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价交换+番外(86)
居然就这么亲了一下,连牙齿都不撬开!
手被莫亦洵握得太紧,手指缝间依旧残留着些许的触感,裴柯忍不住就攥紧了拳头,捂在心口,嘟囔着翻了一个身。
“谁要保管你的心,我才不要。”裴柯懊恼自己没偷偷睁眼看看莫亦洵。
他真的会三个月都躲得远远的?
莫亦洵要是敢消失三个月,他就敢一辈子都不让他找到!
呼!
心有点疼。
裴柯已经开始数着日子来过,盘算今天算是第一天吗?
摩托车也没了,莫亦洵也没了。
早知道就不追来姑州了。
裴柯又在病房里装睡到晚上,等到陪护的人换成了陶羽,才假装自己大梦初醒,哑着嗓子说饿了。
陶羽刚打着哈欠,听到裴柯喊饿,兴奋地鬼哭狼嚎:“哎呀,小祖宗你总算醒了!睿轩哥还在说,到明天还不醒,他就瞒不下去,要告诉善柔阿姨了。”
裴柯白了他一眼,又重复一遍:“饿了。”
“好好好。你要吃什么?白粥?面糊?”陶羽掏出手机,打算让度假村值班的厨师赶紧做一份过来,可不能饿着裴家小少爷。
等半天,裴柯也不出声。
陶羽迟疑着抬头,就对上了裴柯鄙视的眼神,愣了一下。
“吃肉。我饿了。”裴柯显然对病号餐不感兴趣。
陶羽犹豫了一下,让厨师准备一些容易消化的肉食,尽快送来。
裴柯确实饿了,肚子咕咕作响,脑袋也有点昏沉。
他懒得和陶羽说话,觉得都免费给陶羽看了一场大戏,不想再撕开伤口露给他看。
“那个……我来的时候看见莫总了。他推着行李箱,像是要出差的样子?他是出差吗?还是被睿轩哥炒鱿鱼了?”陶羽试探着问。
实际上,他和莫亦洵说上话了。
陶羽想替裴柯出头,觉得莫亦洵这事办得不地道,又念在他曾经替自己挨了一顿揍的交情下,只好阴不阴阳不阳地拧巴着脸问:“莫总是要去医院照顾柯宝?带这么多行李啊?”
莫亦洵保持疏离克制的微笑,笑得让陶羽不忍心再打击他。
莫亦洵说:“不去了。你们好好照顾他吧。我去也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你们不是……”
话没说完,莫亦洵就给他补上了:“也不瞒你。我们分手了。”
“呃……那去看看他,也不过分吧。先不管谁的错,毕竟他受伤了。”
莫亦洵低头沉吟:“是我的错。你说下跪求他原谅,有用吗?”
陶羽一愣,看着一本正经的莫亦洵说出如此离经叛道的话来,一时没反应过来:“也不用下跪吧。”
莫亦洵笑了笑:“你也觉得没用啊。那我想想别的办法。”
陶羽被他带着思路,居然嗯了一声。
随后,他看着项目部的司机送莫亦洵离开,直到车子驶出视野,才长长叹气:“谈什么恋爱,劳命伤财,伤筋动骨的。”
他没拦下莫亦洵来探病,只好试着来探探裴柯的口风。
结果刚提到莫亦洵,裴柯就一脸漠然地说:“管他去哪!他不在,我才省心呢。”
“……”陶羽愣了愣,问,“你们之间算是掰了?”
“什么意思?我和他又不熟,要不是我哥硬让我跟着他,我正眼都不会看他。”
“柯宝?你们不熟?”
“熟什么?不就是在集团待了几年嘛。这么大年纪,还没有混出头,都没有家自己的公司,还不是在给我们家打工。有什么好学习的?”裴柯一口气说了很多,看着陶羽目瞪口呆的面孔说,“你什么表情?”
陶羽不确定,只好小心翼翼地问:“柯宝,你只是和莫总学习?”
“不然呢?他出差,我乐得清净。”裴柯的脸伤得太重,看不清楚细微的表情。
但就这点反应就让陶羽吓破了胆。
他伸手在裴柯的脑门上摸了摸,拧着眉疑惑:“没发烧啊,怎么回事?”
“你干什么!”裴柯一下子甩开他的手。
“你还记得怎么进的医院吗?”陶羽问。
裴柯白了他一眼:“不就是不小心骑车掉进湖里了,路太小,怪我咯。”
“那你为什么要骑车往湖边走?”陶羽多少有点不依不饶了。
“还不是因为我哥不让我骑车,我生气呗!这和莫亦洵有什么关系!少和我提他,晦气!”裴柯催促道,“我的饭呢,饿死了!”
陶羽立刻起身,哄着:“我去拿,我去拿。”
说着,他就跑出了病房,门一关上就给裴睿轩打电话。
裴睿轩问他什么事?
陶羽说:“醒了!但是……好像把莫亦洵给忘了。不记得他了。”
裴睿轩沉默着没说话。
陶羽急着问:“睿轩哥,他以为莫总只是他上司,一点好脸色都没给。”
裴睿轩:“……”
不知道是医院房门太薄还是裴柯耳朵太好,他听到了陶羽给裴睿轩打的报备电话。
太好了。
要是能就这么忘了他,还有多好啊。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被单,心里难过得翻江倒海,重重地叹了口气。
莫亦洵居然真的走掉了。
第70章 枇杷熟了,甜
离开的时候,是裴柯替他收拾的行李,还千叮咛万嘱咐一旦休息就要回来看他,莫亦洵担心没有休息的时候,裴柯立刻就说那他休息去姑州看莫亦洵。
现在倒好。
两个人倒了个,莫亦洵灰头土脸地从姑州逃回了洛市,而裴柯却躺在姑州的乡镇医院里养伤。
莫亦洵名义上算是休假,不是离职。集团每日报表和项目汇报还是会出现在OA系统端和邮箱里。
离开前,他和裴睿轩夸下海口,自己会24小时待命,但实际上他看见度假村几个字心里就不舒坦,再看到后山栈道整改方案和人工湖事件报告这样的字眼,也就更加心生烦躁。
报告递交到他手上的时候,基本已经是尘埃落定,只是走个流程。
莫亦洵也无心审批,粗略地扫了两眼,就按下了审批通过选项。
工作而已,往大了说是追求事业,往小一点,但求温饱。
他不是小富即安的人,但这几天,想要短暂休息,不想再去追些什么了。
公寓里曾经住过另一个人,现在看起来,就显得空落落的。
明明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但莫亦洵还是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沙发上的靠枕原本是一板一眼,摆放得规规矩矩,现在全都堆在了一起。因为裴柯说,这样躺起来很舒服。
莫亦洵把行李箱推在门口,连外套都没有脱,就直接将自己摔在了沙发上,身下一堆靠枕挤得很不舒服。他换了好几个姿势,依旧不能认同裴柯的观点。
当他下意识地曲起身体,想尽可能少占一点空间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少了一个人。
少了一个可以在沙发上拥抱的人。
莫亦洵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鼻头的酸意已经弥漫开来,刺激着泪水汩汩外流,根本就控制不住。他的脸贴着沙发一侧,幻想着冰冷的靠背是裴柯的胸膛,希冀着能从那里获取点温度,然而什么都没有。
空荡荡的家里,没有裴柯。
我好想你。
莫亦洵哭出了声,隐忍了多日,终于爆发出来。他的哭泣始终还是含蓄的,低沉的声音只限在客厅里,埋进了小小的软皮沙发里。
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双臂环抱着胸,没人会从身后拥着自己,也不会再有人哄着他说别哭了。
哭了一阵,疲倦感渐渐席卷全身,莫亦洵就着宣泄后的虚脱睡着了。
等到再醒来,天早就已经暗了。
时间倒还不算太晚,小区外的超市应该还没有关门。
他饿着肚皮去觅食,横扫了超市的冷藏区,各类方便食品一样拿一个,试图用三明治,自热小火锅和一堆微波食品塞满冰箱。路过水果区的时候,他想到如果裴柯在,一定会劝自己吃得健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