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夫他不对劲了+番外(41)
没有人觉得那或许是童言无忌,或许是曾经做过的梦,亦或者是小孩子可能是看过某一部电视剧,只是不小心把剧情和现实混淆了。
虽然确实不是,只是,被至亲之人认定为精神病,说到底确实是一件令人不怎么愉快的事儿。
我垂着眼陷进了黑暗的情绪里,想起了那些让人不愉快的回忆,心情也愈发沉郁。
“你怎么——”
如同粘稠的空气蓦地咂下雨滴一样,男人迟疑的声音打断了我翻涌的黑暗的情绪,无数尖叫着呼啸着往外冲的情绪,瞬间戛然而止。
如冰封破开裂缝,水面荡起涟漪,波澜又起。
我眼皮动了动,抬眼冷冷地看着他。
霍怀松缺不说话了。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脸色太难看了,霍怀松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问题,他唇动了动,瞄了一眼我,又瞄了一眼,欲言又止。半晌,许是经过了认真的思索,他试探着迟疑地出声:“你要是很介意,那我以后就不说了吧。”
说完,他可能心有怨气,又不满地小声嘀咕:“我说你这人也真是的,你骂我有病我都还没跟你计较,你倒好意思先生气……”
我们离得近,哪怕他说的再小声,话也一字不漏落入我的耳朵里。
“……”
眼皮狠狠一跳,我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到底是想起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商场洗手间,并不是什么隐私的地方,不适合大庭广众之下翻脸。
就算是要闹,还是要换个少人的地方。
我缓了半晌,说:“霍怀松,我不想在这儿和你吵,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吧。”
嘴上这么说着,我心里却忍不住想道:等回去关上门就不用再见到这张脸了,以前觉得俊美的那张脸怎么越看越不顺眼了。
他点点头,看了我一眼,似乎也认同我的这个建议,说:“行。”
我见他答应得爽快,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他率先出了洗手间。
洗手间重新恢复了安静,不时响起水龙头没关紧时发出的嘀嗒嘀嗒的滴水声音。
我看着他出门的背影,不由地沉默下来,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他进来洗手间到底是来干嘛的。
我上了车,他熟门熟路地来拉我的车门,我眼皮一跳,倏地看向他,一字一顿道:“这是我的车。”
他哼了哼,理直气壮:“我知道。”
我瞪他,恼怒不已:“知道你还拉我车门?”
他笑了笑,一脸理所当然:“顺路,我坐你的车回去。”
“滚……”
好生气啊,真的要拳头硬了。
我突然就想起上次在俱乐部,他也是这么上了我的车,还理直气壮地说顺路!
他神色不变,拉开车门上了车。
我臭着脸,瞪着他不说话,
“开车啊。”他勾了勾唇,笑着看着我,“欢欢你别总盯着我,我怕你开车被扣分。”
“……”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竟然怀疑我的车技?!我可是玩赛车的人,车技自然是没问题的,李少东前两日都还骂我。
男人一脸的理所当然,我脏话过了几遍到了喉间到底是咽了下去,只是心情却是烦躁极了,手下意识地摸向口袋。
口袋里没烟。
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烟被我扔在茶几上了,并没有没带在身上。
霍怀松却是个不安分的:“我都说我以后不说了,你怎么还臭着脸?”
我偏头,冷冷地瞥他一眼:“你嘴上是不说,心里还不是那样想,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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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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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怀松说:“我可没有这么想,傅欢,这都是你自己认为的,并且施加在我身上,可做人并不兴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这一套。”
“哦。”
我淡淡地应了他一句,心下却不由地有些索然无味起来,厌烦感油然而生。
霍怀松停顿片刻,不知当时在想些什么,微微勾唇,又道:“不过,如果你非要这么想的话,你就当我是这么想的吧。”
说罢,他靠着椅背,竟是似心情很好地笑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肆无忌惮的笑给刺激的缘故,我下意识脱口而出:“你知道的吧,渣男每次面对原配质问他的出轨的时候,总是喜欢说‘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我微微一顿,当即想要给自己一个巴掌。
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呢,情绪上头后似马脱了缰,怎么止都止不住。
车厢里有一瞬的静默,我脸上微微发烫,想说些什么挽回一下自己的面子,还没等我想好说什么,余光里瞧见霍怀松的神色,到底还是歇了这个心思。
男人眼尾轻挑,以拳抵唇,喉间发出闷闷的笑声,又低又沉的,落在耳里,竟然性感得要命。
他说:“原来欢欢是在说我是渣男啊。”
扫过来的眼神带着些许玩味,他话里尽是揶揄,但凡不是个傻子,都能听出他话里的兴味。
我不想自己陷进尴尬里,便嘴硬道:“我可没说。”
霍怀松微笑着点头:“嗯,你没说。”
瞧见他笑就心烦,我瞪了他一眼,恼怒:“那就闭嘴。”
这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发什么神经,被瞪了都不收敛,仍旧一个劲地笑。
没完没了了是吧?我扯扯嘴角,心道这人真是不要脸,耳朵却是控制不住微微发烫。
心神忍不住微微发飘。
谁不喜欢好听的声音好看的人呢,我并不认为自己的反应是对他余情未了。当然,他的脸也还是好看的,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我收回目光。
热意渐褪,耳边又响起霍怀松那要人命的声音,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我以前倒是不知道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还伶牙利嘴,凶得很,就不是个能吃亏的。”
这人说的什么话,难不成我维护自己的利益还有错了?我被他的话给弄得气极反笑,顿时反唇相讥:“怎么?难道你喜欢吃亏?”
我上下看他一眼,男人长得人模狗样的,人长得高大气势非凡,一看就是个习惯掌控的主。
我撇撇嘴,嘲讽:“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这样的人。”
霍怀松眯了眯眼,语气漫不经心的:“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情况,如果一时的吃亏能换来长远的利益,彼时让一让对方,又有什么关系。”
道理确实是这样,如果谁都不愿退后一步,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愿意合作,说到底,最后能够达成合作的,不过是条件本身上基本符合他们的利益需求罢了。
底线范围内,任何条件都可以慢慢谈。
我冷着脸,知晓再与他纠结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他脸皮这样厚,总归也不会听我的话下车。
算了,他又不是第一次坐我车了。
我这么劝说着自己,劝着劝着自个儿不由地有些想笑,似乎真把自己给说服了一样。
谁承想他见我不出声,却也不肯消停一会儿,偏过头直勾勾地看着我,半边脸陷进迷幻的夜色里,教人看不清他隐于夜色里的脸上的表情,只看到他双目黑亮,带着恼人的玩味,又说:“你刚刚在找什么?”
刚刚?
思绪微转,我想起来自己刚刚烦躁的想要抽烟却找不到烟的事情。
我余光冷瞥,只见霍怀松笑意盈盈,眉梢上扬,像极了那些故意勾引人注意的狐狸精。只可惜他不仅是个男的,长得还比我高大。
我视线一顿,指尖微动,不欲理他,可男人的视线直直落在我脸上,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再者,驾驶座与副驾之间空间有限,这会儿空气交缠,连呼吸都好像呼吸着对方的呼吸,这个时候面前这人的存在感就更加强烈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用力,我收回余光,装作漫不经心的,轻嗤:“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