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夫他不对劲了+番外(18)
他大概是被我的态度给激怒了,态度又恶劣起来,骂道:“死变态,一看就没种,和我比,怕不是到时输得鼻子。”
任谁三番两次被人冷嘲热讽也会生气,我倏地抬眼,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你再说一次试试?”
“嘴要是不想要了,我给你缝起来,免得一个劲往外吐脏东西脏了地方。”
他张了张嘴,不知是不是我手上太用力了勒得他难受,他憋红了脸,唇抖了抖,半晌,转过头去。
大家瞧够了热闹,开始有些人说我脾气炸,我冲他们笑笑,漫不经心道:“天生的,放心,没惹我的,我不搞你。”
他们神色讪讪,到底是没有当着我的面说什么。至于背后怎么说,只要不被我听见,随便他们。
我不是第一次玩赛车,以前压抑到极致的时候偶尔会过来,我喜欢刺激的速度,好似那些让人痛苦的事都随着耳边的风声散去。
那一瞬什么都不用想。
我摸出烟,第一次点燃,尼古丁的味闻着很刺鼻,可当真吸进肺腑的时候,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很奇怪。
我胡乱地想着,难怪有那么多人喜欢香烟,仿佛抽了一根后,那些烦恼就真的不见了。
对面车上的李少东冷笑,对我又是一阵冷嘲热讽:“不会抽就别学别人抽,抽得难看死了。”
说罢,他还做了个呕吐的反应。
挺幼稚的,也挺傻·逼。
我胳膊撑着车窗,弹了弹烟灰,眯着眼看他:“少废话,哥教你做人。”
“操!”
“你等着。”他咬牙切齿地放狠话,“别是个有二两肉的娘们。”
“废话真多。”对于他话里的侮辱,我并不怎么在意,他也就逞口舌之快,又能把我怎么着。
李少东是个狠人,我也是。
轰鸣声响彻跑道上,两辆车飞驰而出。两边的风景飞快变换着,一下就看不见身后的那些人了。
我们两辆车紧跟着,有时候挨得近了几乎是要擦着车身过去。
李少东气得骂人:“你是不是不要命?”
我笑眯眯道:“我早说过教你做人,你要是怕了,就直接认输,别在这里大嚷大叫,不是觉得自己很爷们?就别在这儿丢人。”
“你等着!”他暴躁得像一只上蹿下跳的小傻子。
俱乐部的地址选得好,跑道上的拐弯很多,很适合寻求刺激的人。
我看着车窗外的悬崖,漫不经心地想着,我要是直接冲下去了会怎样。
会粉身碎骨吧,会吧。
可那样好像就能解脱了啊。
我不止一次这么想过。
解脱了,脑子里就不会有那么多画面折磨我了,那些压抑的情绪如附骨之蛆,怎么都刮不掉,逼得人都要发疯。
我恍惚了一瞬,车速却是更快了,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突,车子摆了大弯,半边车轮探出悬崖,不用看都知道有多危险。
风声里传来李少东的破口大骂声:“疯子,傅欢你他妈的就是个疯子!跟你这种人比我他妈真是个傻逼!”
他说的挺对的,他就是个傻逼。
我听着听着他的声音就模糊了。
我仿佛陷进了另一个世界,茫茫白雾中,我看到瘦削的少年走在路上,被人推搡着,拿着东西扔他,骂他,打他,而他一声不吭。
那些辱骂声随着风声穿传进我的耳朵里——
“他就是个没爸妈养的贱种,就他这样的人也配读军校?”
“他这样的人,就该滚回他的草窝里去,就他那寒酸样,来这里简直丢人现眼。”
“把他赶出去,这里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也不知学校怎么想的,怎么招这些阿猫阿狗……”
……
白雾渐渐散去,少年的脸露了出来,我瞧见他露出的半边苍白的瘦削的脸,是那么的倔强。
我一时间怔住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是了,他是梅恩啊。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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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霍怀松就又出来啦!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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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少东的骂骂咧咧声中,我赢了这场比赛。
车停下来的那一瞬,现场爆发了热烈的欢呼声,而李少东的车也紧随其后也到了终点。
我偏头冲他龇牙笑了笑,一点都不谦虚道:“嗨呀,真不好意思,我赢了。”
抓着方向盘的手却是蓦地一紧,手腕像是失了控,一下一下发着抖,没人知道这会儿方向盘都被我手心的汗给浸湿了。
但我没管。
刺激过后,肾上激素处于亏空状态,心里却变得空落落的,我感到一阵茫然,好似在我跨过了那条线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已经找不到了。
我皱着眉头回忆着刚才看到的那些,白雾却突然从记忆里笼罩过来,裹挟着一切,很快就让人看不清里头的人了。
我总是能看到他,却又想不起他是我的什么人。
小时候我不懂事时把朦胧的画面告诉了父亲母亲,但他们说我这是病,是臆想过了头。
傅海权说他们傅家没有家族遗传精神病,我母亲也说他们家也没有。他们思来想去,总觉得我是他们家的意外。
后来他们逼着我去看了医生。
我坐在车里缓和着情绪,作为胜利者并没有第一时间下车接受大家的欢呼。
其实也没什么好庆祝的。
李少东阴沉着脸下车冲我走过来,那气势汹汹的架势,活像被人欠了他几百万不还,他不得不去讨债。
想到这儿,我不由地笑出声。如今世道欠债的可是大爷,借钱的倒成了孙子,可不深仇大恨么。
李少东在我车窗外站定,声音冷冷的:“笑什么笑?”
“我都赢了为什么不能笑?”我眯了眯眼,冲他颔颔首,嗤笑,“怎么,难道你输不起?”
大概是我的挑衅激怒了他,这会儿他眉宇间一片阴霾,冷着脸揪着我的衣领拉开车门就把我从驾驶座拖出来,他靠得极近,拳头紧挨着我下颌的位置,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激怒我,等你死了好让我成为杀人犯?”
我垂眸看着看着他揪着我的衣领的手青筋暴突,捏住他的手甩开,没看他,语气有些不悦:“别太看得起自己,你算我什么人,还不值得我费这个心思。”
心里压抑着一口气,说完这口气就泄了,也没必要再支撑着。我抖着手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烟,想拿点什么握在手里,好像只有手里攥着东西才能安心些。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手心里攥满了汗,又湿又无力。
可有些人偏偏还在聒噪,烦人得紧。
“你!”李少东低声骂道,似在发泄我曾“欺骗”他的不满,“你就是有病吧,那种时候都能发呆。你知不知道,但凡那个时候有任何一点差池,你的命就交代在悬崖底下了。”
他的声音响在耳边,不依不饶的,听着就很烦人。
心里没来由地涌起一股烦躁。我看也不看他,冷漠转身:“跟你没关系。”
“你站住!”
我冷笑:“还要说什么,我这不是还活着?再说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你若没有开小差,又怎么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压低声音,拎着他的衣领,讥诮道:“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所以,别在这儿冠冕堂皇滴指责我 。”
李山东顿了一下,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半晌,他突然说:“我不该骂你,对不起。”
他这样的人,竟然道歉了?
我脚步一顿,手抖了抖,拿起烟狠狠抽了一口,转头,咧了咧嘴:“我不需要你的道歉,真的,那不重要。”
他动了动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我微笑着看着他,半晌后他垂下眼睑,攥着拳头不再吭声。
他孤零零地站在那,没有人过来,他们都在前面看着,或许以为我们两个人在说刚才比赛的事,又或者想看我俩打架,看热闹不嫌事大,劝阻是不可能劝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