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学神以貌诱人【ABO】(102)

作者:谢今朝

江川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攥紧安全带沉默不语。

“拜托你搞清楚,老子喜欢你是老子上赶着,不代表你就欠我什么。”宿南尘握着方向盘,直视着前方道路,“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你回不回应是你的事,这是两个课题。”

江川被他说得心生愧疚,但是宿南尘紧接着就笑了,“你还是太单纯了,资本家哪有你这样心软又善良的?”

江川抬头看他一眼,想说自己已经变脏了。

他想起任西洲丢下来的那方手帕,如今已被自己洗涮干净贴身放在胸口,下意识抬手摸了摸才感觉到片刻安心。

专家委员会不止任西洲一个专家,挨个打听挨个问,总能探出点口风,在开标之前任何一次见面都能够积累胜算。

所以江川才会这般风尘仆仆来到海城。

从机场走出的那刻,站在坚实的土地上闻到熟悉的腥咸海风,他当真有一种重归故里的感觉。

没有带小陈,宿南尘便充当秘书,此时妥帖说道,“酒店已经订好,我们打车过去。”

江川却在这时扭头看着他,“我想去看看江氏大楼。”

江氏集团作为海城霸主一般的上层权贵,早在四十年前便已经在寸土寸金的地界盖起摩天大楼。

江川坐在出租车里透过车窗遥遥看着粼粼闪光的高大楼宇,心中已是千帆过尽、沧海桑田。

出租车司机还一个劲介绍道,“看这大楼,气派吧?跟你们讲,老板那叫一个牛逼啊,一开始只不过是码头碎催,结果却翻身得势迎娶白富美老婆,甚至还一口气生了三个儿子!”

成家立业,子女承欢,不知是天下多少普通人的毕生梦想,然而江川身为梦中人,听了之后却只能苦笑着感慨,“是啊……多牛逼啊……”

他抬手关上了车窗,不再投去任何目光。

都说父母与子女之间从没有隔夜仇恨,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然而事实当真是如此么?

所有少年应该都能共鸣哪吒自刎这一出戏,他们声嘶力竭地跟父母吼过吵过,在深更半夜崩溃大哭过,那时心里简直恨不得剔骨还父割肉还母一般彻底决裂。

最终在一次次的碰撞当中,变得冷硬寡言,不再对父母敞开心扉,随着时间飞逝,离家求学出门工作,成为了父母口中长大离巢的鸟儿。

国人的特点就是含蓄、内敛,甚至连剧烈爆发之下,他们拔剑四顾,都也只会感觉到茫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自己变成这样,自己究竟该向什么复仇,而自己手中这把剑究竟该斩向何处。

其实剑锋最终都往往斩向了自己,就如同哪吒自刎一般。

但江川如今却紧握着剑锋,终有一日他要篡夺江氏的半壁江山,他要把江暨视若珍宝的东西给毁掉,他要让这老东西尝尝当年自己受过的苦!

此恨绵绵无绝期,他为此可以蛰伏隐忍十年甚至二十年,只要江暨露出哪怕一丝破绽都会毫不犹豫冲上去给予毙命一击!

所以必须要拿下这一场招标,用最堂堂正正地方式对老畜生宣战。

到酒店休整片刻后,他们便启程出发去拜访,大概这段时间门槛已经被踏破,好几位上了岁数的专家全都烦不胜烦地闭门谢客。

其中一位稍显年轻,在江川的强烈攻势之下,终于吐露一点口风,几乎是谨小慎微道,“你们不用做什么准备……不过都是白费功夫。”

江川和宿南尘彼此对视一眼,全都意识到了不妙,而专家就在这时把门咣当一声关上。

不知道吃了多少次闭门羹,江川心中大概有数,在回酒店的途中点燃一根香烟,就这么吞云吐雾地开口道,“恐怕是串标。”

所谓串标——就是甲方与乙方相互串通骗取中标。

不过想想也是,江氏集团在海城是如同庞然大物一般的存在,怎么可能没有点人脉和手段?

会堂堂正正才显得可笑。

宿南尘不太放心地看他一眼,“怎么办?”

江川吸了两口后,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看着他忽然勾起唇角,“不还有个专家没有拜访么?”

宿南尘挑了挑眉头,“谁?”

“任西洲。”江川在这时如同变魔术一般掏出张名片,“我们的婵教授。”

第九十六章 貂蝉兄

本以为上次不欢而散,这次仍然会吃闭门羹,却没想到任西洲答应同他们见面,且地点就约在了海川大学。

海川大学对于他们三人都算得上是前尘故地,当初他们就是在这里相遇组队,随后一同参加ICK决赛。

只可惜比赛过程并不完美,因为任西洲和宿南尘产生巨大分歧,导致江川只能强撑病体上场答辩,最终晕倒在了主席台上,又牵扯出无数后话。

江川和宿南尘来到海川大学门口,仰望着那块“海纳百川”的匾额,全都心生无数感慨,想当初他们站在这里的时候是何等意气风发的少年人。

江川看着匾额,在风中轻声呢喃了一句,“识海无穷,万法归一。”

宿南尘在这时忽然笑着道,“我怕他揍我。”

江川看着他觉得好笑,“那你别跟着我啊?”

“那不行。”宿南尘也很鸡贼,他挑眉一笑,“你们俩要是背着我搞到一起,连累公司破产,那我人财两空可怎么办?”

宿南尘也是公司合伙人之一,江川既做不到答应他的追求,却也无法与他决裂翻脸,两人的关系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处着。

现如今更是一同来面见任西洲……

他们给任西洲的助理发消息,助理却说教授还没有下课,江川和宿南尘对视一眼,问清楚教学楼宇以及门牌号,便主动过去寻找。

在走廊当中遥遥便听见全英文讲授的低沉嗓音,大概是国外待久了,任西洲的口语流利到这帮学生都跟不上,一个个连笔记都不知道该如何做,全傻呆呆地望着他那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

虽然听不懂,但是光看这张脸学费也能赚回本。

江川和宿南尘在最后一排找了空位坐下来,任西洲远远看见了,但是并没有阻止,仍然讲授着PPT,时不时转身在黑板上写字,衬衫挽起露出一截结实有力的小臂。

江川看得几乎着迷,而宿南尘则百聊无赖,干脆开始指导身边这研究生的单词拼写错误。

研究生警惕地瞪他一眼,“你是哪个专业的?怎么看着不像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信息工程。”宿南尘仗着学长的身份在这摆资历,“我已经是博士了。”

“那你来听生物材料干什么?”研究生惊讶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讲台,“还是任教授的课?”

江川在这时好奇插嘴,“他不是婵教授么?”

“教授的英文名叫做chan。”研究生不满意他们来旁听竟然都不做功课,“教授本人姓任,而且就是海城本地人。”

四十五分钟的一堂课讲完,前排学生们轰的一声冲上去将任西洲围堵住,手拿笔记或者电脑开始提问。

他们身边这研究生也冲上去,看这水泄不通的架势,大概没一时半会不会结束。

江川和宿南尘也很耐心地等候着,直到最后一个学生走掉,任西洲才拿起讲台上的外套,对他们示意道,“跟我来。”

他们来到了人工湖畔的咖啡厅,此时正值冬季,湖面上结了薄薄一层冰壳,看上去不甚扎实,所以没有人滑冰,只有天鹅可怜兮兮地光脚踩在冰面上,满脸挂着丧失江山的悲哀。

“说吧。”任西洲捏着咖啡杯凑在唇边,声音很冷,“为什么找我?”

江川和宿南尘对视一眼,彼此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当的一声脆响,任西洲放下了杯子,挑起眉梢看向他们二人,“还是想专门从我这里讨一句——百年好合?”

“没……”江川在这时忍不住小声解释,“没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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