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118)

作者:云起南山

“您先别想那个,先想想当时给你们带信那个人叫什么,是个什么样的人,干什么的。”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也是听我儿子说的,你们等会啊,我把他叫来。”

衡伯赶忙招呼人给儿子打电话。过了一会,衡伯儿子庄文汉匆匆赶来,满头挂着热汗。六十的人了,还在地里干活呢,接到电话一听说堂弟可能死在祖宗墓里了,赶紧奔了过来。

“那不是你们的祖宗,我们已经核实过了。”罗家楠不得不再次重申鉴定结果,“现在是要确认,死在古墓里的人,是不是你的那位堂弟,你家老爷子说,之前庄文川托朋友带口信,哪年的事,那朋友叫什么?”

接过唐喆学递来的杯子,庄文汉一口气喝光,摇着草帽当蒲扇,粗门大嗓的:“得有个五六年了吧,那天我三婶把我叫过去,说家里来了个客人,带了文川的消息过来,让我帮着接应一下,我就去了,一起吃了顿饭,也没问对方叫什么名字,就知道是和文川在城里一起打工的工友,说是有个老板雇文川去南洋种橡胶,走的急,正好他来这边办事,托他给家里带个口信,还带了两千块钱。”

这话一听就漏洞百出,罗家楠和唐喆学对视了一眼。不是说庄文汉的话,而是那位工友的。出国不得办护照?他们这边非城镇户口的光拿身份证可办不下来护照,总得回家拿趟户口本才对,真以为买张票就能出去了?

稍作思量,罗家楠继续问:“这个人有什么特别体貌特征没?”

“这,这有一大痦子。”庄文汉往下巴颏一指,“得小指甲盖那么大,还长毛。”

“年龄?身高?体态?胖还是瘦?”

“嗯……他岁数没我大,一直管我叫大哥,个头挺小的,可能也就一米六?特瘦,尖嘴猴腮的。”说着庄文汉放下草帽,探身向前,“警察同志,我堂弟不是他害死的吧?”

“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待会我们法医会过来取样做DNA鉴定,麻烦您和您父亲在这多等一会。”说完转头交待彭宁,让对方开车去镇上把祈铭或者张金钏接过来,再继续询问:“你知不知道,他去南洋之前是在哪工作?”

庄文汉低头想了想:“应该是在工地,他会点木工活儿。”

“具体哪个工地?”

庄文汉转头问老爹:“爸,你有印象么?”

衡伯拧着眉头闭眼思考,忽然睁开眼:“好像是绿化施工还是什么的,有一年春节回来,他把单位发的劳保拎我家去了,装东西那袋子挺厚实的,就留着一直用了,文汉,快,让你媳妇回家找找。”

“我知道您说的那个袋子,我去找,你们等会,我很快就回来。”

庄文汉风风火火的跑走,过了约莫半个钟头,回来了,手里拎着个垃圾桶蓝的帆布袋。这袋子洗过好多次了,上面的字迹已模糊,依稀能辨认出有个“局”字。不过既然是公家的东西,那就好查了,他们雇临时工必须得留身份证复印件。至于复原字迹的工作,交给黄智伟去干就行,好歹是吃这碗饭的。

又等了半个小时,彭宁把张金钏带了过来,给衡伯和庄文汉取样DNA。来回一折腾,到午饭点了,衡伯请他们去自己家吃饭,但他们着急回去送检样,只得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一顿午饭的功夫,黄智伟就把袋子上的字迹复原了出来——城市道路管理局的。罗家楠又驱车赶回市里,奔管理局调取临时工资料。一对比,还真有庄文川的雇佣信息,更幸运的是,当时给他开的临时工资卡尚未取消。

再到银行调流水单,被银行的工作人员告知:“这账户涉嫌洗钱,资料我们都移交给分局经侦了,你们要查得找他们要。”

“行,谢谢。”

看来这张卡是被卖了,罗家楠心里有了谱。从银行里出来,他蹭了唐喆学一根烟,边抽边念叨:“给庄家送口信的人身形瘦小,便于钻盗洞,如此看来很可能就是和庄文川一起盗墓的同伙,出事之后为免引火烧身,或者是求个安心,借口庄文川出国托自己带口信,给对方家里送了笔安家费,但我琢磨着啊,那两千块钱不是庄文川的同伙良心发现给送的钱,根本就是庄文川自己的存项,同伙看他死了,把他的财产据为己有,就给老头老太太留了两千块钱,然后再把身份证和卡转手一卖,里外里挣两笔钱。”

唐喆学认同点头,顿了顿,问:“祈老师不是不让你抽了么?你怎么还抽?”

“你是我爸啊?”罗家楠凶巴巴瞪起眼,“管那么宽。”

“我求你,识点好歹吧,”摸着良心说,唐喆学真不是心疼自己的烟,“你看前天夜里都给祈老师急成什么样了,差点把车窗玻璃拍碎了。”

罗家楠神情微凝,片刻后垂手在垃圾桶上碾灭烟头,又一把给唐喆学嘴里的掐下来,也给摁了。

唐喆学愕然:“不是你——你掐我烟干嘛?”

“老子戒烟,你也不许抽,别当我面招我犯错误。”

“——”

什么人啊?唐喆学简直要闹了——一年戒特么二百回烟,哪回真戒了?还回回都得把我拉下水!

TBC

作者有话说:

二吉:组长,我想回去……

林队:老实待着!

感谢订阅,欢迎唠嗑~

第89章

顺着庄文川的雇佣信息继续摸排, 罗家楠和唐喆学找到了他当时的工友,一位名叫崔喜的老大爷。崔喜年近六十却是老当益壮,还在工地上干活。因着天气炎热, 他工作时打着赤膊,见到警察同志, 忙问旁边的工友要了件马甲套上以示礼貌。

唐喆学从后备箱里给他拿了瓶矿泉水,又把人请到开着空调的车上去问话。第一眼看见崔喜他就想起自家大舅哥了,也是这么副精壮结实的身板,穿着衣服的时候看着挺瘦, 脱了衣服全是肌肉。林阳是从来不去健身房的,他自有一套成体系的训练方式,全身上下的肌群关节,每一处皆不会遗漏。崔喜不用练,纯粹是干活干出来的。警察到之前他正在卸水泥, 五十公斤一袋,能扛三袋一口气爬上五楼, 一天扛二三十趟。

和之前在村里衡伯他们那问到的情况一致,崔喜说庄文川因语言障碍平时不太爱说话, 一说话就打磕巴,遭人耻笑。性格倒还算温和, 不轻易和谁起冲突, 就有一次, 因工友偷了自己的一双鞋, 和对方打了一架,给那人头上开了瓢。不过对方理亏在先, 没报警, 只要他赔了两千块钱。

一口气喝光了唐喆学给拿的矿水, 崔喜抹了抹嘴,说:“他唯一的爱好就是攒钱,说是攒够了三十万,可以娶个越南媳妇,我们劝他别信那些小卡片上的,都是骗人的,可他不听,攒够了三十万还真去了趟越南,带回来一女的,结果不到一个月,那女的就跑了,他去派出所,可警察说这不是诈骗,属于感情纠纷,连案都不给立,警察同志,你们说,有这个道理么?”

“他是在境外给的钱吧?”罗家楠问。

崔喜想了想,点点头。

“钱也不是给那女的,而是给的介绍人?”

崔喜继续点头。

“那就是了,他要告诈骗只能去越南告,案发地不在这边,管辖权就不在这边,交易是在越南做的,跟他回来那女的,最多抓一个非法入境,还保不齐入境手续是合法的。”

罗家楠耐心解释完,又问他是见过那个下巴上有痦子的“猴精”。崔喜说没见过,那种体格的干不了力气活,指定不是庄文川的工友。不过他还是提供了一条线索:自打那女的跑了,庄文川就没那么勤俭节约了,许是食髓知味,挣点钱全都扔到了女人身上,有可能是在风月场所认识的那么一号。

风月场所?罗家楠闻言和唐喆学对着皱起眉头。先不说在大力清彻黄赌毒的政策下,五年前庄文川去过的风月场所还在不在,就算在,从事这类职业的人员流动性极大,能不能找到接待过他和那个“猴精”的小姐实在是希望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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