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有个小秘密(23)
这个借口用了很多年,至少在医生这里是瞒不住的。
所以,简奚云才让穆清砚假装Beta生活,免得麻烦。
“行了,话太多了。你走吧。”简奚云抓起床上的被子,将穆清砚仔细地盖好。
医生手忙脚乱地离开公寓,一口气就跑到了地下车库。当他回到车子上的时候,通讯器里已经多了一笔为数不少的报酬。他知道这是守住穆清砚没分化秘密的报酬。
“这么多年了,没想到,简奚云还是个大情圣呢。”医生唏嘘,“就是下手有点太狠了。”
公寓里的简奚云把换下来的床单被套扔进了脏衣篓,打算在回收日直接扔给垃圾处理。
这一天过的,他也有些精力不足,斜靠在床头,有点想要打个盹。但手一搭,碰到了穆清砚的额头,还是烫得厉害,他就睡意全无了。
下床给自己做了一杯咖啡,机器磨豆子的时候,他想以后轻一点,不想让其他人看见这副模样的砚砚。
这会简奚云已经有点冷静了,他对刚刚自己的暴怒产生一丝悔意,有些话说的太绝了。
他只是想穆清砚能够听话一点,不要动别的歪脑筋。有事瞒着自己的穆清砚,他很不习惯,有种抓不住的感觉。
不过,在穆清砚睡着前,喊了一声奚云哥,事情应该还没有那么糟。
简奚云不眠不休地陪了两天,等到穆清砚的烧终于退了,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才安心地搂着人睡着了。
烧退了不久,穆清砚就被饿醒了。
肚子咕噜噜地叫,前胸贴着后背,一阵阵烧心的灼痛,反而让他有种反胃想吐的感觉。他一睁开眼睛,简奚云的脸离他只有几公分。
他的心头一颤,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眼皮眨了两下,脑子里竟然是一片空白。
“记住自己的身份,我能留你在身边,也可以随时随地换掉你。”简奚云说过的话,一字不差地在他的耳边循环。
他在心里回答:“记住了,少爷。”
穆清砚试着动了一下腿,发现腿被简奚云压着动不了,而且左脚已经麻了。睡着了感觉不到,现在一醒,脚底板里针刺般的痛感渐次传上来,他只好咬紧牙关,才忍住不去伸展腿。
手也被简奚云抓着,通讯器的表带似乎被扯坏了,滋啦滋啦闪着不同的光。
穆清砚不知道这是代表什么,他从来没有见过,可能就是坏了。
好饿。
穆清砚鼻头有点酸,他真的好饿。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应该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身上又痛,喉咙也干,肚子还很饿。
他不敢动,不敢在简奚云睡着的时候打扰他,只好乖乖地等着,等着简奚云先醒。
他不知道简奚云为什么也那么嗜睡,睡得很香,鼻子里哼着轻微的鼾声。要是以前,穆清砚会觉得这样的少爷只被自己看见,真是太好了。他会有种独占面前男人的错觉。
但不止他吧,那个盛铭铭,或许还有其他的Omega都见过这样的少爷吧。
一下子,穆清砚就释然了。
我是少爷一个人的,但少爷不是我一个人的。
只要记住这点就好了。
“醒了?”简奚云没有睁开眼,他只是觉得怀里的身体似乎僵硬了,忍不住出口问。
“嗯。”简奚云应了一声,喉咙发干,有点痛。
“难受吗?”简奚云缓缓地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凑上去,稍稍往前,就吻到了鼻尖。
穆清砚微微一颤,轻轻摇摇头。
“饿了吗?”简奚云伸长了胳膊,把人搂得更紧一些。
穆清砚这回点了点头。
“冰箱里留了点馅饼,我去热一下。”简奚云坐起身,揉了揉头发,又说,“不是玉米的。”
他记得穆清砚不太喜欢玉米。
“嗯。”穆清砚在被子里缩了缩,等到简奚云下床去了厨房,头才探出来。
他望着通讯器上闪烁不定的光斑,用力一拽,把表带扯掉了一半。刚刚简奚云起身的时候,似乎看了这条表带,显然是在确认穆清砚的心情。
穆清砚不懂这种状态的表带会暗示自己什么,要是显示的结果不是简奚云喜欢的,他会不会再发火?
刚刚承受了一通炮火的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惹简大少爷了。
他终于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简奚云在厨房里捣鼓了半天,热好了半块苹果馅饼,又冲泡了一杯清茶,摆在桌上。
“砚砚,吃点东西。”他喊了一声。
穆清砚没有从卧室里出来。
“砚砚,还没起来吗?”他端着馅饼,走进卧室,“苹果馅饼可以吗?上次你说好吃。”
人不在床上。
卫生间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似乎是水龙头的声音。简奚云猜想穆清砚应该是去洗漱了,体贴地推门而入:“累吗?需不需要帮忙?”
穆清砚手还放在水池里,抬头看到简奚云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立刻解释:“床单脏了,我洗一下。”
水池里泡着简奚云扔在脏衣篓的床单,上面的血渍已经暗沉如锈,星星点点像是在控诉着简奚云的暴行。
简奚云立刻板下了脸:“不用洗,谁让你洗了?直接扔了。”
“我看见脏了。”穆清砚的声音很哑,一点也不好听,讨好地说,“那我不洗了。”
他弄脏的床单,少爷不要了。
“行了,吃饭吧。”简奚云没有嫌弃,直接拉起他湿乎乎的手,牵着去客厅,“凉了就不好吃了。”
第26章 养不熟的家伙
穆清砚没什么胃口。
一口甜腻的苹果馅饼咬下去,黏糊糊的苹果酱馅料结结实实地堵住了嗓子眼,甜得过分有点发齁,粘连在嘴巴里,刺激到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激得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不好吃?”简奚云双手交叉,靠在餐桌上,靠着下巴,挑眉问他。
穆清砚躲避着他的眼神,轻轻摇头,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哇,好苦,还很烫。
穆清砚的脸皱成一团,看上去特别的拧巴。
他不说话,简奚云有点烦躁,用手指在桌面上打着节奏,提醒道:“你睡了两天,应该很饿了。多吃一点。”
很饿,但是一口都吃不下。
穆清砚为难地嚼着嘴巴里烂糊糊的馅饼皮,十分抗拒这么甜的东西,但简奚云就坐在他的面前,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连放下馅饼的勇气都没有。
“等下,都弄脏了。”简奚云突然起身,站直身体俯过来,食指划过穆清砚的嘴角,擦掉了一小块苹果酱,放进了自己的嘴巴,“很甜。”
但穆清砚的嘴角受伤了。他手指划过去的时候,碰到了伤口,穆清砚的背上爬过一阵鸡皮疙瘩,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现在有点怕简奚云。
在简奚云的注视下,穆清砚一口一口慢吞吞地嚼掉了全部的苹果馅饼,还喝掉了一整杯的清茶。
他想要拿纸巾擦下手,却被简奚云抢了先。简奚云仔仔细细地替他擦手,还亲昵地吻了吻他的嘴角,问道:“吃饱了吗?”
穆清砚点点头,嗯了一声。
“在家休息两天,我陪你。”简奚云把人打横抱起,又抱回了床上,“再睡一会,脸色还是不太好。”
穆清砚的手乖乖地放在怀里,没有去勾简奚云的肩膀,眼睛立刻就闭上了。他说睡觉,应该不会再折腾自己了。
但穆清砚想多了。
简奚云把他放到床上以后,手就不安分地塞进了他的衣服里,微凉的掌心一寸寸地抚过腰际,开始往更隐晦的地方去。他的声音继续撩拨,一遍遍地喊:“砚砚,砚砚。”
他喊一声,穆清砚就嗯一声。
简奚云似乎很对他的后颈流连忘返,吻过一遍又一遍,温润的触感细腻温柔,像要把绵绵的爱意都传递给自己。
只是因为没有找到腺体吧。如果,有腺体的话,少爷会标记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