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传捉鬼,童叟无妻+番外(175)

作者:寄山海

刘卉宛吐到腿软,靠容音扶着才站起来,“杀人之前要先磨刀,恐怕这里所有的人,都成了他‘磨刀’的祭品吧。”

岑鹤九已经走到她们快看不到的地方,容音赶紧拽着刘卉宛快步追上去,岑鹤九停在原地不动了,对容音说:“有人。”

容音愣了愣,“这里是死路。”

他阴鸷的眸子忽闪一下,再次回头和容音对视,但却不是和她商量了,而是直接摸出她口袋里的火折子。

容音吓得后退半步,在岑鹤九动作迅速地抽出手后捏住口袋里那张“底牌”,心脏还在咚咚作响。

岑鹤九甩亮手中的火折子扔过去,随着火花飞溅,映出对面模糊的三个人影。

刘卉宛不禁捂着胃往后退,“3V3?那我们不是凉了?我等于是个拖后腿的啊!”

“你的自我认知倒很准确。”岑鹤九活动了一下关节,向一侧偏了偏脖子,“但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说着持剑腾空,下一秒剑气划开沉滞血腥的空气,像一枚轰然坠地的流星般朝对方飞过去,正正穿透对方头颅正中。

没有想象中更浓一分的血腥味,反而是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第146章 如梦令20

剑已经以迅疾之势飞出,随着玻璃碎落的声音,容音也是一愣,“镜子?”

对面的三个人也变成破碎的形象,容音才要走过去察看,被岑鹤九一把拉住,“小心点,我去吧。”

但是容音轻轻挣开他走过去,她每迈出一步岑鹤九都提心吊胆,亦步亦趋跟着随时准备冲上去。

“这里怎么会有一面镜子?”容音喃喃道。

岑鹤九陷入沉思,“你说以前这里是死路?你看一下这面镜子,不是按照正常角度放置的,其他方位好像也有镜子。”

容音点头,见镜子的背后黑洞洞的,也不确定究竟有什么。她大胆跑过去试探一下,发现镜子背后有一段短暂的中空,再往后摸还是墙,只是往上几米的地方隐约可以看见空隙,好像有一道凹下去的门。

“有东西挡住了,还是没有出口。门在很高的位置,从这里挤不上去。”容音说,“但是这里肯定有问题,以前这里明明是镜子,容清河一定想要隐藏什么。”

也许镜子后又是一个密室。但是容清河这样的人不会简单到用一个结界来将密室隔开,他会选择设定多重保险。

刘卉宛赶紧小跑步去其他几个方位察看了,发现只有被他们打碎的镜子上方是有空隙的。

“镜子可以收摄魂魄,以前没有,可能是我走以后的几年中才放置的。而且你们看这里的每一面镜子上都有用血画上去的符号,这里的生灵全都成了祭品。也算是我们运气好,打碎的镜子后面刚好就有暗门。”容音说道。

可见这几年他尽管跻身于旁人的身体中,但野心是越来越膨胀,一刻也没有想要安分过。

“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开门。”岑鹤九说。

容音又点了一道火折子,仔细观察后又用剑卡进墙缝里撬了半天,无果,“没有锁,没有开关,像是一扇密码门。”

几人又在周围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密码锁的痕迹。

岑鹤九皱着眉思索,刘卉宛在水牢阴暗的环境下依旧有些受不了,不安地到处转了几步,时不时抬头打量周围的构造,极度压抑的光线和气氛下仿佛心里也蒙上一层阴翳。

她突然拽了下容音说道:“阿音,你看看周围……有没有觉得眼熟?”

容音跟着抬头,循着刘卉宛的目光看去,那里矗立着一尊巨大的雕像,仿佛一只巨怪般俯瞰他们,不注意还好,一旦注意到,没由来地心理压力剧增。

容音对这里本来就熟悉,不像刘卉宛初来乍到还能看出点不对劲,她根本看不出什么。

见容音不能理解,刘卉宛便直接说:“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很像剑三的一个副本啊?”

容音脑中有火花闪过,眼前一亮道:“秦皇陵?”

“对!就是你特别讨厌的那个本!第四个boss令狐伤那段的环境,简直和这里太像了!”

容音一直不是个蘑菇党,平时几乎不去打副本,因为很多本的剧情背景都是悲伤基调,再加上好几个本都设置在密闭坏境里,一打就是两三个小时,容音的心理阴影不允许她在这种不见日光的环境里待这么长时间,哪怕是游戏里。

秦皇陵的环境设置就完全是陵墓风格,压抑的暗光线和狭窄的甬道,无一不让人心里憋得慌。容音曾经被刘卉宛拽着去过一次,打完老二实在不适,就干脆让别的亲友顶号上线了,因此老四令狐伤那部分她并没有打过。

刘卉宛解释道:“打完老三以后就是令狐伤,令狐伤的开怪机制是要有一个人用小轻功,跳上陵墓里的大石像沿着石像一直走到楼上,然后在令狐伤的场地里有一个开关,这个人去开开关的时候,团里其他人要么自杀要么下线,脱战回营地就可以直接传送到令狐伤面前了。”

容音听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个本的前置条件中只有一个人能过去。”

“对。”

岑鹤九的重点放的不太对,嗤笑道:“他把自己比成是秦皇?他配么?”

容音拍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他给自己的设定可不止是秦皇,是要一统六合内外的。”

“……”岑鹤九刚想开口,蓦地后颈上一凉,他伸手揩了一下,指尖上是浓稠的暗红色。抬头,高高的穹顶上拉满锁链,锁链之上承载着只剩一半的残躯断臂,可见这牢笼里的猎物曾经怎样拼命逃窜,又是怎样无奈地接受凶手的残忍撕咬。

“他当初建这个水牢,就想到这一天了吧。”容音跟着他抬头,眸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暗光,“不只是圈禁忤逆他的人,而是,把这些人当作他的猎物圈养。”

她也曾在这里呆过。溃烂的伤口、发臭的虫尸、布满青苔的墙壁、永远仿佛要将人吞吃入腹的其他犯人……容音闭上眼,就能回想起她摸遍的墙缝和每一道纹路。

虽然最后她被放出来了,昭示着她和这些最终被作为“菜肴”而关押的人不同,但是她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定位——她永远是容清河的猎物,容清河是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就算他真的残存一丝感情,也永远不可能允许任何人平视他。他要的是绝对服从,是玩物,是一柄利刃,至于这柄利刃用顺手了让他觉得很好看,进而产生了爱惜的想法,利刃永远是工具。她和容清河,永远只能是拥有者与从属者的关系。

有些话说得再好听,也是金玉其外,而容音最狠的一点就是从来不给自己留下幻想的余地,她要看到残坡恶臭的败絮其中,就算她自己就是那团败絮,她也会平静地接受其中肮脏,接受它,打破它。

岑鹤九神色依旧阴暗,他嫌恶地抹去颈上鲜血,往石像的位置看了看,测算出大致距离,“找开关是吧,我上去看看。”

容音心念一动,突然想到什么,硬是将欲动作的岑鹤九拉住了,“我去吧,比敏捷我还是在行的。”说完用剑卡进石像缝隙中登高而上,几个动作实在炫目,在刘卉宛看来是轻轻巧巧就攀了上去。

容音瘦削的身影很快隐没在巨大的石像阴影中,等了几分钟,岑鹤九不安,“上面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开关?要不要我上去帮忙?”

回声在穹顶之下回荡,似涟漪般渐渐散去,许久,仍旧没有听到回音。

岑鹤九鬓角微湿,将外套一脱扔给刘卉宛,露出精壮的线条,“在下面等着,我上去看看。”

刘卉宛一怔,“啊?我……我一个人在下面等?”

她正在瑟瑟发抖,容音的声音却从头顶上传来,“有开关,但是我按了没反应。”

岑鹤九暂时按捺住,“门在二楼么?”

“我实在不知道这算不算二楼。”容音站在石像头顶的位置,眼前的门并无通道给她通过,而是直接开凿在墙面上的,从石像到门口还有至少两米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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