有一个可以控制纯阳气体的开关,她打开了,却没学会关上。现在阳气失控了。
他没有推开容音,任她在他唇上瞎啃乱咬,心里却在骂娘。
MMP。死丫头片子虎牙挺尖啊,回头他非找个矬子亲手给她磨平了不可!
容音缠在他脖子上的双臂越搂越紧,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岑鹤九让她啃了一会儿,突然发现了新的乐趣。
他掐住容音的下巴,制止了她的动作。
容音抬着头,眼神还是茫然的。她想继续扑过去,却被掉了个个儿,岑鹤九长手撑在墙上,低头看她,“想吃么?”
眼前的人此时终于没了讨人厌的锐气,只是纯粹地流露出对他的渴望,乖巧地点了点头。
岑鹤九凶光毕露,将她的双腕都扣在墙上,恶狠狠地说道:“想吃,以后就得听话!你说,你以后听不听话?”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给自己招了一个属程咬金的员工。
容音现在哪听得进这些,手不能动,腿可灵活得很,长腿勾住岑鹤九精瘦的腰往前一带,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容音头一歪便印到他唇上,熟门熟路得让岑鹤九咬牙切齿。
“你他妈跟谁练得这么……”他的话头迅速被堵回去,那条缠在他腰上的腿此刻真的成了灼人的火,火舌将岑鹤九整个人卷进去。
他脑子里最后一根弦跟着崩了。
把她抵在墙上吻了半天,岑鹤九突然感觉哪里不太对。他松开容音一只手腕,趁她意识不清把她的脸捏成小猪样,凶狠地问道:“喂,你知道我是谁吗?!”
容音迷茫地看着他,显然是鸡同鸭讲。
岑鹤九不松手,继续胡搅蛮缠,“叫鹤九。”
容音沉默,看他的眼神让岑鹤九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他更来火,“叫鹤九!”
容音这次彻底沉默了。她在岑鹤九的注视下,两眼一闭,顺着墙根向下滑——晕了过去。
第25章 夜游宫07
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容音这次鞋湿的,差点把自个儿都溺进去。她躺在病床上,房间里明明很暖和,她却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要是放在以前,这种情况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她今天感觉到那股子熟悉的气,就像是从她心底的恐惧中油然而生一般,彻底地将她包围。
她失控了。
醒来的时候,人还没有完全明白状况,额头就贴上一只温暖的手掌,然后就是岑鹤九那张有些不耐烦的脸孔。
他盯着容音缩紧的瞳孔,皱着眉问:“醒了?阿鉴说你耗气太严重,已经超出了正常范围。你怎么会这么不知分寸?”
怎么会……这么……不知分寸……
这句话让容音感觉烦躁。
记忆里有个人轻蔑地对她说:“音音,你要懂得分寸。”
明明是关怀的话语,容音现在却无法正视岑鹤九。她还陷在刚才的噩梦里,周身冰冷,让她险些错觉回到了那片水域中。
容音动了动手,手指冰凉,才发觉自己在打点滴,吊水的那只手露在外面,冷得已经快要僵住。
另一只手上包着厚厚的纱布,隐隐有血色渗出。
她难耐地动了一下手臂,立刻引来岑鹤九的轻呵:“别动!针管回血了。”
他按住容音皮包骨头的手,眉头皱得更紧了。等那一小段血红色下去后,岑鹤九小心翼翼地把容音的手往里挪了挪,又轻轻将被子盖在上面。
容音也没有阻拦他,只是环视了四周,发现自己的病床旁边正是那个魂魄不稳的女孩,不由问道:“慎鉴呢?”
“他没有大碍,回去给你做补气的药了。这倒好,他一走,床位立刻就让给你,你们倒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岑鹤九看她的眼神不似往常,今天倒有点底气不足,不知道为什么。
隔床的女孩紧闭双眼,还在沉睡。
容音看了看她,对岑鹤九说:“正好,她不是说晚上总听见脚步声吗?我今晚留下,看看怎么回事。”
岑鹤九有些意外地挑挑眉,“你?”
经过上一次的合作,岑鹤九已经摸清容音不喜欢多惹是非的性格,原以为她会对这次的事漠不关心。
但是出乎意料,她好像对这次的事件有着不同寻常的热情。
岑鹤九没多说什么,“我今晚留下一起。”
容音的眼刀立刻就飞过来,“这儿一共就两张病床。”
言外之意是我一个人就行,你可以滚回去睡觉了。
但她现在正虚弱,岑鹤九巴不得钻空子拿捏她,“你觉得你现在的状况,能一个人斗鬼战神?你以为你属猴的,还姓孙?”
“不姓孙,姓容,容嬷嬷的容——”容音翻了个身,把后脑勺留给他,“所以你要留下就自己打地铺。”
岑鹤九小声嘟哝:“就你那平板身材,再躺两个我也不费劲。”
容音忍无可忍,伸脚就往他身上踹。
岑鹤九反应快,一把擒住她纤细的脚腕。皮肤相贴的热度传来,容音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没穿袜子。
瘦弱的脚踝就这样被他捏在掌中,容音罕见地,脸上挂不住了。她挣了一下,岑鹤九怕她扯到针管,手虚虚地松了,看她又把脚收回去。
女人的肌肤触感到底和男人不一样,细滑温暖的感觉残留在手上,让岑鹤九怔了怔。偷眼看容音的表情,只见她有点尴尬地把脸转向一边,好像墙上画着什么天大的秘密,让她全神贯注地盯着钻研。
岑鹤九轻咳一声,脸还板得像张扑克,却动手给她掖了掖脚边的被角。
他扫过容音有些干燥的嘴唇,又想到那张唇印在他唇上时的触感。是柔软的,微微的湿润中携着缱绻,明明周围全是引人作呕的血腥味,他却在那个“吻”中嗅到了馨香。
回忆被岑鹤九自己强行打断,他在心里暗暗骂自己——死丫头说不定都不记得,她就是把他当灭火神器来用的,只有他一个人真把这场闹剧当成亲嘴儿不说,亲完了还念念不忘。
岑鹤九可没这么贱。不就是玩世不恭吗,亲完就忘谁不会,他发誓以后不再提这件事。
过了不知多久,岑鹤九才打破沉默,“你……还记不记得,你晕过去之前的事情?”
容音回想了一下,只觉得头有点疼,不知道为什么,嘴也有点疼,“我记得……我揪出一只傀儡恶鬼,有人操纵他来攻击我。”
也许只是为了来试探她。又或者是,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