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万人迷儿子是什么体验?+番外(280)
蓐收已经跳到了窗外的大树上,树叶茂密无比,将蓐收的身形完全遮掩,唯有轻轻晃动的树叶知道,刚才有人来过。
轮回王双手轻轻按在琴弦上,袖口微微下垂,露出的手腕如玉如竹。
……
隔天,一架新的古琴就送到了轮回王的房中。
这古琴乃凡间制琴大师所制,价值连城。
敖钦送琴的时候,没有遮掩隐瞒,所以几乎整个避暑山庄的人,都知道敖钦是真的宠极了这位,就连皇上都在和皇后商量,若是他们大婚,该送些什么才好,宰相娶一个男子为妻的例子,之前还从未有过。
也因为敖钦对轮回王实在“宠爱有加”,那躲在暗处的人终于忍不住了,他波动的气息被蓐收捕捉,当晚,轮回王就趁着夜色,称有事相商,把敖钦给叫到了房间中——
然后一枕头拍晕了他。
轮回王放下手中的瓷枕,把人摆在床上,和瓷枕摆在一起,简直就像是人证物证齐全的案发现场。
蓐收满脸的不忍直视,然后提出了一个建设性问题,“你把他拍晕了,一会怎么演?”
轮回王一愣,“演什么?”
蓐收理所应当地道,“当然是洞房啦,就是话本子里写的‘吹灭红烛,一夜云雨’。”
轮回王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当时你我商议的剧情里,好像不包括这一段。”
蓐收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我以为你是想加戏——所以你把人叫过来做什么?”
轮回王道,“刺激在暗处的那人……”
他说着说着闭了嘴,果不其然在蓐收的脸上看到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轮回王无奈扶额,“总之,等他来便可。”
三人静静呆在黑暗中,敖钦晕的干脆,空余蓐收和轮回王大眼瞪小眼。
“有点黑。”
“他怎么还没来。”
“真沉得住气这小子。”
蓐收从怀里拿出一块灶糖,丢进嘴里,又拿出一块递给轮回王,“他是不是怕这是个陷阱?我觉得还是得弄出点声……”
敖钦悠悠转醒,后脑还在一阵阵地疼,被打蒙了的他刚支起身子,就被轮回王一瓷枕拍下,可怜敖钦只发出一声闷哼,就重新回归黑暗。
“……音。”
蓐收此时才把余下一字吐出。
他看看被重新规整地放在敖钦身边的瓷枕,又看看轮回王,从牙缝里挤出最后的挣扎,“我不是这个意思。”
轮回王看着蓐收,缓缓地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分外乖巧。
他拿起瓷枕,道,“实在不行,只能再打醒了,敖钦的皮厚好得快,我回头摘两朵曼珠沙华送他插花。”
蓐收捂住脸,“你放过敖钦吧,回头他肯定要从我这敲上几坛子好酒。”
突然,两人同时止住话头,外面有窸窣声响起。
轮回王和蓐收屏住呼吸,却听见那声音在外面止住,再也不动。
过了片刻,竟然开始向后退去了,显然是生出了疑心。
这可不行,情急之下,蓐收一拉轮回王,两人倒在帐中,勾环松开,窗帘落下。
蓐收仗着两人的阴阳眼,在黑暗中对轮回王使眼色——
快叫!
轮回王接收到蓐收的信号,默默地注视着蓐收:你以为你不会,我就会了吗?
蓐收为了抓住潜逃罪仙,充分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清了清嗓子,模仿敖钦的声音“啊”了一声。
【怎么样?】
蓐收用眼神询问。
【好极,有种阎罗对月老抛媚眼的美感。】
轮回王用眼神如实回答。
蓐收痛苦地闭上眼睛,心道自己回去一定要苦练口技,卷死这帮罪仙。
听着那声音就要远去,蓐收连忙动了动,坚固且新的床勉强发出“嘎吱”一声。
那窸窣声当即一停。
有戏!
蓐收眼前一亮,轮回王默契地开始晃动,承载着三个人的新床,被生生摇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那窸窣声像是被激怒了似的,猛地向这边冲来!
蓐收和轮回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如释重负”四个大字。
就在那窸窣声变为破空声,撞破窗棂闯入屋内时,蓐收和轮回王一人转轮宝,一人扛长斧,跃下大床,和来人来了个脸贴脸。
来人惊呆了,转身就想跑。
蓐收狞笑着一斧劈下,连带着虚空一起劈开,轮回王轮宝转动,来人如同从灵魂开始被冻结,身体瞬间僵硬。
直到他被金色锁链捆住,都无法行动分毫。
蓐收甩了甩手臂,走到来人面前,大道共鸣之下,立即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敖钦养的小蛇?”
天庭的人都知道,敖钦养了一条小蛇。
当初本来只是想煮个蛇蛋吃,没想到在锅里滚了滚,蛇蛋破了个口子,一条小蛇探出了头。
敖钦觉得这小蛇和自己有缘,就把他带了回去。
龙族傲慢,对血统很看重,敖钦把小蛇带回去很是让龙议论了一阵子。
敖钦倒是不在意,还给小蛇起了个名字,叫焦鳞。
听说小蛇被养得很不错,已经变成了蛟龙,再过上个几百年,应该就能试着跳龙门化龙了。
蓐收诧异极了,他解开对焦鳞的言语限制,问,“敖钦哪里对不起你?”
焦鳞却一直看着似乎马上要散架的床,在解除限制的一瞬间,怒骂道:“你们、你们两个神仙,居然为了引我出来,在爹爹身边做这样的事情,不要脸!”
蓐收大脑空白一瞬。
……等等?哪样的事?
第176章 番外九6、前世
蓐收额上青筋直跳, “休得胡言。”
焦鳞闭上了嘴,只是满脸写着“敢做不敢当”。
蓐收懒得和他掰扯,便想拖着他直接回天界, 这小蛇却又开始挣扎起来, 他看着打算对敖钦施封印记忆咒的轮回王,怒道, “你们要对我爹爹做什么?!”
这下子蓐收反而来了兴趣, 他对轮回王使了个眼色,把焦鳞提起来。
焦鳞其实已经是青年人的身形,却被蓐收单手提起,这场面不可谓不违和,焦鳞自觉被羞辱,气的脸都红了, 蓐收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问他, “你这么在乎敖钦做什么?”
焦鳞瞪他,“爹爹养育我成人, 我当然在乎他!”
蓐收更加奇怪, 他问, “你在乎他,还不让他渡劫?”
“你吸取凡人气运,附加于敖钦身上, 还斩断他身边所有桃花,这不是扰乱劫数是什么?”
焦鳞咬牙道, “我没有!我只是想让爹爹渡劫渡得更加轻松些!”
“你们不知道爹爹这次下凡的身份有多难过, 他身为庶子, 过的却比杂役还不如, 每天饭都吃不上,只能吃糠咽菜,生了重病没人照顾,险些死在冬日。我知道不能插手渡劫,所以我就截取了这个世界运气最盛的人的气运给爹爹,让爹爹的过的好一些。”
“截取气运是我做的,算不上是爹爹违规了。”
“还有那些不要脸往爹爹身上贴的男男女女,只不过都是阻拦爹爹渡劫的绊脚石而已,我顺手清理了。”
蓐收看着满脸理所应当的焦鳞,脸色变得无比难看,“所以说,后来那冤魂几次要得势,又莫名其妙落入更糟糕的境地,都是你做的?”
焦鳞点头,“当然!”
他混不在意道,“他确实有些本事,想要攀附权贵,夺回气运,但如果他再起来,说不定会挡了爹爹的路,所以我就顺手把他压下去了。”
蓐收沉着脸,按住他的头,时光回溯,蓐收看见焦鳞把伪造通敌的证据丢进冤魂家中,使他家族衰败;看见焦鳞幻化成一男子与冤魂拉扯,被纨绔误以为焦鳞与人通奸,怒极将人丢入南风馆;看见在冤魂即将被权贵赎身的前夜,焦鳞引导一伙江湖大盗夜探南风馆,冤魂运气糟糕至极,于是顺理成章地在睡梦中一命呜呼。
轮回王问他,“你可知,这冤魂原本是大富大贵的命格,不但一生顺遂,还可以推广新的农耕用具,使得上万人免于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