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神(网络版1-9)(135)

作者:红河/苍海

「小春子,我还从不知道我会这么怀念那个无所顾忌横冲直撞的笨小孩。」

说着话的同时,海夷眼中就再度失去了画面,只有一片空白。等到视野重新恢复,场景自然又已经换了。

他再次回到了姚家那座庭院。古井边,蹲着那个七岁版的邵纯孜,不多久邵云找过来,说说话,把人带进了屋里。

这一幕,并不是似曾相识,而是与记忆完全重叠。

海夷当即明白,这是「生命」又开始了一次新的轮回。假如放着不管的话,邵纯孜将会一遍又一遍地经历相同的轮回,反反复复无休无止,直到现实中的□□死亡。

再接下来,依然见到十岁版的邵纯孜,然后是大学生版。

就像上回一样,他们相遇了,并且发生对话。

在「新生」的邵纯孜眼里看来,海夷重新变成一个陌生人,已经没有了相关的记忆。

在这之后,场景就跳转到了那个举办婚宴的酒店。

当邵纯孜一从门里走出来,海夷立刻捉住他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带着他纵身跃上了对面那幢房子的屋顶,然后就在一片又一片的屋顶上飞掠往前。

对于邵纯孜而言,这种在他看来根本是超现实的情况,当然是完全不明就里。挣扎是挣不脱,叫嚷也得不到理会,就这么被拖着上窜下跳,到后来渐渐有些晕头转向。

或许他自己并没有注意到,在一开始,他们所处的地段明明是位于街区,但在某个瞬间,场景突然就变成住宅区,掠过了那个给双胞胎举办过生日宴的别墅庭院。

再继续前进,场景再度变化,出现了一片海。海面上遍洒夕阳,艳丽而幽静,唯有一座栈桥孤零零地伫立着。

根据海夷的设想,他带着人一下子穿越了三个场景,起始的场景大概会暂时凝固,然后逐渐崩塌,之后重头再进入一次新的轮回。

所以还是要抓紧时间,速战速决。

他把邵纯孜带到栈桥上,终于松手放开了人。

这时邵纯孜也逐渐回过神,用力瞪着海夷,显然觉得这个人非常不可理喻:「先生,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在干什么?」

「你想要这样吗?」

海夷从容不迫地回道,单手解开了外套上的一颗纽扣,「和某人结婚,生两个孩子,每年给小孩庆生,相妻教子,一直到垂垂老矣,再在夕阳下追忆从前——这真是你想要的吗?」

「什么?」邵纯孜听不明白,只见对方又在解开第二颗纽扣。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戒备得像只刺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究竟……」

「你真的认为这种人生很完美?」

海夷把话截过,嘲弄地勾勾嘴角,「我问你,你有没有为了什么人或事而愤怒痛苦过?」

「愤怒痛苦?」

邵纯孜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好像……没有吧……」

抿了抿唇,为了辩驳而辩驳道,「没有愤怒痛苦不是很好吗?既然愤怒痛苦那一定都不是什么好事……」

「不知道愤怒痛苦是什么感觉——显然你连七情六欲都不完整,不是吗?」海夷缓慢而极其清晰地说,目光倍加锐利起来。

甚至于让邵纯孜感到无法迎视,也不晓得该怎么回应才好。

「知不知道你的眼泪是什么味道?」

忽然听到这样一问,邵纯孜一下子摸不着头脑:「我的什么?」

「我问你知不知道。」海夷挑起眉显得有些不耐。

邵纯孜几乎语塞:「我不知道……」脸上流露出更多的迷茫,疑惑,甚至自我质疑。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记忆当中,他好像从来都没掉过一滴眼泪。是因为他太坚强了吗?还是……

「我知道。」海夷说。

邵纯孜不禁一愣:「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尝过。」虽然当时他的目的并不在此,但却无意间还是记住了,一个人伤心的味道。

说话途中,海夷已经把外套的纽扣全部解开,脱了下来扔在栈桥上,接着又把衬衫的纽扣也一粒一粒解开,优雅中不失精悍的胸膛渐渐展露而出。与此同时,脚下也一步一步不慌不忙地往前走去。

邵纯孜莫名地有些头皮发麻,莫名地倒吸了一口气,莫名地止不住后退。

「你不要过来……别靠近我。」发出的警告是也干巴巴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让你知道你应该知道的东西。」说完,海夷的步伐突然加大加快。

邵纯孜连忙急退,没留意到自己已经退到了栈桥边沿,一脚踩空,连惊呼都来不及,就「扑通」一声掉了下去。

海夷跟着跳下去,在水下找到险些溺水的邵纯孜,抱住他浮出水面,先让他喘了口气,而后就吻上他的双唇。

邵纯孜双目圆睁,本能反应就是想要把人推开,努力再努力,好不容易才被人家主动放开,赶紧开口:「你……」

只吐出一个字,嘴巴就再次被封住。

比起上一回还要突如其来的吻,吻得更久更激烈,吻到他意识开始晕眩。

终于得到放开之后,他忽然就有些惶惑起来。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这种情形,这种……感觉,是不是似曾相识?

他喘着粗气,试图思索出究竟,却不意间又看到那张脸凑近过来。

「不……」

抗议无效。

他简直彻底迷茫了,甚至不知道应该做怎么反应才好。

违抗?反正无效。接受?当然更是无稽之谈,对方是个男人,而且是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男人。

可又究竟是为什么,现在他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熟悉感?是对于这个人,还是对于这些吻?或者都是?

越来越恍惚不解,居然都没发现这一吻是什么时候结束,也没注意自己是怎么被人推到了栈桥边。

背后抵上去,传来坚硬的触感,他才突然怔了怔,紧接着就看到,自己的衣服在对方手中解体,就那么轻易一撕,随便三两下,就让他不再有上衣蔽体。

猛然浑身一震:「你!住手!」

开始奋力挣扎,然而结果却还是像之前一样,徒劳无功。

不管怎样他也不能任人为所欲为,仍旧叫骂踢打。但可惜,注定只是徒劳。

海夷一手勒住他的脖颈,把他牢牢压在栈桥边,他越挣扎,就越感到喉咙被勒得更紧,简直要使他窒息过去。

很快,继上衣之后,裤子也没能保住,被毫不留情地撕毁。两腿被人用膝盖顶开,愈分愈开,不断向□□涌来的不仅仅是冰凉的海水,更是灼热的……屈辱!

是愤怒还是恐惧还是别的什么,泪水就这样从通红的眼眶里溢了出来。

就在这时,海夷停住,松开了勒住他脖子的手,转而扣住他的下巴,目不转睛地直视着他的双眼,字字清晰:「你可以恨我,但你不能忘记我。」

闻言,邵纯孜又莫名地瞳孔紧缩,随即看到对方用手指蘸了挂在他眼角的一滴泪,把指尖放进他嘴里,问他:「知道眼泪是什么味道了吗?」

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咸的。」

海夷趋身凑近,在他骤然惊慌而又来不及躲闪时,舔了一下他的面颊。

嗯,咸的,和上次一样。

唇角微微撩起,沉静而深邃:「愤怒和痛苦的确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如果连这些都没有,小春子,你就不是我的那个小春子了。」

「……」邵纯孜差一点又哑口无言。

这个人——奇怪的男人,刚才还分明像要□□他,现在却又完全看不出曾经有过这个打算,甚至跟他说起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实在太莫名,他竟然忘记了要生气愤恨什么的,只想要弄清楚:「小春子?你是在说我吗?为什么这样叫我?你到底是谁?」

「我来带你走。」海夷说。

「带我走?」

「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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