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传捉鬼,童叟无妻+番外(103)

作者:寄山海

“就是小时候在璄州,阿婆推着车子卖的那种,五毛钱好大一串,撒上孜然能把方圆十里的小孩儿全馋了去。”

“方圆十里?你还能再夸张点吗?”岑鹤九极其怀疑人生地深深看了她一眼,“容岁弦,你刚才打的是麻醉药,不是二锅头吧?而且我也不记得璄州有过铁板里脊串儿,你肯定在做梦。”

“怎么会没有!就那种肥肥嫩嫩好大一串的!”

容音不知突然间怎么了,像换了个人一样和岑鹤九争一个“铁板里脊串儿”争得脸红脖子粗,慎鉴都没敢说话,生怕这场恋爱的圣火一不小心就烧到他身上来。

正当他盯着手机地图上出租车司机的位置发愣时,冷不丁听见有人点他的名字,“你说呢,阿鉴?”

“啊?”慎鉴立刻打了个哆嗦,懵懂抬头,“说什么?”

容音的表情严肃极了,“你小时候也去过璄州,岑鹤九非说没有,你说到底有没有?”

慎鉴苦笑道:“我小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去过几次璄州,哪里会记得。”

容音一下子就变得很气,“哼,璄州那么多好吃的,你竟然都没有印象。”

慎鉴的笑容在路灯映照下显得浅淡,“我这人对吃没什么执念,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非要说印象,我对璄州还真没有特别好的印象。”

岑鹤九悄然抬眼,“为何?”

“呵呵,在璄州被一只猫咬过,后来去医院折腾了好几趟。”慎鉴推了下眼镜说道,“小时候身子弱,怕打针,为这事吃了苦头,自然就落下不大好的印象了。”

“还有这么回事。”岑鹤九不再置词。

容音刚才的蛮横劲儿过去了,经此一话题竟然消停下来,岑鹤九和慎鉴都松了一口气。

麻药的劲儿消得不会这么快,上了出租车后空气变闷,容音就有些昏昏欲睡。

她现在身体差,岑鹤九怕她在外面睡了会着凉,到时候万一发烧又添一桩麻烦,于是就极力和她说话提神。

容音坐在后座上,靠着他肩膀,半天过去也能应个声。

到刚才为止容音其实都是很紧张的,生怕黑暗里又冲出一个人来取她狗命,一路上提心吊胆。现在总算要打道回府,才稍微把心放回肚子里。

像岑鹤九和容音这种从小就追着大街小巷的孩子,把他们打得嗷嗷叫唤抱头鼠窜的孩子王,哪里能想到有一天他们自己也会落到抱头痛哭的地步。

现在你一声叹我一句唉地大眼瞪小眼,最后也只能总结出果然天道好轮回,小时候欺负别人的都是要还的。

刚才崩溃过后,容音也稍微冷静了下来,她不是等事情发生后再去后悔没选择另一条路的人,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怨天尤人没有用。

但提到她原本计划好的逃跑路线时,容音还是忍不住劫后余生地感叹一句:“其实仔细想想,就算我跑到楼梯那里,估计也是逃不掉的。说不定下场比现在还惨。”

岑鹤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那当然了,你到底怎么想的。楼梯离你那么远,你这腿脚,有跑过去的时间,电梯门都撬开了。”

“……”容音看一眼自己的腿,有点不安,“原来我伤得有那么重吗?”

岑鹤九就算再迟钝,也从这对话里揣摩出几分莫名了,不由追问:“容岁弦,楼梯在哪儿?”

“不就在电梯对面的走廊尽头么?出门右拐就是。”容音神情嘲讽,“岑鹤九,你这么路痴啊。”

岑鹤九闻言,用食指轻轻敲着膝盖,“我出去找你的时候怕来不及,是从楼梯下去的。咱们这条走廊,尽头是个死胡同。”

她不信,岑鹤九在她手心里画了宾馆的结构示意图,容音才知道岑鹤九没骗她玩,他们住的走廊尽头果然是个死胡同。宾馆的设计呈U形,逃生楼梯在这U形的另一条尾巴上。

容音顿时寒毛竖立。

第83章 忆少年02

一切犹如深海浪潮,淹得人喘不过气。

容音仿佛又回到幼时在璄水中窒息的噩梦里,只觉得一排排路灯都像探照灯似的晃眼,抬起胳膊遮在眼前,还是头晕目眩。

“她一开始就躲在那里,等着我的。”

原本容音以为,对方在掐算最好的下手的时机,只不过她太倒霉,正好和从楼梯上来的暗杀者撞上。

但如今看来,显而易见是暗杀者早就站在一条死路里等着她,可对方又怎么知道她会在那个时间出门?

包括引她出房间和岑鹤九分开,从一开始都是算计好的。可暗杀者又怎么知道容音房间里还有别人?

对方对容音的行动了如指掌,准确得仿佛在她身上装了监控。

“她怎么知道我会出房间的?”容音轻声发起一句质问,飘然落在奔驰的轿车中,被轮胎碾碎丢弃,说不清是在质问谁还是自言自语。

慎鉴恹恹的,靠着车窗懒懒搭话:“按理说这的确是个概率事件……那你到底为什么要出去?”

“因为……”容音顿了顿,往副驾驶座位看了一眼,“我用岑鹤九的手机给你打了电话。”

岑鹤九敲在膝盖上的节奏突然停了,转头盯着容音,“什么电话?”

容音以为他在问电话内容,就回忆了一下,“嗯……就问他那边顺不顺利。然后阿鉴说叫我跟前台知会一声,给他留房。就这样。”

本来容音平时不见得会这么爱动,可是今天在房间这事上,他们两个单单把不知情的慎鉴隔在了外面,容音心里就多少有点过不去。

可是总不至于云深的人连她的心理活动也能知道吧?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她刚说出这句话,就发现车里的气氛有些凝重,岑鹤九和慎鉴的表情,都跟见了鬼一样。

容音在他们的反应下,综合前后细节一想,很快推出了异常的地方,“阿鉴你……刚才为什么要用岑鹤九的手机叫车?”

“因为我的手机在从榆州出发的路上就丢了。”慎鉴双臂抱在胸前,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电话里跟你说话的人是我?真有意思。”

容音顿时有种随时随地被人监视的感觉,她手心都在出汗,艰难地开口道:“也就是说……你今晚压根儿就没接过我的电话?”

她这才极其缓慢地从记忆中垒砌出细节——慎鉴白天说要去见朋友,约时间是用医院的座机打的电话。宾馆是用岑鹤九的名义订的,因为前台小妹一开始问的是岑鹤九的姓名和电话。刚才打车也是用岑鹤九的手机打的。

而她一直都忽略了这些细节。

岑鹤九摊摊手,“所以你今晚问我要不要问候一下小慎子,我说不用。因为他手机丢了。”

容音顿时有一腔怒火不知该往哪撒,“那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我哪儿知道你今天会那么勤快。”

慎鉴沉郁地叹气:“我也觉得手机丢了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大事?”容音觉得很好笑,一时间不知该感叹男女思维差异还是感叹慎鉴土豪,“这是信息时代,手机里有一切个人信息,丢了手机等于丢了隐私,而且我们现在还……”

她顾忌司机在场,说得很隐晦,“而且我们现在情况特殊,万一有意外状况怎么办?你们跟我说手机丢了不是大事?”

一切的情况都是她自己透露给敌人的。这让容音一时间特别恨自己。

“有指纹密码的。”慎鉴仍然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而且不用担心隐私的事……”

话说到一半,吞了回去。

容音瞪着他,等他的下文,“为什么?”

“……因为我这人不喜欢在手机里存隐私。”

“……”容音被他这个胡编乱造的理由折服了。

岑鹤九看着窗外黑黢黢的景色略过,像怪兽张牙舞爪,突然觉得自己可能走上了一条不见天日的路。

他出言打断,“行了,现在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容音今晚在电话里听见的,真的是小慎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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